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通闹下来,父亲似乎只生气她被抓了个现行。现在苏觅夏只忙着治病,根本没空管她的事儿,她倒是找不到法子来治窦依竹了。“醒了?还成吗?”
晴姨娘看到窦依柔醒了立即靠近。窦依柔看着母亲双眼含着泪光,“这次不同以往,女儿真没法活了。”
晴姨娘也在抹着泪,“是啊,你父亲和窦依竹有意将你嫁给那个戏子。”
窦依柔猛然抬眸,什么?让她嫁给一个戏子?“这怎么能行呢?”
“母亲也说了不行的,你父亲一定会为了咱们想法子的,你先别着急。”
窦依柔怎么能不着急,她可不能嫁给一个戏子啊,那岂不是让全京城的人都笑掉大牙了吗?“母亲,我饿了,想吃桂圆粥。”
“好,母亲叫人去给你做,你先躺会儿。”
晴姨娘整理着妆发向外走去。窦依柔看着母亲离开屋子立即起身,摇摇晃晃的下了床,披头散发的向关下人的院子走去。“你说咱们这个二小姐,这做的是什么事儿啊?早上我去街上买鱼都听到人在那儿议论呢。”
“可不是嘛,主子不检点,咱们下人也跟着受编排。”
“哎,听说那沐春阳现在还在那破屋子里关着呢,也不知道大人何时能将这件事平息下去。”
窦依柔刚走到后院就听到有人在议论着她,她气的胸口直疼。她低着头绕着墙根儿去了下人住的屋子,将下人的衣服套在身上,去了关押沐春阳的院子,推开门就看到了被捆起来的衣衫不整的沐春阳。“你,你来了。”
沐春阳有气无力的说着。窦依柔看着男人冷笑一声,真不知道父亲怎么想的,竟然让她嫁给一个戏子。“你快去同你父亲说说啊,把我关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啊?是放我走还是怎么样,总得有个说法啊。”
沐春阳急的不行,说完气喘吁吁的。窦依柔一步步靠近,“咱们俩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父亲说了,要把我嫁给你。”
沐春阳瞬间眼睛明亮,看上去跟捡了宝一样的激动。“若是如此,也算是个解决的办法,这些我走南闯北,也算是有几分积蓄。”
窦依柔走到沐春阳的面前,扯下腰上的带子。沐春阳有些疑惑的看着窦依柔,“二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娶我?你做什么青天白日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窦依柔压低了声音,语气却是凶狠无比。没到沐春阳回过神来,窦依柔突然上前去勒住沐春阳的脖子。沐春阳大力挣扎着,可无奈四肢被捆住,根本挣扎不开。窦依柔恨到了极致,用尽全身力气去勒着沐春阳,男人只是扑腾了几下便不再动作。窦依柔却是还没解恨,依旧用力勒着沐春阳,直到她没有一丝力气。过后她看着睁着眼睛死不瞑目,耷拉着舌头的沐春阳,顿时吓到六神无主。她立即向门后退着,刚准备关上门逃走突然又转身回来。揭开沐春阳身上的绳子,将绳子挂在窗户上,又奋力挪动着沐春阳的尸体,将绳子套在他的脖子上,做出一幅自杀的样子,而后便赶紧将身上的衣裳扔在枯井中,立即逃跑。回到屋内,窦依柔依旧没回过神来,气喘吁吁的坐在床上,脑海里满是沐春阳死后的画面。“诶?你去哪里了?适才我回来没有看到你啊?”
窦依柔抬起眸子看着晴姨娘,“我,我,出去解手。”
“好,不怕了啊,父亲与我都最疼你了,你父亲不会看着你不管的,很快事情就过去了。”
晴姨娘抱着窦依柔,闻着她身上那股子怪异的味道很是疑惑。“来人,给小姐沐浴更衣。”
窦依柔泡在木桶里,身子泡在温热的水里却依旧冷到不行。她拼命的想要自己镇定下来,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清晨的窦府静悄悄的,在没有发现沐春阳死之前,一切似乎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一直到正午时分,院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吼声,终于是打破了这份宁静。窦依竹远在偏僻的院子,正好就在下人院子不远的地方,刚吃完午饭准备歇息就听到了那声吼叫。紧接着就是悦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在窦依竹地面前站定了,酝酿了一下才开口。“本不该跟小姐说这污人耳朵的晦气事儿,可小姐在这府中住着,奴婢还是告知小姐吧,被关起来的沐春阳,自尽了。”
窦依竹手中的书砰的落地,自尽?“怎么会?确定吗?”
“确定,是把自己挂在窗子上勒死的,看上去似乎很是决绝。”
窦依竹眸间依旧闪着疑惑,悦伶低头捡起书,刚想说让窦依竹装睡窦清宏的下人便来到了院内。“走吧。”
知道自己睡不成了,窦依竹指着衣架上的披风。悦伶立即拿了披风去给窦依竹披上,主仆二人向主院走去。“依竹你可来了,沐春阳他,他自杀了······”窦依竹找了个椅子坐下,低眸思索着。“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他不是被捆起来的吗?怎么能够自杀呢?”
窦清宏也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又皱眉。坐在最后面的晴姨娘一脸紧张,“那就是他自己解开了呗。”
窦依竹转眸看向晴姨娘,“沐春阳为了戏腔好听,在上方台前是只喝水不吃饭的,昨日一天都没有吃饭,又被毒打,竟然还能解开专门绑犯人的绳结。”
窦清宏顺着窦依竹地目光看向晴姨娘,缓缓起身。“难道是你怕我真的将柔儿嫁给那戏子,所以你就······”晴姨娘立即摆着手,疯狂摇头。“宏郎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呢?我也是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了呀,怎么有力气去杀人呢?”
“你当然不会自己杀人了。”
窦依竹轻声道。晴姨娘听了这句话当然也明白什么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呢?你是说我差人杀人吗?我一直都在依柔的住处,不相信你去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