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依竹突然想起昨日清宝珍的邀请,大早上的兴致全无。“小姐想吃些什么,奴婢叫人去做。”
窦依竹看着院中小雨沥沥,突然也想出去转转,倒是没什么胃口了。“暂时不太想吃,要不咱们出去转转?”
窦府的园子还是很大的,这个时候池塘边的景致想必也是不错的。“可小姐,咱们万一碰到少夫人呢?”
窦依竹伸手挽起长发,一张脸不施粉黛却清丽无比。“怕她做什么,窦家还真的轮到她做主了。”
窦依竹随意的披上一个衣裳就向外走去。“咱们去钓鱼,然后在池塘边架个火吃烤鱼怎么样?”
窦依竹边说边向外走,这个时候天气不冷不热的,绵绵细雨如雾气般笼罩着绿树红花,四处美的如画一般。“小姐慢些。”
悦伶扶着窦依竹,生怕她摔了。窦依竹也听话的放慢脚步走在池塘边,望着里面的鸳鸯在戏耍着,脸上洋溢好看的笑。悦伶在身后为她打着伞,生怕雨落在她的身上。“咱们去那边,尽量不让府中的人看到。”
窦依竹拉着悦伶向另一边的大树下走去,准备在那边架起鱼竿。可尽管两人躲着还是被清宝珍的人看到了,听到下人说她出去了,清宝珍满脸厌烦。“看到了吧,她才不是身子不适,就是不想见我们。”
“大小姐只是借住在窦府,再说小姐之前对着她一通骂,还骂了她的母亲,她要躲着小姐也是情理之中。”
清宝珍转眸瞪着碧儿,“那又怎么样,一家人不是都这样的吗?都给了她台阶了,她竟然还不下。”
碧儿低着头,“小姐那是给台阶吗?要我说,小姐就算是想向苏夫人他们投诚也得再过一段时间再下手。”
“啪!”
碧儿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扇了一巴掌,“你是我的人!你这是做什么?你也要向着她吗?”
碧儿捂着脸站在一边,眼睛里满是泪水。“奴婢自小跟着小姐长大,不敢向着谁,只是想小姐能冷静冷静,怕小姐被那些人蛊惑。”
清宝珍翻了个白眼,“我冷静的很,我知道该怎么做,错过了这个机会下个机会去哪里找啊?”
她刚跟窦依柔说好,下次还去哪里找这么好的一箭双雕的机会。碧儿低着头不敢吭声,只好按照清宝珍说的去做。池塘边的窦依竹正在盯着鱼竿赏雨的时候,一阵脚步声突然从身后传来。“依竹在这里呀,昨日下人说你身子不适可是吓坏我了呢,没想到妹妹却在这里钓鱼呢。”
“除了姐姐谁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啊。”
窦依柔也跟着说着。被找到了窦依竹是一点兴致也没了,丢下鱼竿转身看着几人。“依竹啊,你嫂嫂和妹妹说春日里的雨也别有一番风味,想着请你去那边亭子坐坐,你若是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叫下人去做。”
晴姨娘一脸谄笑。窦依竹始终没有搭话,她只是想要清净一会儿这几个女人不知道吗?“是呀,这府中就咱们几个女子,再不自己找点乐子都要憋闷坏了,我昨儿夜里还叫碧儿去找了一些上好的丝线,想要给妹妹腹中的孩儿做些衣裳,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清宝珍说着就要来拉着窦依竹的手,悦伶立即上前去将窦依竹护在身后,一只手打着伞,拉着窦依竹往平坦处站去。“小姐确实是在屋里闷得慌,现在身子又重,吃的喝的都要格外注意,怕是要扫了夫人小姐和少夫人的兴致。”
悦伶替窦依竹拒绝着几人,反正不管怎么样,不去就是了。“都是自家人,妹妹何必如此见外,对了,我昨日还见到了苏夫人的下人呢,她还嘱咐我要好好照顾妹妹,她还给妹妹写了封信呢,我放在亭子那边了,咱们一起去吧?”
窦依竹真是厌烦至极,这个女人竟然还玩这种招数,她倒是要看看她们打的是什么主意。“那可多谢少夫人了,奴婢这就派人过去······”“不用了,嫂嫂美意,咱们过去看看。”
窦依竹说着便转身向路上走去,竟然比几人走的都快。“小姐理会她们做什么?奴婢自会和她们周旋的。”
窦依竹快步走着,既然是已经想要出手了,那不是她便是她身边的人,她当然不能让这几个人来欺负她的悦伶了。“没事,她们不敢怎么样的。”
窦依竹小声对悦伶说着。几人如赶路一般,很快便到了亭子。果真是如清宝珍所说,亭子内吃的喝的都准备了。“嫂嫂真是能干,竟然还将亭子上安了竹帘。”
窦依竹轻声道。清宝珍向窦依竹走去,亲自倒了一杯清茶。“这不是怕雨淋着妹妹吗?妹妹快尝尝,做点心的师傅可是京城数的着的大师傅。”
窦依竹始终笑着,“嫂嫂的母家可真是疼嫂嫂呢,竟然连厨子都陪嫁过来。”
“是呀,父亲母亲对我是极好的,哦,这就是苏夫人的信。”
清宝珍从盘子底下拿出一封信递给窦依竹。悦伶立即上前,拿着手帕将信接过。清宝珍看到这一幕都愣住了,“悦伶这是怕我下毒吗?”
“少夫人不必多想,这是王爷吩咐的,就是大人和夫人也是这样做的。”
悦伶笑了笑将信打开,看了一遍向窦依竹靠近。“没说小姐,一些客气话。”
窦依竹点点头,看着悦伶将信装起来。“坐呀嫂嫂,夫人,依柔。”
窦依竹抬眸看着几人。窦依柔面带笑容,窦依竹这幅样子她已经习惯了,倒是清宝珍倒是吃了只苍蝇一样的难看。“那既然如此,是不是嫂嫂今日准备的茶点妹妹也不敢吃了?”
清宝珍佯装没事的样子问着窦依竹。窦依竹也微微一笑,“孕中要忌口,这不适才悦伶都说怕扫了几位的兴致,可嫂嫂盛情难却呀。”
清宝珍无话可说,之前她还疑惑呢,一个爹不疼又没娘的女人有什么难对付的,如今交手了几回,她算是真意识到了,这个女人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