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华对易若雯真没什么好感,只不过李曌特意交待过他,不要把大周三个修炼体系的人都得罪光了,所以他才勉为其难地应付着。易若雯对江明华的话置若罔闻,反而问道:“我们是骑飞行妖兽来的,你也是吗?”
“我是爬过来的。”
江明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说的不是废话么,要不是骑飞行妖兽的话,他怎么可能这么快赶到青州?易若雯“咯咯”直笑:“侯爷,您可真幽默。”
我幽默你大爷。江明华万分无语,他发现这个妹子的脑回路是真的很神奇,他这是讽刺对方呢,怎么就变成幽默了?他不知道的是,这样的场景在金朵儿的眼里,莫名变成他们关系不一般的象征。不远处的蔡星魂主动走过来,客气地说:“在下神物炼器所蔡星魂,见过江侯爷。”
江明华闻言,当即上下仔细地打量起蔡星魂。这人可牛逼啊,要论起名气来,比他都不差多少。毕竟能够把高级法器当一次性炸弹用的狠人,天元世界整个南部也找不出几个来。别看他年龄不大,但传说他练出来的各级法器不下千件!要知道术士可要七品以后才能炼器,而他突破至七品才不到两年……也正是因为炼器成痴,所以蔡星魂虽然名气很大,但见过他的人还真不多。江明华拱拱手:“蔡公子幸会。”
蔡星魂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了,说到底他感兴趣的也唯有炼器这一件事。到现在为止,沉天山周边的各方势力的代表算是集齐了。大家各有各的盘算,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没有再交谈的兴趣。眼看就要日落西山,杨灵月却忽然跃上酒楼的二楼,朗声说道:“诸位,小女子是雄威武馆杨灵月,想必在场诸位基本上都认识我。”
各武馆弟子纷纷回应,炼金所的术士则是满脸不屑。只有儒家学院的学生基本没什么反应,还是那句话,他们没兴趣掺和体系之间的斗争。杨灵月也不介意,而是继续说:“我知道大家来自不同的势力,来此的目的大多都为夺得异宝,可事实上应付妖兽暴动才是我们真正该做的,万一沉天山中的妖兽倾巢而出定会是一场浩劫,因此我希望大家能放下往日恩怨,携手对抗妖兽暴动。”
这话表面听上去大公无私,但仔细想想却让人嗤之以鼻。别看他们都是天之骄子,每个人的修为在年轻人中也属于顶尖的,但应对妖兽暴动,根本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沉天山中可是连四品妖兽都有,他们这些人还不够一只四品妖兽吃的。各方势力之所以派他们前来,不过只是打前站,主要是为搞清楚事情的真相,顺便磨炼一下他们。要是沉天山中妖兽真的倾巢而出,各方势力中的真正强者早就已经出手了,还轮得到杨灵月在这里哔哔。能来这里的人,没有几个蠢货,所以杨灵月这番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就连武馆联盟的人也都缩头缩脑没有附和。杨灵月似乎早料到其他人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表情也没什么变化,自顾自地继续说:“如果这次不是妖兽暴动,仅仅只是异宝出世的话,大家自然可以个各凭手段,我只是请大家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以前,不要轻易对别人出手。”
这话倒是实在很多,所以武馆弟子立刻支持道:“杨师姐说的对啊!”
“没错,为大周的百姓,我们应该先搞清楚事情真相。”
“我们祁连武馆头一个答应。”
其他武馆纷纷附和,就连高昌还有其他几个小国的人也都连连点头,毕竟他们所属的国家也在沉天山附近,妖兽暴动对他们来说同样是很危险的事情。现在就只有炼金所、儒家学院,还有江明华这些朝廷中人没有回应。杨灵月目光投向炼金所的术士:“诸位术士,你们怎么想?”
炼金所术士其实也都赞同杨灵月的说法,他们只是单纯不喜欢杨灵月这个人,所以就将视线放在易若雯的身上,显然希望她来拿主意。易若雯很干脆地朝着江明华努努嘴,示意让术士们听他的。江明华眼睛微眯,他发现杨灵月这次有不小的改变,竟然开始愿意做这种没什么意义的事情了,之前她可是很冷淡的。当然她的本质其实没什么改变,依旧还是那么的虚伪。只是心机比以前更加深沉几分。“可以,就按你说的这么办。”
江明华淡然地说,这样的决定对百姓更好,他自然不会为私人恩怨去拒绝。易若雯紧随其后道:“我们裁决炼金所答应了。”
远处的金朵儿见此情景,脸色愈发难看。蔡星魂很是无所谓地说:“我们神物炼金所也同意。”
排名一二的炼金所都答应,其他炼金所自然纷纷附和,儒家学院的学生,相互看看后,也都点了点头。杨灵月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得意:“既然如此,我提议大家各派出一个代表,在这边山酒楼的三层协商具体事宜。”
说完以后,她直接跃上三楼的回廊,随后走了进去。江明华眉头微皱,他看出杨灵月这次不仅修为提升,气劲似乎也变得有些不同,甚至连气息都与以前有所差别。紧贴在他身边的易若雯,看出江明华的疑惑,主动解释道:“杨灵月进入的天灭炼狱是雄威武馆独有的禁地,据说是非常危险的一方小世界,但只要能从里面出来,都会得到很大的好处。”
江明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望向那边的金朵儿,好歹也是跟自己共过患难的人,他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当下便朝着那边走过去。谁知道他才刚抬手准备打个招呼,金朵儿居然一扭脸,直接转身走了。江明华疑惑地摸摸鼻子,自己也没招惹她啊?这都怎么了。边山酒楼三楼,面积比下面两层要小,但装潢的金碧辉煌,十分大气。到底是靠着沉天山起家的地方,这份豪气可比不其他大城市中的酒楼差。各方的代表列坐于此,按照地位的不同,从中间往四周延伸。其他桌子旁边都坐满了人,唯有最中间那张桌子旁边只有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