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想王爷了,之前小姐不是还说再也不要跟王爷在一起了吗?”
窦依竹和悦伶坐上轿子,想起从前的一切,心里当然也是不悦的。可即便是有那些事儿,安儿还是有父亲的。窦依竹突然觉得心很乱,他明明是能走的,如今的一切到底是他想要与陛下对抗而设的局,还是他真的遇险了?他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知道现在她和孩子都被卷入这个漩涡了。“世子和小姐来了。”
“来了呀,快看看咱们的小世子。”
窦依竹还未下轿子就听到外面声音响起,她担心的看着悦伶。“小姐放心,奴婢会保护好世子的。”
悦伶紧紧的抱着安儿,双眸满是警惕,“咱们转一圈,小姐装作不适就可以离席了。”
帘子被撩开,窦依竹下了轿子弯腰去扶着悦伶出来。“依竹,快来见过王爷。”
窦依竹缓步向齐英稷走去,在这个皇室中真是令人作呕。明明都撕破脸几百回了,可如今还是要在一起装作一切都很好的样子。“奴婢拜见王爷,区区小儿满月,有劳各位前来。”
“诶?小姐怎么能这么说呢,世子可是笙王爷的亲生骨肉,王爷如今已经不在了,咱们这些人自然是要万分注重的的,这也才算对得起王爷啊。”
“是啊,笙王爷在天有灵看到如此,也定会欣慰的。”
窦依竹看着齐英稷,齐楠笙就是被他害死的,他还好意思说什么欣慰。“奴婢替小儿谢过王爷美意,王爷王妃请上座。”
英王妃突然过来拉住窦依竹的手,“说什么奴婢不奴婢的,苏夫人可是说了,许久前就将你当做王爷侧室了,你现在是世子生母,担当起我们所有人的妹妹。”
窦依竹眉头微皱,当他们的妹妹,她可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你们快看看世子,虽说是未足月便生产的,如今可是白白胖胖的,看上去很是康健呢。”
悦伶抱着安儿不自觉的向后退着,以免被什么有心之人碰到。“王爷王妃,各位大人夫人们,我们世子虽然看上去身子健硕,可毕竟是不足月的,总是要小心一些,各位大人夫人就先看一眼。”
苏觅夏看着白白嫩嫩的婴孩心底的火再次燃烧起来,即便是太医说了,可千万不能再动气了,可她终究是忍不住。窦依竹抬眸便看到了清瘦无比面如纸白的苏觅夏,她印象里的苏觅夏总是一幅光彩照人的样子,如今这个样子倒是让人有些意外。“夫人看上去是气色不是很好,王爷虽然不在了,可日子是要过下去的,你看看咱们妹妹多想的开,你可要放宽心啊。”
窦依竹问候的话还没说出口英王妃便上前握住苏觅夏的手劝着。苏觅夏瞬间双眸含泪,拿起手帕在抹着眼泪。“嫂嫂有所不知,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忍不住呀,依竹妹妹有世子尚且有指望,也算是有人陪着她打发这虚无时光,如今我可是······”苏觅夏一脸可怜,厅内的所有宾客都心疼无比的看着她,角落里还有人议论纷纷。窦依竹对这种场合可真是厌恶至极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在这里住着就必须要‘演下去’。“夫人不必难过,不说那些书中的,也不说远的,咱们眼前的英王妃就与夫人的境地不相上下。”
英王妃瞬间皱眉,不知道窦依竹为何会这样说,这是在诅咒吗?“王爷公务繁忙,宫中也经常有事烦扰,偌大的英王府几乎每日都是英王妃自己打理,英王妃也是膝下无子,尚能打发虚无时光,夫人与英王妃交好,也该像王妃学学才是。”
“你。”
英王妃一时语塞。“夫人你看,王妃的气色也是很不错的,想必是深谙保养之道的。”
窦依竹一句话将所有人都给装了进去,既讽刺了齐英稷,也暗讽了英王妃这个王妃做的没滋味,另外还让众人猜测。笙王英王本来不和,苏觅夏跟英王妃交好,这怎么能不让众人猜测呢。几句话说的几人瞬间愣住,谁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各位大人夫人快入席吧,陛下出征,府中宴席也布置的简陋了一些,但是味道却是很不错的,各位快品鉴品鉴。”
窦依竹说着便安排着众人入席,脸上始终带着如沐春风的笑。苏觅夏看着窦依竹,那水粉色的衣裳衬托的窦依竹光彩熠熠,肌肤胜雪,身材丰腴,那样貌,嫩的能掐出水来。“妹妹这身衣裳虽好,绣的却是这牵牛花,这花可不好,只开一会儿便蔫了。”
窦依竹伸手盛了一碗汤递给苏觅夏,“多谢夫人提醒,不过也只不过是一朵花而已,这人再怎么说也是比花高贵,花草而已,人若是在意这些,那心只会越来越小了。”
苏觅夏简直要被气死了,自从嫁给王爷后她就没一次占上风。她甚至能看到周围来参加喜宴的人都在嘲讽她笑她,她这个空头夫人真是不当也罢。她必须要想个办法,必须把孩子握在自己手里。“妹妹说的是,妹妹如今是口气也大了,身上也是有气势了,叫我看了竟然有些想王爷呢。”
窦依竹伸手抱着安儿,眼底闪现一丝鄙夷,这个苏觅夏,什么是不想王爷呢。“夫人真是叫人心疼,其实我家那个公子也常是被公务缠身的,夫人闲来无事可以多来朱府坐坐,或你叫我去也成。”
窦依柔在一旁谄媚的说着,惹得窦依竹很是恶心。过不了多少日子,窦依柔一定会失去这个帮凶的。“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满头大汗?”
宴席刚开始不久悦伶就上前去问着窦依竹,窦依竹面露难色。“许是天气热了,我刚生产完不久,动不动就盗汗,咱们去更衣吧,各位慢用,有劳父亲照顾大家。”
窦依竹将安儿递给悦伶,两人快步向外走去。苏觅夏根本没机会再说话,窦清宏站在中央应酬着,说着好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