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家。 娄母从娄父手中接过许大茂的检查单,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问道:“无精……不会弄错吧?”
娄父脸色难看,但面对自己的妻女并不会发火:“这件事我拜托了吕院长,不会弄错的。”
娄母原本想问能不能治好的,但想到最近打听到的许大茂之前做过的事,而且上个月才去三线厂就在当地搞了一个女人,问的心思也就淡了。 她唯一只是对娄晓娥感到愧疚。 娄晓娥则在来之前已经有了打算,而且从上周开始就已经被刘平拱了,再反悔也来不及了,还能再改变主意不成? 当然,从她说出那句“刘平,你扖了我吧”的话,她就没想过反悔。 所以,在接过检查单看了一眼,看到上面的内容印证了刘平说过的话,好像对许大茂剩下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断了,她的心情却是出奇的平静。 随手把检查单放在了桌上,她用手捂了下嘴,打了个哈欠,道:“爸,妈,我有些困,上去休息了。”
她的表现出乎了娄母两人的预料,尽管她表现得很是平静,甚至到了平淡的地步,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们哪里相信她会无动于衷? 娄父向娄母使了个眼色,让她跟过去看看。 娄母悄悄跟上去,发现娄晓娥真的上床躺下了,并且很快就熟睡过去。 次日是周日,因为天气已经变得很冷,大家都躺在被窝里猫着,早上的四合院里就格外安静。 秦淮茹因为平时上班,习惯了早起,加上醒了后也不想和贾东旭躺在一张床上,等到外面出了太阳就起来了。 起来的第一时间,她先开门向对面房间看了一眼,对面静悄悄的。 回头生好炉子,去完厕所,又拿热水去把冻上的水笼头化开,一通忙活,东厢房里还是没有动静。 “这个家伙!”
她发现自从去上班,每天都能吃上大馒头,刘平那个家伙就不怎么稀罕早上洗漱说话的时间了。 不过,想到他平时那么忙,她也想让他多休息。 也就是条件不允许,要是允许,她巴不得能把饭端到他床边,让他躺在床上吃她亲手做的早饭。 当然,没有她,也不会耽误他吃早饭,她已经听到了一大妈要起床的声音。 除了她们俩,许大茂差不多是院里第三个早起的人——他急着去老丈人家,然后把娄晓娥接回来。 对于昨天娄晓娥没在家里,他很轻松的找到了合理的解释:肯定是去三线厂前吵架的事,她或许还生着他的气,至少表面上,所以,他亲自把她接回来,这件事就能圆满结束了。 他能勾搭上那么多女人,对这方面还是很擅长的。 反倒是傻柱那个狗东西,昨天差点被他误导了,娄晓娥真要和刘平搞在一起,明知道他昨天要回来,还那么晚不回家,故意让他怀疑? 然后又想到了秦淮茹,昨天晚上只看了一眼,他却是越想越觉得她美丽动人。 让他高兴的是,他收拾好出门,走出后院大门正好看到秦淮茹在洗衣槽那里清洗衣服。 他眼前一亮,忙上前打招呼道:“秦淮茹,你起那么早啊……” 秦淮茹却看都没看他,用小盆端了几件衣服就回了家。 对许大茂来说,这算不得什么,在和女人打交道上面,他的脸皮厚度是傻柱是比不了,如果是换其它的时间,他肯定会想办法说几句话再走——因为他已经结婚,贾张氏对他并不像对傻柱那样严防死守。 但是,今天要去接娄晓娥,他就只是看着秦淮茹的背影,等她进了屋就走了。 娄母今天醒得却是比往常要早。 事实上,她昨天一晚上都没睡好,因为担心娄晓娥想不开,中间醒了数次去看她。 对娄晓娥来说,那份检查单彻底安定了她的心,昨晚反倒是睡得很好,一觉睡到了七点多,算起来睡了快十一个小时了。 等她一睁眼,就看到娄母坐在床边,脸上带着担心。 “妈。”
她刚一开口,娄母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道:“晓娥,你不要难过,我和你爸商量过了,等明天就让许大茂和你办离婚!”
娄晓娥忙道:“不要,先不着急……” “嗯?”
娄母愣了一下,然后正色的看着她道:“晓娥,别的事我们都能依你,但这是关系到你一辈子幸福的事……再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也都知道,不值得你那样对他!”
娄晓娥知道她想错,就冷静的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他在三线厂那边的女人,不管怎么怀孕的,肯定会来找他的,到时候再和他办离婚,他就没脸也没道理和我们闹了。”
“咱们家的情况……还是稳着点好。”
娄母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忍不住把她抱在了怀里,有些激动的道:“我的乖囡,你长大了!”
许大茂这趟过来就没有见到娄晓娥,娄父给出的理由是,因为他去了三线厂,正好津门那边办了个学习班,就把她送过去了,过几天才能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后,许大茂却是第一时间想到的秦淮茹,对于娄晓娥不在家,他内心里不仅没有感到失望,反而生出了一丝不能与人言的窃喜。 今天的贾东旭心里则充满了纠结。 昨天和前天,娟姐托阎解成给他带了两次话,前天那次和第一次一样说想他,昨天那次则说从阎解成那里听说他工作辛苦,让他注意休息,别累着。 上班时候,因为白天干活,工作比较辛苦,晚上回来很快就要休息,还好说,今天没事儿干,他就感觉有些待不住了。 一直纠结到中午,他感觉午觉都睡不着,忍不住就想出去转转,散散心。 出了门,他几乎本能的就去了前院。 在前院站着和邻居随意说了几句话,听到动静的阎解成就走了出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阎解成向外面示意了一下,见贾东旭微微点了点头,他就兴冲冲的出了四合院。 贾东旭随后和邻居打了声招呼也跟了出去。 大约两个小时后,阎解成慌慌张张的一个人跑了回来,又径直冲进了贾东旭家里。 贾张氏被吓了一跳,看到是他后,马上就骂道:“你急着投胎吗?差点把我魂吓掉!”
阎解成四下张望着,急切的问道:“贾大妈,出事了!对了,大嫂呢?”
贾张氏眼一眯,骂道:“你会不会说话?谁出事了?”
阎解成急得不行,但这会也大致看到秦淮茹不在家里,就忙压低声音说道:“是东旭哥!他……” 贾张氏心中一慌,差点要跳起来:“他怎么了?”
阎解成同样着急,但一路跑回来,又被贾张氏催促,反而说不出话。 贾张氏又急又怒:“你快说呀!到底怎么回事?东旭他怎么了?”
阎解成呼呼喘了几口气,终于缓了过来,然后怀着紧张又有种莫名激动的心情道:“东旭哥在外面找女人,结果被……那女的男人给抓住了!”
贾张氏吓得脸都白了:“你说什么?”
这种事,在现在的时代,对方真抓着不放,阎解成不说吃花生米,被抓进去吃几年糊糊是完全有可能的。 真要那样,贾东旭不仅会丢了现在的工作,出来后,人生有了污点,想找工作也会十分困难,但凡好点的单位就绝对不可能接收,贾家基本上就完了。 阎解成也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忙又解释道:“贾大妈,您先不要着急,那个女人帮着求情,她男人终于松了口,但得给他一笔补偿费。”
贾张氏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问道:“要多少?”
阎解成咽了口吐沫,道:“三百。”
“什么?!”
贾张氏顿时像被踩到尾巴的老鼠,声音都尖利起来:“三百?他怎么不去抢?”
阎解成忙往外面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您小声点!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可就麻烦了!”
如果只是贾东旭一个人,他丝毫不担心,但问题是,这件事闹大了,他恐怕很难脱得了干系。 贾张氏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对方张口就要三百块钱,和要她命似的,她几乎是本能的拒绝道:“没有!我哪里有三百块钱那么多?”
三百块钱啊,差不多是贾东旭一年的工资。 而且,当时她们家娶秦淮茹进门,前前后后,算上买缝纫机的钱,都没有花两百块钱。 现在贾东旭出去睡了一回女人,就要三百块钱,她哪里接受得了。 阎解成见她竟然拒绝拿钱,这意味着接下来他也很可能倒霉,心里又急又气:“贾大妈!您怎么想的?不给钱,对方可不会放东旭哥,真要闹到单位或者派出所,到时可就晚了!”
贾张氏也明白这一点,但要让她往外掏出三百块钱,她还是不愿意:“三百块钱,也太多了!”
阎解成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见贾张氏就是不想往外拿钱,越看她越是觉得可恶:“钱没有了可以再赚,你要再拖下去,那人要是变卦了,把东旭哥送到派出所,那,那可就全完了!”
贾张氏声音颤抖的道:“可是也太多了……” 阎解成想到了一个可能:“你手里钱是不是不够?要不去一大爷那里借点?”
贾张氏表情一松,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既警醒又难过的道:“不行!那样他们就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