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也想窦依竹活着,可在那样的时节,那样的境况下,应该是没人能活着的。“是真的王爷!昨日世子听下人说临城有人见过画像上的女子,世子就,就让小的带着他去找,小的起初不愿,可世子拿了酒窖的好久,小的喝了之后便对世子言听计从,赶了十个时辰的马车才到了临城。”
“然后,然后小的多番打听,终于找到了窦小姐,窦小姐就在临城郊外的山脚下,现下世子正在与窦小姐在一起啊!”
她当真活着?齐楠笙的双手不由得紧握。“骆驼,王爷对你委以重任,还让你照顾世子,你可知你今日有一句谎言,你便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康如上前去警告着骆驼,生怕此人说的话是假的。“王爷,小的不敢欺瞒王爷,求王爷现在就让小的带着王爷去接小姐和世子回来啊!”
“骆驼,你······”“去备车。”
齐楠笙根本听不得康如再说任何话,哪怕是有一线生机,他都要亲自去看看。“王爷,陛下说明日一早要王爷去兵营与陛下一起练兵的,王爷若是去了明早一定回不来的,不如小的先去······”齐楠笙抬起眸子看着康如,“本王说,去备车。”
康如知道齐楠笙的脾气,只能挥手让下人去备车。那边的窦依竹已经熬好了药给安儿,金阳师徒几人回来见到一孩童也是有些疑惑。“这孩子?”
“伯伯好,我是娘亲的孩子,我叫安儿。”
三人面面相觑,金夕看着金晓,仿佛在说,你看吧,我说的都是真的。“师父,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早上他站在门口说我是画像上的人,他的马夫也走了,我看他只身一人便领回来了。”
窦依竹轻声解释。金阳看着眼前的安儿,眉头轻轻一皱。“伯伯,你的胡子和眉毛真好看,我也想要。”
一句话逗笑了几人,窦依竹更是忍俊不禁,这孩子今天已经说了许多让她吃惊的话了。金晓看到窦依竹漏出笑容整个人都呆了,这么长时间他从未见过她有一丝笑容,原来她笑起来这么好看。“你要成伯伯这样怕是还要几十年,不过你若一直这样下去,怕是到不了伯伯这个时候了。”
“师父也看出他中毒了吗?我今日为他把了脉便觉得不对劲,已经配了药。”
窦依竹将药方递给金阳。金阳看了看又加了一两味药进去,看着窦依竹的眼神里有一丝担心。“师父,金月她······”“晓儿,这世上的事皆有定数,这孩子一看就不一般,金月的身子也是生产过的,怕是真的有渊源。”
金晓低着头,脸上尽是不舍,似乎很怕窦依竹此刻就要离开一般。“也怪为师,月儿天资聪颖,为师明知道她是机缘巧合被捡到,竟也未注意城中有寻人画像,你也不要想太多,该来的总会来的。”
金晓也在努力说服自己,可想到窦依竹要离开这里他就不高兴。即便如此几人还是在一起吃了晚膳,安儿对什么都新奇,逗的他们几人也很是开心。次日一早,金阳起来看了时辰便叫安儿起来。“你去找一味药,这孩子不足两岁,放血过后还是要用药物。”
窦依竹立即去旁边的屋子按照金阳的方子去找药,金阳拿着针扎破安儿的手指为他解毒。正在此时门突然被打开,齐楠笙被推着走进去,康如看到安儿坐在中堂上,手指正在流血的样子顿时气急。他拿着剑便抵在金阳的脖颈上,“大胆!竟然敢伤世子,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听到外面响起声音,窦依竹立即向外走去。刚到屋外窦依竹便看到一堆人围在主屋外,师父正在被一男人拿刀抵着。她立即问拿出腰间短刀向那边走去,一眼便察觉出轮椅上的男人甚是尊贵,同样拿着刀抵在齐楠笙的脖颈。“放开我师父!”
窦依竹大叫一声,“是行医还是寻仇,总要说个明白,为何要杀我师父!”
齐楠笙听到熟悉的声音身子瞬间僵硬,他缓缓转眸,看到窦依竹的瞬间凤眸中瞬间有泪水盈满。“依竹,是你。”
他轻轻握住窦依竹的手,略带哽咽的声音满是欣喜。窦依竹瞬间将手抽离,安儿也立即从椅子上跳下来。“姨父不要伤伯伯,伯伯是好人,是母亲的救命恩人,母亲你不认识父亲了吗?他是你的夫君呀。”
安儿阻止完康如又来阻止窦依竹,忙活的不行。“你们是谁?为何要闯我们的院子?师父,他没伤着你吧?”
“是啊,师父一声行善积德,你们这是做什么?”
金阳和金夕到屋内也是吓了一跳,纷纷质问着齐楠笙。齐楠笙仍旧看着窦依竹,看着她眸间满是陌生又疏离的光分外疑惑。“父亲,伯伯是好人,他们也是,他们说我中毒了,这是在给我解毒。”
齐楠笙听到安儿的话瞬间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屋内的几人立即摆摆手让手下退出屋子。拉着安儿到身边,他立即行礼。“本王乃齐楠笙,笙王,今日到此是为了寻世子,多有惊扰。”
金阳立即下跪,金晓和金夕也跟着下跪。“小人拜见笙王,世子身染毒物,只是毒性不深不易发觉,只是平日里不思饮食,未有太大的不适,不过长此以往定会暴毙,小人适才的举动确实是为了给世子解毒。”
齐楠笙拱手行礼,“有劳,安儿,谢过伯伯。”
“谢谢伯伯为我解毒,多谢伯伯照顾我母亲。”
安儿也学着齐楠笙的样子行礼,转眸寻找窦依竹,却见她已经跪下。窦依竹也不知道为何要跪下,只是看师父和师哥师妹都跪下了,她也跪下。“母亲快起来。”
安儿立即去扶着窦依竹。齐楠笙见状眉头紧皱,他确定她就是窦依竹,这天下不可能有长的如此相像的两人。可她为何一脸不认识他们的样子,就像从来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