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星破扭头看着刚才回答问题的教习,眼神十分地冰冷。那名教习只感觉头皮发麻,吓得腿都在发软。谭星破冰冷地问:“你刚才说,前些天看到孙教习和钱泊里一起出城了?”
教习连忙点头:“没错。”
谭星破微微颔首,随后扫过眼前的诸多弟子,目光停留在某个人身上,接着他用气劲将那人拉到自己的面前。这名弟子还一脸茫然:“馆长,您这是?”
谭星破冷声问:“你是钱泊里的亲传弟子吧?往日也是你跟他的关系最好。”
弟子不满隐瞒,只能点头说:“嗯,钱泊里的确是我师傅。”
谭星破追问道:“钱泊里带孙教习出城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啊?”
弟子眼神顿时变得有些慌乱,“我其实不太清楚……”看到他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谭星破眼睛微眯,从怀里取出一面碗口大小的铜镜:“不想死就不要抵抗,我要查看你的记忆!”
话音刚落,他的精神力一般融入铜镜,一半进入弟子的识海。虽说他是个武道修炼者,但进入四品以后精神力都会得到强化,所以借助法宝搜查个八品弟子的记忆,还是非常轻松的。精神力涌入识海,弟子浑身都在不断地颤抖,嘴角更是流出白沫。台下的弟子看到这个场景,脸上都浮现出丝丝恐惧。三言两语问不清楚,便要查看弟子的记忆,这跟他们印象中时刻把弟子的未来挂在嘴边的馆长,完全不同。此刻有不少弟子都在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不应该选择加入猎空武馆。一炷香的功夫。谭星破收起镜子收回精神力,那名弟子无力地倒在地上,浑身还在不断地抽出,脸色无比难看,识海动荡之下,他的灵魂都快要破碎了。亲传弟子往往与师傅的命运紧密相连,哪怕是亲儿子也不过如此。因此钱泊里的谋划这名弟子是非常清楚的,甚至有些东西还是他帮钱泊里准备的。“黑雾密林,术士遗迹。”
“还有蔡星魂背后的千魂门……”“难道是千魂门的人干掉钱泊里和孙道方?”
“看来我久不在天元世界行走,很多人已经不把我当回事了。”
谭星破面冷如冰,随后直接凌空飞渡,身形消失无踪。主道馆变得鸦雀无声。良久过后,那名弟子才恢复意识,可仍然觉得脑袋胀痛,像是要直接裂开似的,刚才他没有丝毫反抗,但谭星破手法太过粗暴,他的识海依旧受到冲击,受伤不轻。他嗓音嘶哑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傅不会也……”想到馆长暴怒的模样,他就感觉这件事情或许还会牵扯到自己的身上。东海之地。落魂岛,千魂门。层层大阵包裹下,有连绵千里的建筑群。这些建筑大多都非常奢华,特别是中心位置的一座宫殿,雕龙画凤,金碧辉煌。此时宫殿里面,蔡星魂坐在椅子上,面色无比苍白,眼里还残留着几分庆幸。在他对面坐着身穿黑牌的男子,因为头部被黑雾笼罩,所以看不清楚他的面容。此人正是千魂门的掌门,千魂。当然千魂其实并不是他的真名,这只是继承千魂门以后,得到的名号。至于他的真名与真实身份,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千魂沉声道:“你是说你的亲卫魂三死了?”
蔡星魂点点头:“对,我亲眼看到他死在李狗蛋的手里。”
千魂语气很是诧异:“魂三哪怕是独斗五品巅峰都不会落入下风,而那李狗蛋照你所说不过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身上毫无修为,她怎么可能战力那么强大?”
蔡星魂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神情略微有些紧张,似乎回想起非常可怕的场景。他声音有些干涩:“师傅,那李狗蛋绝对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不仅可以施展天赋神通,而且我看她似乎还有法相!魂三在她面前,毫无反抗之力,轻易地便被斩杀了。我要不是逃得够快,恐怕也回不来了……”千魂默然无语,他的脸隐藏在黑雾中,没人能知道他现在的表情,但翻腾得更加激烈的黑雾,足以看出他心绪涌动。如果真像蔡星魂所说,那么李狗蛋的战力至少相当于五品后期。这已经不是怪物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上古遗族难道真有这么恐怖么?真不知道齐平灵是从什么地方,找到这种弟子。就在这个时候,千魂似乎察觉到什么,下意识地抬头望向穹顶:“有个麻烦的人来了。”
蔡星魂一脸疑惑:“师傅,谁来了啊?”
他的话音刚落,天空便传来一阵巨响,连带着宫殿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有人在攻击千魂门的大阵!千魂语气沉稳地回答说:“谭星破。”
蔡星魂一脸惊讶,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轰!”
宫殿颤抖得愈发厉害,千魂门上下人等全都被惊动,连殿外那些残魂的嘶吼声,此刻也变得更加凄厉。数位长老赶到宫殿,高声问道:“掌门,这是怎么回事?”
“谁胆子这么大,竟然敢攻击我千魂门?”
“莫非是有仇敌来袭?”
因为这些大阵全都由千魂掌控,他们也只能从对方的口中才能得知具体情况。这些长老内心还是有些慌乱的,千魂门原本就地处隐秘,再加上实力不弱,已经很多年没被人打上门来,安乐日子过的太久,他们就会变得怕死。好一会,攻击才停止。还没等他们松口气,空气中传来一阵“嗡”的低鸣,随后就看到殿外,有一人竟然直接撕开阵法,缓缓走进宫殿。来人面白无须,眼神阴翳,整个人都散发着浓郁的杀气。其中一位长老看到他长袍上用金线绣着的的波浪纹路,不由得眉头微皱,似乎想起什么:“他是谭星破吧?那个四品之中速度最快的武王!”
其他长老闻言,脸色愈发难看。没想到来人居然会是谭星破,考虑到有可能发生的后果,他们都没有动手,只是警惕地盯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