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楠笙眸间有丝不解,原来眼前这个父王是真的偏心。从前他只觉得是制衡,现在看来一切都是眼见的那样。“他是要毒死父王的人,如今父王还在为他说话?”
齐楠笙有些不敢相信。他既觉得惊讶又觉得讽刺,根本不敢相信君王真的会有舐犊之情。“所以呢?!你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孤的儿子是大逆不道之人,是孤教子无方,让边疆各国看孤的笑话,让文武百官参奏稷儿,让孤只有你这么一个可用的儿子是不是?!”
齐楠笙明显已经不想再跟眼前的男人辩驳了,无用之功。“父王,儿臣已经说了,这些事情不是儿臣做的,昨日盖印章的抵报根本不是这份,父王应该即刻派人去查,只要查到原先的抵报儿臣便可证明儿臣清白。”
“啪!”
齐元熙上前给了齐楠笙一个重重的耳光。“放肆!你这是在说孤蠢吗?你在教孤做事吗?!你是以为文武百官都是你的朝臣,所以底气才这么足吗!”
齐楠笙皱眉望着齐元熙,所以事到如今,他也是被猜测的人了。“儿臣,没有。”
齐楠笙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辩驳了,除了说没有。“没有?孤看你是根本不想悔过!你不要以为稷儿出了京这天下便是你的了!你做梦!来人,将齐楠笙给孤押入天牢!”
“陛下!”
下人们听到齐元熙的话立即跪在地上。如今再将齐楠笙下狱,这可是天大的事儿。“陛下三思啊!”
“是啊陛下,陛下莫要生这么大的气,去叫太医,快去叫太医。”
“陛下,此事尚未查清,不如·······”齐元熙看着跪在地上的宫人,气的简直快要说不出话来了。“你!你们!你们都是他的人是不是?”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奴才们是为了陛下的身子着想啊。”
齐元熙转身回去坐在椅子上,突然发出两声冷笑。“好,很好!”
他大口呼吸着,看着齐楠笙的目光简直就像是在看敌人。“孤还是天子,给孤把他押入天牢!违者斩!”
齐元熙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逢恩立即挥手让外面的人进来将齐楠笙弄走,侍卫的手还没碰到齐楠笙便被拿开。“父王如何处置儿臣都不打紧,依竹已然被休,世子还未找到,求父王垂帘,放她一条生路。”
齐楠笙知道自己出不去,现在只能让窦依竹去想办法。齐元熙听到齐楠笙的话靠在椅子上审视着他,“怎么?你是想那个狡猾的女人去替你想办法为你开罪吗?”
“下去!”
齐元熙一声怒吼,侍卫们立即推着齐楠笙向外走去。“陛下息怒,快去拿完菊花茶来为陛下平平心火。”
逢恩上前去抚着齐元熙的心口,平复这他的心绪。次日早朝上各大臣便在为齐楠笙求情,两位优秀的亲王都被申斥责罚,怕是会引起天下人猜测,引起慌乱。可越是有人求情齐元熙便越是生气,还没听大臣们奏报完毕便直接宣布退朝。窦清宏在朝堂上战战兢兢的站着,终于到了下朝,他立即收拾了东西去了窦依竹住的地方。“求求大人了,求大人体恤一下做父亲的心,不过是送两件衣裳罢了,我去去就回。”
“陛下有旨,凡是跟笙王府中有关的人皆不可出来。”
“是啊!是不准出来,也没说不准人进去探望啊,依竹她刚被休了,又在那地方呆了那么久,世子还未找到,她多可怜啊,我······”守门的侍卫终于是被窦清宏的演技打动,对着他摆了摆手,小手指指向了角门处。窦清宏瞬间会意,又装可怜了一会儿才向后面走去。“小姐,大人来了!”
正在窦依竹靠写字让自己心静的时候,悦伶突然带着人走了进来。“依竹。”
“你怎么进来的?”
“现在先别管我是怎么进来的了,笙王爷被下狱了。”
窦依竹跌坐在椅子上,双手不自觉的抓着扶手。果然如此,陛下开始忌惮他了,现在又开始猜忌。“陛下的意思是?”
“没人知道陛下的意思啊!”
窦清宏急的要死,“各部的大人都已经在上奏了,可陛下根本不听不看,仿佛是铁了心一般要治笙王的罪。”
窦依竹的双眸突然亮了起来,“那也就是说还没治罪?”
窦清宏皱眉看着窦依竹,“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月儿的意思是,既然还没治罪便有机会去证明王爷的清白。”
窦清宏看了金大夫一眼又看着窦依竹,好像在等着窦依竹说些什么。“你之所以会来就是知道,比起英王笙王更有可能,现在虽然不好,可也不是完全没翻盘的机会,你也知道,虽然我被笙王休了,可他心里认定的世子生母他的妻,只有我一人,对吗?”
窦清宏看着窦依竹,眼神里有些犹疑。“你也许不太确定,可我确定,别人或许会觉得你可怜我这个女儿,可我清楚,你只会被关乎自己的利益打动。”
窦清宏低着头,“你这,这丫头怎么说这样的话。”
“我可以许诺你,只要笙王没事,朝堂之上你永远有一席之地,无论今后如何,窦府永远可以伫立京城,不管何罪,你都可以有免一死的机会。”
窦依竹无比真诚的看着窦清宏,现在这个情况也只能画大饼了。希望窦清宏能看的到这个好吃的大饼,去帮他们一番。“大人,如今笙王被陷害,若是真的要下狱,那说不定会连累旁人,大人不如搏上一搏,也许就会有不一样的天地呢。”
窦清宏清了清嗓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父亲只要找到笙王签字盖印的那版抵报便可证明笙王清白。”
“可这哪有那么容易啊!”
窦清宏有些犯难。毕竟现在他也没什么可用之人,万一要是不行,那窦氏满门便都是死罪了。“依竹,不是为父不想帮你,咱们窦家那么多人,万一要是······岂不是都是死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