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皇后柔声劝着齐元熙,那声音虚弱无比。齐元熙看了看皇后,“可你的身子······”“陛下,臣妾的身子不打紧的,这么多年一直都这样,只要母亲在,那定是想孩子的,母狼不是都知道找狼崽子的吗?”
说罢皇后也意识到自己这个比喻似乎有些不恰当,又赶紧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齐元熙起身在屋内踱步,“就该赐死这个妇人!”
皇后突然起身,这话说得倒也是,若是能赐死,齐楠笙应该会着急吧?“那就赐死她!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齐元熙朝着内官挥挥手,“来人,传孤的旨意,赐死窦氏。”
旨意下去,不出一个时辰内官便拿着毒酒白绫到了皇陵。悦伶见状吓到浑身瘫软,“求大人,求大人放过小姐吧,世子丢失,小姐作为母亲已然是痛不欲生,求大人放过小姐吧。”
悦伶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不一会儿便额头冒血。“你不用求咱们了,咱们也是奉旨办事,你就算是把头磕破了也没用了,让床上那位二选一吧,亦或是,咱们亲自动手。”
内官说着便挥手让人进屋,悦伶立即抱住几人的腿。“求大人开恩啊,世子可怜,不满一岁便失去了母亲,王爷也是身子不好,若世子回来见不到母亲,那岂不是更可怜了。”
悦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依旧不住的磕头。内官相互对视看了一眼,笙王爷也确实是个可怜人。“可这圣旨已经下了啊,窦氏善妒,惹得王爷在京城名声不好,现下又弄丢世子,任谁来都是要降罪的呀!”
“是是,可我们小姐也是可怜人啊,求大人缓缓,我们小姐已经失心疯了,求大人就让世子有个母亲可以叫吧。”
悦伶拼命求着。“哈,哈哈·····下雨了!”
屋内传来窦依竹的声音,几个内官上前去张望着。“下雨了,安儿不怕,母亲在。”
窦依竹抱着枕头,俨然一幅疯妇的模样。“悦伶,下雨了,快,快拿东西给我,我上去把东西盖着,漏雨会让安儿受风寒的。”
窦依竹看到悦伶立即下床,小心的将枕头递给悦伶,说着就要上房。几个内官见此只能先回宫,将这边的情况告诉齐元熙。“疯了?”
“是啊陛下,已然是什么都分不清了。”
“罢了罢了,继续寻找世子,消息千万不可走漏出去让笙王知道。”
齐元熙一脸不耐烦的让人退下。皇后听到这个消息一脸的不相信,装疯卖傻之前齐楠笙可是做过的。再说了,什么时候不丢,刚巧她要接安儿的时候倒是丢了,还竟然是在皇陵内丢的,弄的跟说书的一样。“找人去,盯紧了他们。”
皇后小声吩咐着。下人点点头,窦依竹的院子外不一会儿便多了一群人。窦依竹和悦伶等了许久,一直到天黑,宫中没再来人传旨,两人终于是稍微松了一口气。“小姐,陛下兴许是放过咱们了,可奴婢瞧着外面已经有人在把守了,这下咱们二人都出不去了,世子可怎么办才好啊。”
窦依竹也有些紧张,可她知道即便眼下局势很不好,但传到齐楠笙的耳中,他应该也会想到陛下和皇后并未得逞。“小姐您说句话啊。”
悦伶看着外面人小声问着窦依竹。窦依竹握着悦伶的手,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安你的心,其实我也是信不过那个女人的。”
悦伶听到这样的话更是害怕,一双手抖个不停。“你先别着急,让你受苦了,头都磕破了,我给你上点药。”
“不碍事的,我自己胡乱抹一下就好,要是让他们知道小姐没傻,怕又是欺君之罪了。”
悦伶自己去抹了点药,可额头依旧是肿着的。窦依竹看着黑漆漆的屋内,只期盼这样的日子赶紧结束。“小姐,咱们现在怎么做啊?”
“等。”
窦依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除了等,别无他法。“可小姐,若是这样一直下去怎么办?”
“你傻了,怎么会一直这样呢,不会的,皇后也不可能一直病着,再说了,也有人推着咱们走呢。”
悦伶有些不理解,听到外面的响动,二人又赶紧开始装哭。两人担心的安儿此刻正坐在石墩上看着一身黑衣的女人,眨巴着双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你跟你父亲还真的是十分相像,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么沉着冷静,当时陛下还说这孩子心事重。”
公主说罢一声冷笑。安儿紧张的握了握小手,仰眸看着眼前的公主。“可笑吗?身为皇室之子,有谁能释放天性呢?”
“你是谁?为何将我掳到这里?”
安儿起身向后退着,小声问道。公主靠在木椅子上,伸手将灯芯剪断。“我是你姑奶奶。”
“你看上去倒像是有些年岁了,可为什么骂人呢?”
公主被安儿的话逗笑,“我骂人?”
“是呀,姨母手下的丫头经常这样骂人的。”
也许是太久没见过这么童真的人了,公主的眼睛也变得柔和起来。“我没骂人,我是你父亲的姑姑,你自然该唤我一声姑奶奶。”
“姑奶奶,是我父亲和母亲对你不好嘛?你为何将我掳到这里呢?”
安儿缓缓靠近公主。公主从椅子上起身,看着桌上的食物一动不动不禁轻笑。“你还挺聪明,我不会毒死你的,我和你父母也没仇,好好在这里呆着吧,日后有你的好处。”
公主刚说完外面便出现一个黑影。安儿立即起身躲在柜子后,看着公主走了才敢出来。“做好了?”
“好了,明日便会传出消息的。”
公主轻嗯一声,“偷出来了?”
“是,只是咱们的人递到那边恐是没人信的。”
公主拿过东西点了点头,接过东西向外走去。窦依竹正在床上辗转难眠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头顶有一片亮光。她立即起身,还没说话便有东西掉落下来。“小姐。”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