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依竹呆呆的坐着,他人若是不在了,安插在宫内的那些眼线又算什么呢。“不用白费力气了。”
悦伶看到窦依竹满脸苍白的样子除了心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蹲在她的身边。“小姐别怕,咱们有王爷的孩子,日后还是有指望的。”
窦依竹有些肿胀的手指紧紧握着椅子的扶手,一直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可心底还是忍不住颤抖。“指望?多了他,我们要付出百倍的心思去保护他,他若是个有担当的,也许还能有一番天地,若不是,我们所有人都要去见王爷了。”
窦依竹苦笑着,她似乎也是此刻才明白齐楠笙对于这个孩子来说多重要。“小姐你别这样,你可不是怕事的人,你可别吓我啊小姐。”
窦依竹拍了拍悦伶的手,“别害怕,当务之急是确定齐楠笙是否已经死了,想办法去联系昭武。”
悦伶立即起身向外走去,不管是找谁,能将消息送出去就好。在悦伶活动的时候,外面的人也按捺不住了。窦依柔人还在窦府,她在朱府闹了一通被朱公子狠狠的打了一顿,又被窦依竹差点送去见官,现在她哪有什么心思回去。“你父亲正在去找人,不管怎么说窦依竹腹中的孩子都是笙王爷的,咱们得把她弄回来。”
闻言窦依柔一脸激动,?“你们疯了吗?没她的话咱们窦府多平静呀!现在好不容易不行了,为何还要如此啊!”
晴姨娘嫌弃了看了女儿一眼,“你糊涂啊!你父亲可是说了,王爷的孩子再不济也是有封地的,而且谁也没见着王爷的尸首啊!”
窦依柔看着母亲重新坐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齐楠笙可能没死吗?“如果齐楠笙没死,那是不是还是会送我去见官啊!”
“你也是糊涂,她好歹与你是有血脉在的,你怎么能害死她呢。”
窦依柔听到母亲说这样的话很是烦躁,起身便向外走去。“母亲你快别说了,身上有人命的也不止我一个人。”
说罢窦依柔便向外走去。离开窦府的窦依柔没去朱府,反而绕道去了英王府。“本妃是与你姐姐有些旧怨,可如今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不能做的太决绝。”
听了窦依柔的话,英王妃反而开始说好听话了。窦依柔也不藏着掖着了,她母亲已经被父亲吓的不行了,她可不能再退缩,否则再这样下去她可是凶多吉少。窦依竹一旦翻身过来,那等着她的就是牢狱之灾。“王妃,窦依竹是个怎么厉害的角色英王妃是知道的,您深受其害,我自不必再多说,斩草一定要除根呀。”
窦依柔又说了许多话,终于是离开了英王府。傍晚,英王妃终于是思考清楚了,没等到英王爷回来她就安排人手去做掉窦依竹。除掉窦依竹她在王爷心中一定会不一样的,是的,她必须要做些什么。夜幕降临。窦依竹依旧坐在正殿内,看着傍晚的霞光一点点散去。悦伶已经出去许久了,她也越来越不安。“窦小姐,膳房的人送来了晚膳,您吃一些吧。”
郎中端着托盘向屋内走来,放在窦依竹手旁的桌上。“您怎么进来的?”
“我向那边的人说了,小姐如今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千万不能闪失,特来请脉的。”
窦依竹点点头,手刚碰到碗碟,突然想起重要的一点。“对啊,你能出去的,你快去打听一下悦伶在哪里。”
窦依竹瞬间起身,“她已经有两个时辰没回来了。”
郎中立即弯腰点头,“我这就去打听,只是我人在太医院也是被人看着的,小姐若是失去了悦伶,再不能失去我了呀。”
窦依竹当然明白郎中的意思,可若是没悦伶,她这日子就真的在没法过了。“小姐,稳婆不是在吗?”
说起这个窦依竹就有些着急,这些稳婆都是齐楠笙找的,‘专业能力’是有的,可却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什么都不知道的。碰到这样的事儿,这些稳婆都已经呆了,甚至都想跑了。“我现在没别的办法了,这样出去太招摇了,悦伶不在我身边,我很担心。”
“我知道了小姐,您先吃些东西,否则身子也受不住呀。”
窦依竹轻嗯一声,端起碗便开始吃饭。郎中又说了几句话便被叫着离开了,偌大的院子就剩下两个稳婆和几个她并不认识的丫鬟。眼看着夜已经伸手不见五指,窦依竹也越来越心急,不停的在屋内踱步。“小姐,您受了惊吓,如今要卧床歇息。”
稳婆过来劝着窦依竹。窦依竹刚坐下又向外看着,这个悦伶到底去哪里了。“小姐别着急了,悦伶激灵着呢,说不定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窦依竹已经开始慌乱,再怎么着也不至于三个时辰过去了都没回来。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儿,一定是皇后动手了。窦依竹有些后悔了,她不应该跟皇后对着干的,不应该在陛下面前让皇后下不来台,更不应该让悦伶自己一个人出去。她越想越恐惧,她身边只有一个悦伶了。此刻的悦伶已经被骗到了洗衣局,被发配到最累的给内官洗衣裳的地方。她已经常事了好几次要跑,结果却被人狠狠打了一顿。“我不是这里的人,不信你们就去查查,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悦伶跪在地上求着看管着她的人。那人嗑着瓜子,根本没将悦伶的话放在心上。她们可是奉了英王妃的命找这个女人的,结果她却自己闯进来了,那她们可得好好的照顾这个女人了。“啊!”
悦伶求饶的声音刚落就被狠狠踢了一顿,倒在地上的悦伶欲哭无泪。“我是······”她想说自己是窦依竹地侍婢,可这个时候小姐的处境如此艰难,她若是说了,那是在添乱啊!悦伶只能忍受,爬起来继续洗衣裳。只有这样她才能保住自己的命,指不定还能找到王爷的人,解决眼前的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