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陆泽听完小王的汇报，并没有太大的惊讶。跟他预想的差不多，如果酸奶盒里能检测出问题反而奇怪了。盯着监控都敢直接让林冉和酸奶，那证明问题不大。但是一旁的夏意柳却不是这样想的。她刚才魂都要吓掉了。听到他们去检测酸奶残留，自己的心脏突突突地像是要跳出来一样。她十分肯定自己把药粉全都倒进去了，而且后来林冉也确实昏倒了，但是为什么什么都没检测出来呢。“陆、陆少，酸奶是从贩卖机里买的，我什么都没做。”

夏意柳怕这是陆泽的空城计，所以又强调了一遍。“我知道，查过了。”

陆泽顺着她的话说，“她和你一起出去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

夏意柳回忆了一下，还真发现了点问题，“不知道算不算异常，我发现她挺喜欢笑的，和我以前见到她的时候不太一样。”

喜欢笑？不。林冉虽然善良友好，但她绝不是一个喜欢笑的人。陆泽默默数了数，认识她这么久，似乎只见过三四次她的笑容。“嗯，还有吗？”

陆泽问。夏意柳拼命地回想，此时哪怕一点点线索，都有助于摆脱自己的嫌疑。她知道现在提供的越多，越能证明自己和此事无关。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林冉，夏意柳有些担心她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对了！”

还真让她找到一条，“她喝酸奶的时候喝的特别快，似乎很饿或者很渴。”

听到她的话，陆泽眼神一凛。夏意柳被他吓住了，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当时说让她喝掉再、再回去，免得巡检员以为、以为我们借口出来玩、玩了，当时我看、我看她喝的特别快，还、还挺惊讶的。”

“你跟她说话，她及时回应了吗？”

陆泽立马问道。“啊？”

“她有没有说听不清你说的话，或者对你的问话无动于衷。”

夏意柳缓缓摇了摇头，“我们沟通的挺好的，没有这种情况。”

017听到陆泽的话，在一旁急得直跳脚，它连比划带喊得：“有有有，伟大的男主，有啊！”

然而谁也听不到它的声音。陆泽皱眉沉思，林冉的症状太像了。爱笑、感到饥饿……如果她还伴随出现听觉障碍的话，几乎就能百分百肯定了。他拿起手机，沉默着走了出去。林冉此时虽然昏迷着，但她只是不能说话不能动，眼睛睁不开。除此之外，她一切正常。躺在病床上，她听到了所有的对话。她听到了万全在自己床边的喃喃自语，也听到了夏杨紧张地询问。夏意柳说自己变得爱笑，这是之前没有意识到的问题。林冉回想了一下，好像今天自己笑的次数是有些多。不过心情倒是没觉得有多好。至于看起来很饿……确实挺饿的。刚才她听到了017的叫喊，但是她没法和它沟通。尝试了几次意识连接后，林冉知道自己无法和外界沟通。现在她就像欠了费的手机，什么都正常，但就是说不了话，只能静静地躺在那里。陆泽出了病房，直奔检验科。检验科周主任正在一项一项地化验林冉的血液。“老周。”

陆泽叫道。周主任扶着眼镜，转身看到陆泽，“小陆，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林冉的血液还剩多少？”

“差不多3管吧，怎么了？”

陆泽松了口气，幸亏还够，不然又要去抽她的血了。那么纤细的胳膊，也不知道疼不疼。“拿两管，分别测一下Ticn和DDPA指标。”

周主任忙碌的双手停了下来。他满脸的不可思议，“测这个干嘛，据我所知，她不是陆家的人吧？”

我倒希望她是。比如陆太太之类的。陆泽没说话，只是紧紧盯着他。周主任更紧张了，他凑上去问道：“不会吧……她这么年轻，是不是搞错了？”

陆泽没解释，他沉声道：“症状像。”

听到陆泽的话，周主任也沉默了。他知道陆泽的意思。测这两个指标只有一个目的，说白了就是毒性检测。不过这个毒有些特殊罢了。“这小姑娘和你们陆家接触很深？”

周主任拎出两管血液，拿到了一个仪器前。“不，至少现在不。”

陆泽想了想，还是否认了，“所以我才更好奇，她是怎么回事。”

仪器嗡嗡地开始运转，周主任一会儿往里添加试剂，一会儿调整仪器参数，陆泽在他身后默默看着，眉头始终紧锁着。“还有几分钟？”

陆泽听着仪器的声音，手变得有些僵硬，觉得等待的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快了，别急。”

周主任动作麻利地记录着仪器反馈的结果，“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这个仪器是陆泽和周主任一起造的，个头儿很小，和一个微波炉差不多。上面有一个盛放血液标本的凹槽，下面连接着数十根玻璃管。每一根玻璃管里都放着满满地溶液，有的是红的，有的是蓝的，不过大部分都是透明的。玻璃管最终都汇集到了一处，那里有一个金属制的托盘，托盘上刻了几道类似电路图的纹理。托盘的正上方有一个悬挂的砝码，后面连接着齿轮。一旦血液中析出的溶液超过设定的水平，砝码就会落下，压到托盘上。根据不同的情况，砝码下压的重量不同，因此拓印出的纹理也就不同。依照绘制出的纹理，可以轻松地判定结果。这台仪器是纯机械的，几乎没有任何的计算器算法，只在离析血液标本的时候用到了电。“好了！”

周主任终于拿到了绘制图，他抽出象征着检测结果的纹理图，面露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