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买通陛下身边的人,寝宫司的人,把别人的孩子当做是陛下的孩子,这其中错了哪个环节都是灭九族的大罪。“王爷真是英明,苏小姐今日刚进了宫,这不到正午皇后娘娘就有孕了,看样子苏小姐是敲山震虎成功了。”
齐楠笙剑眉紧蹙,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把玩着手上的扳指。“或许一切都是我们想多了。”
齐楠笙想到齐英稷的脸,他不敢将那双满是算计的眼神与大逆不道之事联系在一起。“怎么会呢。”
康如在一旁磨着墨,“王爷向来料事如神,一定是八九不离十的,王妃不是也这么说嘛?”
齐楠笙还是有些犹疑,齐英稷的每一步都走的如此的小心翼翼,生怕出一点点差错,怎么会做如此的事儿呢?可眼下发生的一切又不得不让人怀疑。“王爷,咱们现在怎么办?”
齐楠笙靠在椅子上,脑海里突然浮现窦依竹的样子。“静观其变。”
他们并不知道皇后和齐英稷要做什么,当然是静观其变了。“那老怪还没有消息吗?王妃的腿还要多久才能痊愈?”
齐楠笙沉声问道。康如瞬间低下头,“小的不敢派很多人去找,怕被别人给发现了成为把柄,而且那老怪神通广大的,小的一时还没有那老怪的消息。”
“那就去找其他人,或者发信去岭南,找一些寨子里的人。”
“是王爷,小的这就去安排。”
齐楠笙挥挥手让康如出去,门窗的帘子放下,听到康如将门从外面锁住,他起身向塌边走去,掀开软垫轻轻摁了一下旁边的木头,两边的榻立即打开。他从榻上走入地下室,褪去外衣换上武服先是打了一套拳,而后又开始练剑。是的,窦依竹猜测的完全是对的,他的腿根本没事。当日的确是伤到了神经,过了许久都未痊愈,半年后的一天,大夫刚针灸完他便有了知觉,从那以后他就越来越好,渐渐便恢复了知觉。经过两年的恢复,他已经如从前一般了,怕再被人陷害,他只能继续装下去。结果现在还是躲不过去齐英稷的阴谋,好在他已经知道了对手是谁。两人住在各自的院子里,一连许多日都没有再见。窦依竹时不时的常想问额齐楠笙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可过去这么多天了,她竟然一次也没有见过他,悦伶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不见齐楠笙的唯一优点就是身体似乎没有从前那么难受了,她也乐得清闲,整日里在庄子里游玩,现在拄着拐都可以四处走动了。“王妃别这么淘气了,万一再伤着就不好了。”
悦伶看到窦依竹走的飞快很是担心。窦依竹停下来坐在草地上听着溪水潺潺很是惬意,她索性躺下,看着四处绿荫,心情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她有一种坐井观天的感觉,这一处院在温泉旁,四处绿草隐隐,仿若春日一般,可这处院子外面却还是一副萧条的样子,积雪甚至都没有融化。窦依竹每次出了院子都有一种感觉,她觉得这整个院子都像是煮青蛙的温水,而她就是那只青蛙。“地上凉啊王妃,您可别躺在这里,对身体不好的。”
悦伶过来扶着窦依竹起身。窦依竹缓缓起身,两人靠在大树上看着花朵上的蝴蝶在嬉戏着,脸上的笑带着一丝丝忧愁。“王妃是不是想王爷了?自从上次王妃与王爷争执了之后王爷就再也没来过,康如在王爷面前提了王妃都被王爷给漠视了,哎,王爷与王妃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吧啊。”
什么时候?窦依竹又一次觉得自己好像跟齐楠笙根本不合适。“你说我和王爷是不是根本不适合做夫妻?”
“王妃又胡思乱想了,其实王妃有什么不开心与王爷直接说呀,奴婢看王爷还是疼王妃的。”
窦依竹也知道所谓的打直球是有用的,可她跟齐楠笙之间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所清楚的。“算了,我看到那边有竹笋,咱们班去挖一些来煮汤。”
窦依竹最近看了许多古书,通过食疗的法子,窦依竹的气色越来越好,身上的痛也在渐渐减轻。齐楠笙也正是因为得知了窦依竹每日的情况,所以尽可能找好的食材药材给她,找老怪虽然没有停止,却也没有再大动干戈。“王妃最近气色越来越好了,康如前儿说已经在准备回城了。”
窦依竹听到回城的话不知道为何就莫名觉得有些累,在这里虽然是温水煮青蛙,但回去一定又是无休止的争斗。“咱们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把这里鱼儿带回去,然后找些水养着,这样王妃就可以吃上新鲜的鱼肉了。”
窦依竹看着悦伶,脸上慢慢浮现笑容。“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像是我亲妹妹一般,有你真好。”
窦依竹张开怀抱抱住悦伶。“奴婢怎么配上做王妃的姐妹呢?”
“不许胡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姐妹,谁要欺负你我都不答应的。”
悦伶点点头,当日有人欺负她,窦依竹是怎么做的她一直都记在心里的。“这里是真好,可你说陛下是怎么回事啊,年夜宴完了还要元宵宴,往年哪有那么隆重啊,哦对了,说是为了庆祝皇后娘娘有孕呢。”
窦依竹不由得皱眉,为了庆祝,那他们也要去了?“我可以不可以不去啊?”
“不知道,那要看皇后娘娘了,现在不管是什么陛下都依着皇后娘娘的。”
窦依竹冷笑一声,喜当爹也可以这样欢天喜地啊。“去就去呗。”
窦依竹将挖来的笋递给悦伶,自己拿着拐跟在悦伶的后面向屋内走着。晚间果然康如就来了,说是已经收拾好了行囊,明日一早便启程,今日在天和厅准备了菜,让窦依竹晚上去那里吃。窦依竹兴致缺缺,只觉得很冷。“王妃快收拾一下,来,穿上披风。”
悦伶拿着披风给窦依竹准备好,又赶紧叫人拉来轮椅。两人到的时候齐楠笙已经坐在厅内,许久不见,两人脸上都是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