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玩意儿不值钱的,现下我也是寄居窦府内,姨娘免不了多操心了,这是正儿八经的贺礼。”
窦依竹挥挥手,悦伶立即转身接过墨儿手中的匣子,一套闪着金光的首饰瞬间浮现在眼前。“这是我回来的时候父亲赏给我的,为的是叫我宽心,这女儿回娘家来怎么会不宽心呢,女儿今日就借花献佛了,父亲不会怪女儿吧?”
窦依竹起身向晴姨娘走去,笑盈盈的看着窦清宏和晴姨娘。窦清宏尴尬的笑着,“不会不会,怎么会呢。”
窦依竹也是满脸笑容,她要的就是晴姨娘和窦依柔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晴姨娘尴尬的接过来,“怎么会呢,你父亲是最温和的,再说了,今日你送的礼我都喜欢,喜欢的紧呢。”
“是啊是啊,不像依柔这个丫头,整日里就知道胡闹任性。”
窦清宏又及时补上一刀。窦依竹当然觉得好笑,却又只能忍着,忍的都有点肚子疼了。“今日窦家阖家美满,真是好日子啊。”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窦依竹转眸却找不到那声音出自谁之口。不过今日来客倒是不少,真是让她意外。“笙王爷到。”
正在窦依竹疑惑的时候,突然间廊下传来一个声音。窦依竹抬眸就看到康如推着齐楠笙从拱桥上走来,手中也捧着一个木盒子。她顿时更加疑惑了,往日里她还是王妃就算了,现在已经不是了,堂堂王爷来给一个妾室祝寿,这传出去可不是好事啊。众人都开始给齐楠笙行礼,窦依竹也跟着弯腰,齐楠笙见此立即挥了挥袖子。“这是我们王爷的贺礼。”
“多谢王爷记挂,王爷请上座。”
窦清宏和晴姨娘立即引着齐楠笙坐在最中央的桌子旁,窦清宏也赶紧拉着窦依竹坐在齐楠笙的身边。窦依竹坐在齐楠笙的身边,拿起水杯想要喝口水,突然感觉身后的悦伶碰了她一下,她立即松开了水杯。齐楠笙见状竟然觉得放心,这样最好不过。悦伶悄悄递给窦依竹一颗糖让她润口,窦依竹拿起糖,用宽大的衣袖挡着唇。“王爷本不必来的,不过是个妾室而已,传出去怕是不好。”
窦依竹轻声道。齐楠笙抬起冷眸看着窦依竹,那目光就像是许久未见的恋人一般。窦依竹不知道怎的,不敢与她对视,将眸光转向桌上的干果,干果总能剥开一个吃吃吧。“最近可还害喜吗?”
齐楠笙沉沉的声音传来,窦依竹只觉得心底猛地一颤。“王爷几乎每日都派康如来,怎的会不知道我的近况呢。”
齐楠笙伸手拿着干果剥开放在窦依竹的面前,“看来还不错。”
两人低声交流着,可动作却被其他人都看在眼里。窦依柔坐在桌子的最后,看到这个动作气的直掐自己的腿。“今日共聚一堂为贱内祝寿,在下不胜感激,已备宴席薄酒,愿各位尽兴。”
窦依竹仰眸看着窦清宏面色涨红的样子,扶着腰靠在椅子上,她知道这样不雅,却是故意的。晴姨娘随着窦清宏起身,“多谢各位,我先自饮一杯。”
窦清宏看着身边的晴姨娘,那双小眼睛里满是宠溺。窦依竹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当然不是滋味,她想到自己的母亲多年来在这个府中的一切。窦清宏就算是当年被逼,可若是好好对待母亲,母亲又怎么会早逝呢?窦依竹看着窦清宏抖动的唇角,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说一样,瞬间坐直了身子。“今日春光明媚,各位贵宾远道而来,在下也是感激不尽,晴儿跟随我多年,这些年来我也从未续弦,里里外外那是打理的井井有条。”
“是啊,父亲说的极是,我与悦伶回来看到姨娘为我们准备的院子也是不胜感激的,所以才拿出了我院儿中最贵重的礼物送给姨娘。”
窦依竹看着窦清宏终于要说重点了,立即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如她所料,她话音刚落窦清宏的脸色便变了。“大人不知道小姐对那金饰有多么的宝贵,日夜都放在内室看呢,今日送给姨娘可真是舍不得呢。”
悦伶在窦依竹的身旁适时加了一句。众人都看着窦依竹,似乎不知道她为何这么宝贝这套金首饰。“哎呀,这倒是叫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日后我定好好戴上,这才不算辜负依竹的新意啊,夫君,你也要差人再去打一套首饰来给依竹才好。”
晴姨娘做作的开口,看着窦清宏的眼睛那叫一个媚眼如丝。窦依竹笑了笑,“怕是不会再有工匠打造出来一模一样的了。”
“是啊,许是我们夫人去世久了,大人竟然不记得了,那套首饰是去世夫人的陪嫁呀。”
悦伶适时解释。窦清宏和晴姨娘瞬间僵硬在原地,他拼命回忆着,可陪嫁而已,那个秦雅云有没有戴过他更是不知道了。其实那套金饰根本就不是她母亲的陪嫁,不过她这次回来窦清宏为了让她开心确实赏了她几箱子东西。她也是调查之后才知道那些箱子是当年母亲的陪嫁,这也正好促她完成了这一计策。本来她是无意说什么的,可这个窦清宏非要恶心她。她这个嫡女还在,他竟然要扶妾室当正室,这个女人害死她的母亲和弟弟,又害的她痴傻多年。现在竟然要站在这里恶心她,还要踩在她的头上当嫡母,那是万万不能够的。“说起来也许多年了,母亲为了生弟弟,以至于······”窦依竹说着说着突然掩面。“对不住父亲,如今我身怀有孕,想起母亲来甚是感伤,也总是控制不住思绪,是女儿的错,女儿以水代酒,望父亲姨娘不要怪罪。”
窦依竹端起面前悦伶刚换的水杯一饮而尽,彻底堵住了窦清宏想要给晴姨娘扶正的口。窦清宏扬着手,双唇抽动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怎么会,岳丈可是最宽厚的人,依竹你思念亡母乃是人之常情,是吧,岳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