第一个先抬头盯着所谓的陛下,她除了在电视上,还没有真正见过一国之王呢。陛下齐元熙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瞬间驻步,敢这样直直的盯着他看的人许久都没有了。他背手而战,俯视着眼前的女人,“你就是窦爱卿的那个女儿?”
窦清宏立即起身,哆哆嗦嗦的站在齐元熙面前低着头,双手拱起行礼。“正是小女,小女因幼时受伤,所以如此不懂规矩,还望陛下恕罪。”
窦依竹看着眼前的抚着胡须的陛下,威严倒是有的,不过不太多,而且再怎么着也不会在自己的生辰之日杀了自己的儿媳妇吧?“我是王爷的人。”
窦依竹直起身子望着齐楠笙,言下之意,不管是要杀要剐还是求情,那都得是齐楠笙说话。窦清宏吓到面色惨白,拱起的双手都开发抖了。“依竹,给父王行礼。”
齐楠笙面不改色,轻声道。窦依竹转眸望了男人一眼,立即双膝跪地,重重磕了个头,“媳妇,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齐元熙看着眼前的女人哈哈大笑,这傻子也果真有趣。“起身吧起身吧。”
齐元熙挥挥手向龙椅走去。窦依竹还跪在地上没起来,实在是腰肢太软,头冠太重,为了不出丑,她只能朝着齐楠笙挥手。龙椅上的齐元熙看到这一幕又是大笑,惹得大殿上的人也跟着笑。内官立即上前扶起窦依竹,她伸手扶着冠,“有劳了。”
“孤本还忧心笙儿的婚事,现在看来,笙儿与王妃很是和谐嘛,是吧,哈哈。”
齐元熙的笑声传来,窦依竹不由得低下了头,帝王之家真的是没有任何感情在吗?给自己的残废儿子选了个傻子竟然还开心上了,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窦依竹眉头紧皱,听着周边的人笑声不由得有些烦躁,她似乎很讨厌别人看不起齐楠笙。“笑什么?”
她故意装作傻子一样大声道。“依竹,不可无礼。”
齐楠笙也大声说着窦依竹。两人仿佛一唱一和,轮椅上的齐元熙竟然觉得有些尴尬。“好了好了,布膳吧。”
齐元熙靠在龙椅上挥着手。内官一声令下,一群穿着一样的下人端着托盘一同走入大殿,每个桌上的点心都被端走上了新菜。窦依竹还想尝一下那栩栩如生的竹叶点心呢,结果就被端走了。她看着大殿内的文武百官,足足上百张桌子,这得浪费多少啊?窦依竹边思考边拿起筷子夹菜,刚动手就被拦住。“王妃请用。”
下人到身边夹起菜放在她面前的玉盘内。窦依竹这才想起嬷嬷的话,看着对面的齐英稷的王妃抬起手臂用衣袖掩着唇的样子,立即也抬起那沉重的手臂。晚宴只吃了三道菜大臣们便开始献礼,窦依竹只觉得肚子咕咕叫,大家却是热情高涨。“笙儿和王妃为孤准备了什么啊。”
窦依竹正在发呆的时候突然被点名,她立即起身,“一张好弓。”
齐楠笙立即行礼,“回父王的话,笙儿和依竹为父王准备了一张精美的屏风,已经交给陈内官了。”
“哦?好啊,刚刚不是说还有一张弓吗?孤看看。”
齐元熙挥了挥手,不一会外面的平滟低着头捧着那张弓就走了进来。齐楠笙一脸黑线,看着陛下接下那张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拉开。平滟却很是开心,她本就知道窦依竹准备了这不讨喜的礼物,却还是没有阻拦,为的就是陛下讨厌窦依竹。“父王,依竹她……”“无碍,孤老了啊。”
齐元熙将弓丢在一边,目光有些颓废。窦依竹眨巴着眼睛,若无其事的坐着,一个傻子送礼当然要不讨喜了,投其所好才是不正常的。不过之前悦伶不是说齐楠笙不让她拿吗?怎么平滟给拿来了?窦依竹有些疑惑,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她怎么觉得平滟对她好像有些不一样?“我要出去。”
她转眸看着齐楠笙,她要去看看这个平滟到底是什么人。“王妃,奴婢扶您。”
窦依竹假装被教的样子行了礼,与下人一起退出了大殿,刚出来她便伸着懒腰,很想将头上的凤冠拿掉。“王妃不可。”
平滟突然靠近,与宫内的下人说了几句便扶着窦依竹,“王妃是要去歇息吗?奴婢带您去。”
窦依竹随着平滟一起走着,可能是因为刚才那杯烈酒,她竟然有些头晕。“王妃在这里歇息片刻吧,稍后大宴完了奴婢来接王妃。”
平滟将窦依竹送入屋内便向外走去。窦依竹扶着桌角去了床上,摘掉凤冠躺在床上,看着平滟的背影有些疑惑,平滟是专门带入宫服侍齐楠笙和她的,而且她还是个‘傻子’,这个时候怎么能离开呢?她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已经困倦到睁不开眼睛,眼前木床好像变成了无数个,意识也逐渐开始不清楚。再次醒来,她竟然发现自己在人群中。窦依竹以为自己在做梦,跟着下人一起向外走去,走到宫门处感到冷风吹在身上她才觉得这不是梦。“这是……”“别乱说话!”
窦依竹还未开口便被呵斥住,身后的高门已经徐徐关上。她低眸看着自己的穿着,哪还有什么凤冠绸缎,竟是下人的衣服。想到自己在房子里睡着,她突然觉得蹊跷。“我不是和你们一起的,我……”“这边。”
同行的人根本没让她把话说完,直接就拉着她加入一个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