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云海崖。金朵儿迎着海风,看着面前毫无形象躺在地上的在女人,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师傅,你还要睡多久啊?这都快半个月了。”
女人身着青衣,容貌俊秀英气,女生男相,长发飘然,她紧闭双眼,躺在湿漉漉地青草地上,连鞋子都没有穿,露出自己白皙的脚丫,嘴里还时不时会发出轻轻的鼾声。金朵儿又催促好几次,女人这才悠悠醒来,低声道:“一梦千年忧愁消,吾辈笑看名利人。”
金朵儿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若是不知道底细,怕是没人会相信这个毫无形象的嗜睡女人,会是高昌鼎鼎有名的枪王齐平灵。“师傅,你越来越爱睡觉了。”
齐平灵伸了个懒腰:“睡觉有什么不好的?什么烦恼都没有,要是总醒着,说不定我会被你气死,你说你怎么就比不上大周的那个江明华呢?人家二十出头便能入五品,你却还是个七品。”
说到最后,她神情变得郁闷起来。金朵儿眼神里满是笑意,神情也略微有些得意:“江明华天资卓绝,修炼速度快是应该的,弟子比不上也没什么。”
“你怎么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齐平灵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有点出息,也入个五品给我看看?搞得我好像不会交徒弟一样。”
金朵儿嘟着嘴委屈地说:“你还好意思说,我也想早点突破啊,可我有个天天睡觉的师傅,能有什么办法?”
“你下次说我坏话,能不能背着我说?”
齐平灵没好气地说,“搞得我很尴尬啊。”
金朵儿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她是真的拿自己这个师傅没什么办法。齐平灵渣渣眼睛,忽然开口问道:“朵儿,我看你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你老实跟我说,到底被那个小混蛋捡到便宜了?”
金朵儿俏脸瞬间变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师傅,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天天与长枪作伴,研习武道,怎么会被人占便宜。”
齐平灵瞪大双眼,无比震惊:“难不成你真把枪当枪用了?”
“呸!”
金朵儿跺跺脚说,“师傅,你到底能不能正经点啊?算了,懒得跟你说。”
说完以后,她急忙捂着脸转身离去。齐平灵看着金朵儿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这小妮子可算是有男人喜欢了,倒是没有枉费我一番教导……”说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什么,面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这小妮子都找到男人了,老娘还没有人要,算了算了,不如睡觉。”
她翻个身闭上眼睛,听着潮声。“唉,高昌没几个老娘瞧得上眼的男人,还是单着吧。”
文圣山,太平书院。观山亭中,秦思慧神情紧张地低着头,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杨渝惜眼神严厉地盯着她,语气冰冷地质问道:“我听说在你从青州回来以后,总是魂不守舍,似乎还在偷偷画一个男子的画像?你难道与什么人有私情了吗?”
太平书院虽然很大,但是秦思慧身为首席,时时刻刻都被人关注着,她最近这些天的反常举动,如今已经传得书院上下人尽皆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马上要出嫁了呢。太平书院可是大周书院魁首,闹出这样的事情,让她杨渝惜日后还怎么面对其他书院的院长!秦思慧轻声解释道:“夫子,我没有跟任何人有私情。”
“没有?那你为什么要私下画江明华?”
杨渝惜冷声质问。秦思慧小脸微红:“我只是想多了解他的喜好,以便下次能顺利邀请他前来太平书院。”
杨渝惜眯着眼:“哼,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秦思慧小声嘀咕:“还不是因为夫子你非要让我去青州,请江明华。”
杨渝惜高声呵斥:“你说什么?”
强大的气场吓得秦思慧脸色发白,她急忙解释道:“夫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只是想多了解他。”
“还嘴硬。”
杨渝惜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小心思吗?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惦记上他,你们统共才见过三次吧?”
秦思慧惭愧地低着头,无言以对。她的确对江明华有好感,至于她用鸳鸯铃联系江明华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杨渝惜黛眉紧皱,秦思慧这模样摆明是默认了啊,难怪她最近总是魂不守舍,敢情她没能把江明华带上山来,却把自己的心留给了人家,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其实如果江明华真能入赘太平书院,她也并非不能接受,但江明华背景太过复杂,李曌对其又无比看重,过早这么搅合在一起,对书院没什么好处。“不管你是什么心思,我都不会允许你和江明华在一起。”
杨渝惜正色道,“他是大周的侯爷,生来立场便和我们不同,你要心里有数。”
秦思慧不敢反驳:“是。”
杨渝惜吩咐道:“你下去吧。”
秦思慧才刚离开,书院一名教习便快步走进观山亭:“院长,山下有关于武运候江明华的口信传来。”
“江明华?”
杨渝惜面上闪过恼怒之色,“说!”
教习沉声道:“据可靠情报,武运候江明华已经在两天前突破,如今已然是五品修为。”
“这怎么可能?”
杨渝惜满脸震惊,“他不是才入六品没多长时间么,怎么会这么快又突破了?”
教习正色道:“院长,消息绝对没错,而且……”“而且什么?”
杨渝惜追问道。教习迟疑片刻后说:“江明华在突破的时候,引来天罚雷霆,他以肉身硬抗,挡住雷霆的同时顺利突破,并且他现在还兼修了儒学。”
杨渝惜双目圆瞪,神情呆滞,似乎有些难以消化这些信息。“五品便能引来天罚雷霆,他的极限到底在那里?”
她沉默良久,忽然吩咐道:“去把秦首席叫回来。”
教习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还是领命前去。很快,秦思慧便回到观山亭,她语气低落地说:“夫子,你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