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顾子瑜满脸笑容,哪里有比洞房花烛还要开心的事情呢。“这个?”
窦依竹轻轻碰着他的面具,想要摘掉看看他的真面目,刚触碰到就被他抓住手。“别乱动,我这脸上有疤痕,怕吓着你,来,吃口饺子。”
顾子瑜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去喂她。他手上的温度传来,窦依竹觉得仿佛蛇上身了一样的恶心。她偏过头去,“不摘,不吃。”
窦依竹故意耍性子,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变态是不是顾子瑜。顾子瑜啪的一下将筷子摔在桌子上,双手握住窦依竹的肩膀。“你记住,这个宅子里只有你我,我是对你最好的人,咱们这辈子在这里逍遥快活,要什么有什么不好吗?”
他尽量哄着窦依竹,让她能安生跟他在这里。可窦依竹不是个傻子,更不想一直在这里。“喝酒。”
窦依竹拿着酒壶递给他。顾子瑜瞬间大笑,有了这个面具,他无需再去隐藏自己的情绪。“喝酒,喝了咱们就好就寝了!”
他接过酒杯一杯杯喝着。窦依竹皱着眉头,看着他喝完之后又将酒杯递给她。没办法,她也顺着他的意喝了两杯,酒过三巡,顾子瑜终于是喝不下了,他拉着窦依竹的手向床边走去。窦依竹将他扔在床上,看着他熟睡了,扯过帷幔的绳子就将他的手捆住。她已经思考了好几天了,院子内那么高的墙,她想要从这里逃出去,除非上房顶。窦依竹扯过那些帷幔红绸拴成一条向房梁抛去,今晚是最好的机会了,她决不能放过!一切准备就绪,窦依竹顺着绑好的红绳向上爬去,坐在房梁上双腿都发软了。她拿着鸡毛掸子用力的向上顶着,费了很大的力气也不过就是一个小洞。窦依竹焦急万分,看着床上的逐渐酒醒的顾子瑜猛地起身。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在上面的,拼着一口气举起双手掀开瓦片,只听见啪的一声,顾子瑜瞬间开始挣扎。窦依竹不禁庆幸,还好自己聪明,将所有的被子都压在他身上了。她用力跳到了房顶上,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她兴奋异常。顺着房顶向高墙走去,借着月光一眼望去,四面环山,方圆几里好像连一处人家都没有。窦依竹颤颤巍巍的走到墙边,意识到自己是没办法了,只能孤注一掷,闭着眼壮着胆从房顶往并不是很宽的墙上跳。跳上墙后,窦依竹缓缓蹲下,眼看着下人们已经在敲门了,她用手扒着墙,顾不上去计算摔下去会不会死,直接跳了进去。身体重重下坠,窦依竹的身体滚了几圈之后,突然掉落水中。呛了几口水后,她奋力向上游,不知过了多久,身体都没有力气了她才到触碰到岸边。环抱着自己刚想走就看到不远处一堆人举着火把,似乎是在找什么人。窦依竹快步向暗处走去,不管怎么说都要挨到天亮。她边走边转身看着身后,不知为何那帮人的火把竟然暗了下来。窦依竹拉紧湿透了的冰冷的衣服快步跑着,不知为何,竟然不觉得冷。她并没有方向,只想找到一个藏身的地方挨到天亮。却没想到歪打正着,她穿过一条小路竟然出了山,眼前竟然已经是京城了!窦依竹兴奋无比,到了这个地方她就不可能再被抓回去了。前段时间她和悦伶在城中四处走,早已经将这个城市的路记在脑海里了。窦依竹拼命向笙王府奔跑,只要到了府里就不会有任何事儿了。不知道跑了多久,窦依竹只觉得浑身都在热浪冲击着,整个人意识都快要不清了,终于看到了笙王府的大门。“这是哪来的叫花子,一边去一边去。”
窦依竹还未开口就被赶着走,她气喘吁吁的站在门边,一只手紧紧抓着大门。“王妃!”
正在她快要昏倒之时,悦伶的声音突然传来。“王妃?你不会看错了吧?王爷刚刚送搜寻队离开,这城中都翻遍了哪有什么人,再说这……”平滟边说边靠近窦依竹。悦伶已经扑上前去将窦依竹扶了起来,“王妃!王妃这是怎么了?”
刚刚被送走的搜寻队看到这边大门口的情况立即转身,看着窦依竹衣衫不整的样子议论纷纷。“看什么!还不把王妃扶进府中!”
平滟认出窦依竹的脸后立即向下人招手,而后又叫人将搜寻队的人送走。窦依竹被下人送进屋内,齐楠笙闻讯赶来。看到她一身红衣,所有人都有些惊诧。窦依竹却根本抬不起头去看任何人,此刻她只觉得燥热异常,天旋地转。“去准备,王妃要沐浴。”
齐楠笙厉声命令,一双眸子始终定在她的身上。平滟立即推着他靠近窦依竹,只见她双手紧紧抓着衣衫,仿佛在克制着什么。窦依竹是个医学博士,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怕是那男人在酒里搞了什么东西,怪不得她走的时候,只见他在床上不安的扭动着,而她竟然也忘了去看看他的脸。“出去。”
感觉到窦依竹不对劲,齐楠笙挥手让他们都出去。平滟看着低头坐在椅子上的窦依竹眉头紧皱,“王爷,王妃身上的衣裳湿了,您留在这里怕是不方便吧?”
齐楠笙抬眸望着平滟,一双眸子冷酷至极,“她是本王的王妃,有何不便?”
平滟低着头走出屋子,她是想提醒王爷窦依竹穿的怪异,可他却没有一点在意。“哪里不舒服?”
屋内,齐楠笙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道。刚碰到她便察觉出她肌肤通红,身上也是烫的异常,他伸手抚着她的额头,却又是冷的。“水。”
窦依竹费尽力气保持清醒,吃力的吐出一个字。齐楠笙立即拿过水壶倒水,到递到她的唇边便被她一饮而尽。“要冷的。”
感觉到体内热浪翻涌,窦依竹又要求道。“王爷,浴房准备好了。”
看到悦伶急匆匆的走来,窦依竹立即起身,“要冷水!”
“王妃说什么?”
悦伶很是不解。“沐浴,用冷水。”
窦依竹此刻只能想到这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