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华跃上龙首,身躯融入其中。金龙再次长吟,在天空不断盘旋,体表逐渐被红色的液体所包裹,时冷时热的气息释放出来,令人不由心中忐忑。这些红色液体,正是弱水噬日巨淼。程湘见此情景,额头上冒出诸多细密的喊住,面色微微发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连以前见过真龙法相的易若雯,都有些震骇莫名:“江明华的法相威力居然又增长不少。”
“吼!”
真龙法相扑向万钧山,双爪直接抓向山峰。万钧山法相当即原地不断地旋转,同时释放出黑色的光芒,抵挡真龙法相的攻击。“刺啦!”
真龙法相前爪与万钧山相撞,发出刺耳的尖鸣。万钧山旋即撞向真龙法相,气劲与灵气相碰,引得密林上空不断地荡漾着能量涟漪。两尊法相战成一团,哪怕是在高空的碰撞,那激烈的飓风还是卷起密林不知多少巨树。不过没过多久,万钧山法相便落入下风。江明华趁此机会,操纵着真龙法相发出一声龙吟,震荡的音波顿时把不断旋转的万钧山给定住了。就在这个间隙,真龙法相直接涌上,身躯缠绕着万钧山,在噬日巨淼不断地腐蚀万钧山的时候,真龙法相身躯猛然收缩,用力一勒。“咔擦!”
万钧山碎裂的同时,远处操纵的张鹤鸣喉咙一甜,竟是直接吐出一口鲜血来。法相与修炼者自身相连,受到重创便会反噬。还没等他压下激荡的灵气,一道剑光自远处飞来,竟是直接穿胸而过。与此同时,江明华也被法相丢过来,直接站在张鹤鸣的面前。看着神情淡然的江明华,张鹤鸣只觉得内心被恐惧包围,连胸口的疼痛都忘记了。“他他不是人,是怪物,武道六品根本不可能这么强!”
死亡的降临,让他明白江明华先前并没有说大话。“只能搏一把了!”
张鹤鸣体内所有的灵气乃至识海的精神力,此时全部汇聚于胸口,接着他忽然张嘴:“喝!”
汹涌的灵气与精神力,瞬间涌入江明华的体内。这一击凝聚他所有的力量,连五品术士还无法纯熟操控的精神力,都没有放过,摆明是要殊死一搏。然而,令他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江明华不仅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反而气息增强不少,似乎刚才吃下某种大补的灵药。他轻蔑地冷笑两声,很是不屑。要知道他丹田内的小蓝龙可以吸纳炼化所有的能量,张鹤鸣这一招简直是送货上门。张鹤鸣再也压制不住,嘴角流出鲜血:“这……怎么会这样?”
他实在想不明白,对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如今他就算想逃,都来不及了。江明华握住天罡剑,用力一扭。张鹤鸣闷哼一声,彻底失去气息,随即他的身躯开始不断地结冰,不过眨眼间便化为冰块。江明华抽回天罡剑,张鹤鸣的身躯轰然崩碎,落得满地都是。随即他解除法相,扭头望向程湘。程湘面如金纸,毫无血色,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察觉到江明华那冰冷的目光,她双腿一软,直接瘫软在地。“他真的只是武道六品吗?为什么能杀掉张鹤鸣?”
她的心里既惶恐又疑惑,要知道张鹤鸣可是实打实的五品术士,为什么在江明华的面前会这么的不堪,不仅从头到尾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逃遁都做不到。那夸张的真龙法相,怎么看也不像是武道六品可以施展出来的。程湘眼中闪过一抹绝望之色:“易若雯……她运气怎么会这么好?”
易若雯此时也同样震惊不已,她知道江明华能斩杀五品术士,却也没想到他能以压倒性的优势做到。她跃至江明华身边,双眸泛光:“江侯爷,这才多久没见,你的实力又变强了。”
江明华不在意地摆摆手:“他太弱了。”
品级永远不能用来衡量战力,这张鹤鸣说是五品,其实不过才五品初期,手段也不怎么样,连法宝都没能用出来,最后还昏了头,直接用纯粹的灵气与精神力来冲击他,导致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着实是自寻死路。易若雯撇撇嘴,果然人比人得气死人。江明华和她年龄相仿,她被五品术士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对方却嫌弃五品术士太弱,当真是嚣张得不行。程湘见两人在聊天,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由心中暗喜,当下准备御风潜逃。这江明华连五品术士都能斩杀,她不过才七品巅峰,根本不是对手,能逃掉便已经是万幸了。可就在她灵气运转的瞬间,一道人影突然挡在她的面前,直接按住她的肩膀,令她动弹不得。战技“九分幻影斩”,已经被江明华玩出花来了。他真身迈步走到程湘的面前,笑着问道:“美女,要走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啊?”
程湘头皮发麻:“江侯爷,我不知道易师妹是你的人,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一命吧。”
易若雯娇哼一声:“别胡说,我可不是他的人。”
江明华也是十分认真地说:“没错,我和易若雯只是纯洁的朋友关系,你可别乱说话。”
程湘欲哭无泪,这话打死她都不信,为了易若雯江明华连五品术士都杀了,还敢说关系纯洁,这不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么。想是这么想,她也不敢反驳,只得谄笑道:“是我说错了,请你们见谅。”
话音刚落,天空中忽然响起一个嘶哑的声音。“程湘,你怎么还没抓到易若雯?”
程湘一怔,旋即面色大喜地望向在天空。只见身穿黑袍的枯瘦老者,手里拄着拐杖飘然落下,此人双眼黑瞳极少,恍惚间看上去似乎只有眼白,发须皆白满面皱纹,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恍如死尸,令人不寒而栗。程湘激动不已:“左教授,您可算是来了。”
易若雯瞳孔猛然收缩:“果然是左冷邪。”
江明华神情凝重:“你认识他?”
易若雯微微颔首,神情紧张:“他是裁决炼金所高等教授,地位只在议长与副议长之下,也是张鹤鸣的表叔。”
“原来是还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