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有哪点是不对劲的,好像也有她没有看到的地方。“小姐快别劳心劳神了,法子已经跟他们说过了,咱们歇会儿。”
窦依竹被悦伶扶着起身去内室,悦伶赶紧拿着香点燃,驱散着屋内烧焦的气味。“可怜了,被人勒死了,又被烧,古人都讲入土为难,这么烧了是不是他家人是不是要伤心的。”
“小姐就是想太多,他这样都是他自找的,要不然现在躲在房子里哭的就是小姐您了,哦不对,依照小姐的脾气,说不定他已经被小姐打死了。”
窦依竹微微一笑,有那些药的加持,她说不定已经被打死了。“去找个好地方吧,把沐春阳的骨灰给他家人。”
“小姐多虑了,这种唱戏的哪会有什么家人啊。”
窦依竹一想,也是哈,唱戏的在古代确实是不太受人尊重的,家里但凡有个生计,都不会送去的。“那就找个地方埋了吧。”
窦依竹轻声吩咐道,“不过不是现在啊,等到陛下那边彻底消停了再说。”
“是,我知道了。”
悦伶拿着软枕放在窦依竹的腰后。窦清宏已经换上了朝服准备进宫,窦依柔知道后也有些害怕。晴姨娘坐在窦依柔的屋内,她始终都没问人是不是女儿杀的,尤其是看到女儿手上的勒痕。“母亲,陛下会饶了我们吗?”
晴姨娘叹了口气,“谁知道陛下怎么想,要不然咱们告诉笙王爷吧?”
窦依柔抬眸看着母亲,好像是个办法啊。“去,派人去告诉笙王爷,让他去给咱们家求情。”
窦依柔说着便起身,“他毕竟是陛下的亲儿子,那窦依竹不还在咱们这儿住着吗?”
两人边说边走,刚到门外就被人拦住。“你这是做什么?你一个做下人的敢拦我们!”
窦依柔大吼道。“对不住了,大人走的时候吩咐了,一切听大小姐的,大小姐说了,从今天开始,姨娘和小姐就不要离开这个院子了。”
窦依柔惊讶的合不拢嘴,片刻后又冷笑一声。“这是窦府,我是窦府的二小姐!我在这个院子里还从来没有过不能出去的时候。”
晴姨娘一把将女儿拉开,“您多担待,府中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大人自己一个人承担不来的,那大小姐毕竟是出阁的女儿,在这个府中长久呆着的人是我。”
下人是悦伶派来的,自然不去理会悦伶。“姨娘小姐还是回去歇着吧,夜深露重,小心着凉。”
“你还蛮横上了!谁给你的胆子!来人,管家呢,把他们给我捆起来!”
窦依柔根本听不进去,对着下人就是一通骂。下人如柱子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中拿着一把长枪,就是不让窦依柔和晴姨娘出去。晴姨娘拉不住发疯一样的窦依柔,消息不一会儿就传到了窦依竹地耳朵里。她刚刚睡着就被下人吵醒,悦伶本不想让窦依竹出去的。可窦依竹也怕事情再闹大出了什么事儿,更不想让窦依柔去找齐楠笙。“奴婢觉得小姐还是不要去了。”
悦伶边给窦依竹穿鞋边劝着窦依竹。“走吧,快去快回。”
反正窦清宏还没有回来,她躺着也是睡不着的。两人到了窦依柔院子门口的时候窦依柔依旧在跟下人吵闹,看到她来了,窦依柔瞬间将愤怒的目光转向窦依竹。“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妹妹要是没记错的话,父亲也没把掌家钥匙给姐姐吧?”
窦依竹愣愣的看着窦依柔,目光里满是厌烦。“出去做什么?”
“我心里烦闷,出去散散心。”
窦依柔直直的看着窦依竹,冷声道。窦依竹点点头,“是啊,最近府中发生的事情也确实是让人厌烦,我心里也烦闷的很,要不然咱们一起出去转转。”
“悦伶,你去备车,我和依柔去外面酒馆里坐上一坐。”
悦伶看着窦依竹,不知道该去还是不该去。“小姐?”
“去啊。”
窦依竹很是坚决。晴姨娘上前一步,“你妹妹就是想趁夜出去瞎转转,这笙王爷将你送来的时候可是说了的,你不能出去。”
窦依竹转眸看着晴姨娘,“晴姨娘这会儿也闲了,身子可好了?还晕吗?您晕倒的时候我可吓了一大跳呢。”
晴姨娘瞬间面色骤变,她当时看到女儿和沐春阳在一起的时候,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疯了。“依柔,你先回去吧。”
“是啊,这夜深了,父亲在宫中还没回来,姨娘和妹妹要去哪里透气呢?我倒是觉得这府中还不错,要不咱们去花园的亭子里坐坐?”
晴姨娘拉着窦依柔,一颗心怦怦直跳,又气又怕。过了一会儿,晴姨娘又恢复镇定冷笑一声。“依竹啊,当日姐姐要是有你这份心机,你弟弟现在应该也娶亲了。”
窦依竹掐着腰轻笑一声,“这人的福分乃天定,享了不该享的福,早晚不得还回来吗,不过要说娶亲嘛,哥哥那里你可得操份心了。”
晴姨娘柳眉高高挑起,心底的恨意一丝丝涌现。“哥哥的亲事久久为定下来那就是因为咱们家含含糊糊,庶子不像庶子,这嫡子又没有,身份尴尬,人也不清不楚,这样下去势必会有不好的结果。”
窦依竹句句扎心,说的晴姨娘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姨娘保重,我先回去了。”
窦依柔气愤不已,看着窦依竹转身抬起脚将狡黠的鹅卵石踢到了窦依竹地脚下。黑夜里窦依竹根本看不清,腰肢酸软的她哪里顾得上看地上。“啊!”
她刚抬步准备离开就踩到了鹅卵石,脚下一滑便倒在了地上。“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啊。”
窦依柔假装紧张的大喊着,着急忙慌的向窦依竹跑去,故意将悦伶给撞倒。悦伶用力的支着手肘才不至于倒在窦依竹的身上,只是那手肘嘎嘣一声,悦伶强忍着痛看着窦依竹。“站着别动!”
看着窦依柔靠近窦依竹,悦伶大喊道。窦依柔被唬住,一时间竟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