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做了一切,却也是最委屈的。“我再说一遍,我从未喜欢过那个什么顾子瑜,我要你放他走完全是为了你,你若是讨厌我,可以休了我放了我,或者我自己死。”
齐楠笙的怒目紧紧盯着她,她口口声声说着为了这里,却一丝留恋都没有。“好啊,那你死给本王看,用你的命来换顾子瑜。”
沉冷的话语传入耳中,窦依竹眸间闪过一丝不敢相信。她以为他们之间多少是有些情分在的,他竟然要用她的命去换一个如此阴险之人的命。窦依竹侧眸看着衣架旁的剑架,快步走过去将剑抽出剑鞘。“王妃!”
窦依竹双手拿着剑,电视剧中果然是骗人的,这剑倒还挺沉。“悦伶是我的陪嫁,跟着我受了不少苦,请王爷要善待她!”
窦依竹缓缓举起剑到自己脖颈。不知道自己死了是否能回到那个世界,但是此刻,她只觉得赶紧离开的好。“王妃不要!王妃若是走了奴婢也不想活了。”
悦伶在地上跪爬着向窦依竹过去,拉着她的裙摆满脸是泪的请求着。窦依竹看着齐楠笙,仿佛是最后一眼。“我再说一次,我问心无愧。”
说完窦依竹便开始用力。“砰!”
正当剑身触碰到脖颈的那一刻,她的手腕突然被什么东西击打到,剑应声落地,她的脖颈却还是出血了。“王妃流血了,谢,多谢王爷宽恕。”
悦伶看了一眼窦依竹立即跪在地上磕头。窦依竹眼看齐楠笙,只觉得身子都是瘫软的,她不怕死,可求生却是人的本能。“你不用多谢,本王只是觉得这样便宜了这个女人,去将顾公子送回家,王妃也回自己的院子吧。”
齐楠笙厉声命令。窦依竹猛然松了一口气,既是如此,那一切便有回旋的余地。不过像他这样的人,死是便宜了她,那等待着她的就是无尽的折磨了?窦依竹刚刚放下的心又一次坠落到谷底,她不该奢求什么的。“那多谢王爷对顾公子网开一面了,悦伶,咱们走。”
窦依竹拉着悦伶向外走去,刚到门边就听到里面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她头也没回的拉着悦伶向自己的院落走去,还不忘告诉悦伶,赶紧将林巧儿送走。“王妃就别操心了,刚刚可真是吓死奴婢了,王妃快坐下,奴婢给王妃上点药,这脖颈处若是留疤就不好看了。”
窦依竹不禁失笑,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关心好不好看。清凉的药膏抹在脖颈处,窦依竹也终于感觉缓过来了一些。她刚想起身喝口水,外面突然传来声音,平滟领着几个丫头趾高气扬的走了进来,屋内的东西简直就是一扫而空。“你做什么?这个时辰跑到王妃的内室来搜刮东西!”
平滟冷哼一声,一双眸子闪着恨意。“王爷有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院子可以给王妃住,但是一应用度需要减免,王妃就不要摆架子了,好好静心思过吧。”
平滟边说边看着屋内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拿着,手指指向床边,“那儿,王妃忙活了这几日一定心火旺盛,把那几床被子也拿走吧。”
“你做什么?这么冷的天你们把这些拿走王妃要怎么熬得过去啊!”
“拿!”
平滟一个用力将悦伶推开,一帮人如强盗一般,屋内简直除了木头就没别的了。窦依竹伸手将悦拉在身后,齐楠笙是个男人,又是个身份尊贵的男人,任谁看到自己的女人收拾好了包裹要跟另外一个男人离开都不能承受的。“罢了,他心中有气就随他吧。”
窦依竹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绝望和失落。理解是一回事,承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屋内的人很快便离开,悦伶坐在窦依竹的身边抹眼泪。窦依竹望着四处空空的屋子,只是一瞬间便感觉浑身发冷。“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咱们屋里连个炭火盆都没有。”
悦伶握着窦依竹冰冷的手,声音里满是哭腔。窦依竹叹了口气,“那就自己烧点吧,院子里不是有枯木吗?”
“咱们怎么又回到了在窦府的时候啊?王妃可有对策吗?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悦伶焦急不已。窦依竹气定神闲的坐着,她总以为不会再有更坏的时候了,没想到更坏的时候才刚刚开始。“没事的,我陪你一起去捡些树枝吧,要不然今晚就难过了。”
窦依竹苦笑一声,拉着悦伶向外走。这几日她都没有睡过一个整觉,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即便没有好炭,她也得好好睡一觉。两人在院子里借着月光捡了一堆枯木枝,窦依竹回到房内就开始一阵阵的感觉痛。她扶着床调整了好一会儿呼吸才坐下,扯过一床薄被盖在身上,想起那老怪说的话心中隐隐难安。这蛊虫一类的东西始终是个谜,她不怕死,若是被这东西折磨死也太难受了。屋内冷如冰窖,悦伶在外面点燃枯木,过了一会儿屋内便浓烟滚滚。窦依竹立即起身向外走去,“罢了,咱们烧些热水弄点汤婆子吧,先熬过去今晚再说。”
“是呛到王妃了吗?可咱们屋子这么大,没炭火的话那汤婆子也暖不了多久啊。”
“没事,咱们二人睡在一起就好了,夜深了,咱们明日再说。”
窦依竹拉着悦伶一起向屋内走去,两人抱着一个汤婆子,将所有的衣服和被子都蒙在身上,总算是度过了一晚上。齐楠笙几乎一夜未眠,虽然身子好了,却满腔愤怒。“王妃在做什么?”
看着满桌的菜肴,齐楠笙没有一丝胃口。康如轻咳一声,“王妃在烧炭。”
齐楠笙抬起冷眸看着康如,不由得冷笑一声。“她倒是悠然自得,还会自己烧炭。”
“是啊,王妃看上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还命令了人送侧妃离开呢。”
平滟的添油加醋让齐楠笙突然想起王府内还有个侧妃,他立即挥手让康如带着他向文菲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