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曌陷入生死之中。能拥有乾坤万物液和这种傀儡的遗迹……原本的主人该是个什么样的强者？“对了。”

江明华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在那个遗迹的宫殿入口，看到一块匾额，上面写着‘乾坤殿’三个字。”

“你说什么！？”

李曌猛然坐起身来，连给冰儿扩宽丹田都顾不上了。她身躯微微颤抖，难以置信地说：“你是说，那处遗迹里的宫殿上，挂着匾额，上面写着乾坤殿？”

江明华有些诧异地看着李曌，他还是头一次发现对方这么激动：“对，的确写着乾坤殿三个字。”

当初他刚进入遗迹，就看到那座破败的宫殿，匾额上写的字，都快要被磨灭了，可隐约看到的“乾坤殿”三个字，绝对不会认错。因为不光是他一个人，金朵儿也看到了。李曌面色阴晴不定，半晌都没有再继续开口。江明华好奇地问：“媚儿姐，你是不是知道这个乾坤殿啊？”

李曌摇头道：“也算不上知道，只是以前听说而已。”

江明华愈发不解，从李曌先前的反应来看，可不是简单的听说啊。李曌似乎察觉到他的疑惑，主动解释道：“那处遗迹，既然有乾坤殿，那便不是某个强者遗留下来的，而是上古遗族的圣地。”

“上古遗族？圣地？”

江明华满头雾水。他先前倒是冒充过上古遗族，不过那都是别人安在他头上的名号，他自己对于上古遗族，完全不了解。李曌斟酌道：“上古遗族，怎么说呢，那是很神秘的存在，传说乃是神兽与人族的混血的产物，甚至某些妖兽，都是上古遗族传承无数代的后裔……”江明华呆呆地说：“神兽与人族……混血？”

这完全打破他的认知，难道都不考虑生.殖隔离么？不过他立刻自嘲一笑，这里是天元世界，不是他的前世，连气劲、灵气……诸多这些神奇的东西都存在，再讨论生.殖隔离，难免有些贻笑大方。“没错。”

李曌提醒道，“你或许在某些典籍上有看到过，部分妖兽的灵智，是要远高于很多妖兽的，甚至不比人族差多少，这就是因为那些妖兽体内有上古遗族的血脉，血脉越是浓郁，修炼便会越快，智慧也会越高。”

“原来如此。”

江明华微微颔首。难怪他在黑雾密林斩杀那只木灵猿的时候，就发现那畜生非常聪慧，竟然还会低劣的炼器术，当时可把他惊得不轻。现在看来，应该是因为木灵猿体内含有上古遗族血脉的缘故。“不对啊，那为什么先前我假扮李狗蛋的时候，他们也说我是上古遗族，难不成是在骂我？”

李曌哭笑不得地解释说：“我不是说过么，上古遗族是由神兽与人族的混血，有像神兽的妖兽，自然会有跟人族长得一样的。”

听到她这么一说，江明华心里顿时就舒服了。虽说他不是上古遗族，可万一真要被人骂了那么长一段时间，还是会感觉很不爽。李曌正色道：“你可曾想过，拥有上古遗族丝丝血脉的妖兽都能这么恐怖，那真正的神兽又有多么强大？”

“神兽么……”江明华一怔，他是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连上古遗族都已经极其罕见，更别说神兽这种只存在于书本里的东西。李曌面露向往：“上古之时，在天元世界，人族还不是绝对的主宰，那些强大的神兽虽说数量很稀少，可却能带领百兽与人族抗衡，逼得人族只能拱手让出大半的地域，供所有妖兽栖息。”

“自从神兽莫名消失以后，妖兽才逐渐被人族大规模地压迫与猎杀，如今只能散乱地分布在世界各处苟延残喘，若不是人族还需要奴役妖兽的话，怕是所有妖兽在当年就已经被杀绝了。”

江明华听完以后，有些懵逼。从未被他看在眼里的妖兽，没想到还有这么辉煌的历史。“媚儿姐，神兽为什么会消失啊？”

“不知道，没有任何典籍里记载过这件事。”

江明华思索道：“即便如此，那些妖兽难道就没有反抗之力了吗？我看有不少妖兽还是非常强大的。”

李曌摇摇头：“没有神兽的带领，妖兽虽说实力强大，可大多灵智不开，不同种群间的自相残杀，就已经让它们伤亡惨重了。”

“人族再稍稍施展些计谋，分化那些智慧不低于人类的顶级妖兽，很轻松地便占据天元世界所有的领土。”

江明华闻言，顿时恍然大悟。没错，没有智慧的话，即便是实力再强大也会被逐渐淘汰。李曌似乎想到什么，继续说：“神兽的消失，虽然没有明确的答案，不过倒是有传言说，神兽是破碎虚空，集体离开天元世界。”

“离开天元世界？”

江明华喃喃自语，很是惊讶。李曌淡淡地说：“神兽已经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倒是上古遗族，虽说随着神兽的离去，血脉也在逐渐变得稀薄，可还是有少部分，隐匿在海外，努力地维持着纯正的血脉。”

她顿了顿继续说：“因为是与神兽混血的后代，所以上古遗族一身血肉往往强大得可怕，这也是为什么高昌人会误以为你是上古遗族的原因。”

江明华若有所思：“所以这些上古遗族，从小实力就非常强大吧？”

“没错。”

李曌微微颔首。江明华仔细回想一遍李曌说的话，这些话语里蕴含着大量的信息，他需要好好消化消化。不过这里面还是有些东西，他没搞清楚。比如说为什么上古遗族要隐匿不出？如果只是单纯为保证血脉纯正，好像没有这个必要。还有那些神兽真的不在天元世界吗？那它们到底去什么地方了？李曌看着他沉思不语，当下摇头道：“你不用多想，这些事情连我都搞不清楚，你跟不需要知道了。若是有天你实力强大到某种程度，说不定自然而然就会知道。”

“好吧。”

江明华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些问题，李曌说的没错，他现在没必要去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