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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复诊之前,刘平询问过王主任,知道街道办下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其他兄弟单位来“取经”不算——他就打算复诊完继续检查剩下没巡察过的地方。
其实,因为这段时间有其他同事帮着做这件事,几乎都巡察过一遍了,刘平这次去更像是复查,找了几处地方,确定他那些同事做得都还不错,他干脆掉头去了娄晓娥的新家。 上次见面的时候,娄晓娥就跟他说过,让他有时间过去,她那里准备了一只羊腿来招待他。 他新房空间里虽然有肉,不过是猪肉,也做不到放开了吃,而且据她说那只羊腿还是买的内蒙那边的羊,都知道那边的羊肉牛肉一绝,他对于那只羊腿是很期待的。 娄晓娥买的院子不算大,但独门独院,肯定要比四合院里安静省心,还有厕所和一间独立的厨房,住着也方便。 更重要的是厨房里有一个柴火灶,用来煮羊腿最合适不过了。 娄晓娥对刘平的到来非常高兴,简单聊了几句就和他一起开始收拾着把羊腿煮上了。 见刘平坐在灶台边上,一边烧火,一边盯着锅看,火光像是在他脸上涂了一层油彩,两眼也更加明亮,她就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安定。 不想看得太入神,她随口问道:“我是不是不说给你准备了羊腿,你都不知道来看我?”刘平往灶里塞了根树枝,叫屈道:“晓娥姐,你得讲良心,我最近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事情一件一件的,不只是你,十天前说要请王主任下馆子的,可能得等到这周周末才能有机会。”
“你看今天我一有点空不马上就来了吗?”
娄晓娥忍不住一笑,又道:“我看还是羊腿功劳更大一些!”
刘平含笑道:“晓娥姐,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
娄晓娥听到他熟悉的说话方式,就感到前段时间培养出来的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瞬间又回到身边了,她顺势说道:“好好,我不说破……不过,我一个人在这里也很无聊,要不,你中午来我这里吃饭吧——你说让我按时吃饭,我一个人好犯懒,一不注意就拖过去了。”
一个人住固然清静,但没人陪着也无聊,这一点倒不如在四合院里,她可以随时去找一大妈聊天,而如果抛开别有用心不谈的话,聋老太太也会主动找她说话。 聋老太太年纪大,从她那里几乎能知道四合院里各家所有的情况,用来解闷是不错的。 刘平道:“这种好事我肯定不会拒绝啊。”
娄晓娥眼睛一亮,道:“你答应了?”
刘平点头道:“能来你这里白蹭饭,傻子才不来,我又不是傻子。”
“不过,我不是推荐读一些书吗?还有向你娄董事学习做生意和管理企业的经验。”
娄晓娥道:“书我借来了,跟我爹学经验什么的——好吧,虽然我觉得没什么用,你既然说了,等回家的时候我也向他请教。”
刘平点了点头:“你有娄董这样的爹,是别人没有的优势,听我的,你好好跟他学,将来肯定会有用武之地,至于我推荐的那些书,你不能只是借来,重要的是读——这样好了,等下次来了我就找里面的内容和你讨论……” 娄晓娥白了她一眼,嗔道:“你怎么跟我老师一样,还要检查作业?”
刘平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一行字:家庭老师.AVI…… 他瞬间回过神来,想着可能是吃过秦淮茹的馒头的缘故,思绪有些放飞,就赶紧收敛心神,笑道:“不是检查作业,是共同讨论进步,那些书也是我想看的,有你陪着,我也能不松懈,更有动力。”
娄晓娥顿时有了精神:“这样啊……那好吧。”
此时锅已经烧开了,她的注意被吸引过去,然后有些不自信的道:“你知道的,我不怎么会做饭,是你说羊腿只要用水煮就行,一会儿要是不好吃可不要怪我。”
刘平笑道:“放心吧,内蒙那边的羊吃大草原的青草长大的,他们那的人就是这样吃的,绝对好吃!”
事实正如他所说,煮好的羊肉,单纯的蘸点盐都好吃得不行,配上韭菜花酱则更有一份独特的风味。 食物既能满足人的身体,又能抚慰人的心灵。 一只羊腿被两人吃得干干净净,又泡了壶铁观音去去腻,喝完茶,刘平走得心满意足,娄晓娥也觉得整个人都恢复了活力。 …… “平安,刚才又有人给你送礼了!一大块带肥膘的肉和两瓶酒,那肉我看不下五斤!”
刚回到四合院,阎埠贵就告诉了刘平这个消息。 刘平疑惑的道:“送礼?谁给我送礼?”
阎埠贵忙道:“刚才我没说清楚,是一个女同志和一个男同志,说是你给她家属治好了病,来感谢你的。”
刘平点头道:“我说呢,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办事员,谁会找我办事……三大爷你这样说我就知道是谁了,你说的女同志应该是我办公室同事袁姨,昨天她爱人生了场急病,我正好会治,看来今天是见好了!”
不管刚才阎埠贵是有心还是无意,但他却需要当面说清楚,以免再出第二个贾东旭,当时他什么证据都没有,仅凭猜测就敢写举报信举报他。 虽然说真有人拿这次的事举报他,最后肯定也会证明他没有任何错处,但不断有人举报他,也会让王主任或者轧钢厂里的领导认为他不会团结群众。 总之,这类事别看很小,但谨慎一些总没错的。 他现在事业顺利,生活上不愁吃喝,还有他这个年纪男孩们只能想想的事,他也吃上了秦淮茹的馒头…… 这么好的日子,他可不能让一些小人给破坏了! 想到秦淮茹的馒头,他心里又一阵火热,可惜,袁慧来了,他肯定得先去见她们。 不过,看着四周和昨天一样忙碌的情形,即便是没有她们,他好像也没有机会…… 懒得再和阎埠贵磨牙,他往中院一指,道:“三大爷,不好让人家久等,说不定还有什么事,我过去了啊。”
阎埠贵稍停顿了一下,笑道:“好,你赶紧回去吧,正事要紧。”
看着刘平快步离开的背影,他却是有些不甘。 自从大上周在贾家吃过饭,有了让刘平帮着阎解成找工人的念头,他一直想要找刘平说这件事,可惜却一直没找到机会——主要是舍不得花钱。 既然舍不得花钱,他就想在别的地方动心思。 这次他故意只说有人送礼,原本是想刘平不在意忽略过去,事后他正好给他讲一讲其中的关节,显示显示他的“能耐”和经验,让刘平有事请教他,他再以可以让阎解成帮他为由,提一提阎解成工作的事,想来也就顺理成章了! 可惜刘平根本没给他机会…… 看到刘平进了中院,他摇了摇头,失望的返回了家中。 …… 刘平猜的没错,果然是袁慧带着礼物来感谢他。 先和袁慧寒暄后,他又看向陪她来的那位中年男人,主动问道:“袁姨,这位是?”
刚才在前院听阎埠贵说有一男一女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袁慧爱人柳强,但并不是,而且他也确信他从未见过对方。 对方则主动伸手握住了刘平的手,道:“我叫方向,和柳强是战友,我们也是多年的好友,刘大夫……” 刘平笑道:“您既然是袁姨的朋友,叫我平安就行。”
方向迟疑了一下,但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和柳强一样,说话办事还带着部队的风格,就摇了摇头,道:“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我岳父看病的,还是叫你刘大夫吧。”
刘平在对方叫他“刘大夫”的时候对此就有所猜测。 他也没想到他放平心态,不急着开展他的计划后,反而因为一次偶然,现在竟然有了打开局面的迹象。 对他来说,他给近万名工人讲过话,还因此上过最顶尖的报纸,所以并不缺名声,制约他的是年龄,但只要多几个成功的病例,传播出去后,那些名声就会起作用,然后找他看病的人就会多起来。 当然,谈到病情他的心态还是很慎重的:“方叔,不知道您岳父得了什么病?”
方向道:“就是煤气中毒。还是六月份的事,他当时一个人在家,头天晚上炉子没灭死,结果就发生了煤气中毒,送到医院倒是抢救回来了,但救醒后脑子就时不时的不清楚,语言也磕磕绊绊的,手发颤,走路不稳,不能一个人走,而且还经常性的拉裤子里……” 因为方向没有跟她们说过这件事,听他说了这么多症状,一听就很麻烦,袁慧倒是为刘平担心起来:“平安,这个……你能治吗?”
刘平沉稳的道:“这个需要当面看过病人才能确定。”
后世很多人攻击中医的一点就是说中医固守自封、不思进取,但其实中医一直在发展的。 比如煤气中毒,经过历代中医的实践,就总结出来了火毒上扰、肝风内动和阴竭阳脱三种病因。 中医发展了几千年,其实最难的一步是辨证,只要辨证清楚,治起来就有例可循了。 所以,他回答的虽然保守,但其实方向所说的他岳父身上的症状并没有超出中医总结出来的三大病因的范畴。 但治病不是儿戏,症状虽同,但病因却可能迥异,还是要经过当面诊治后才好下定论。 袁慧就怕他年轻,上来就大包大揽,见他如此沉稳,就松了一口气。 方向则是多了一份信心,忙道:“刘大夫,你看是麻烦你上我岳父家看一看,还是把病人带到你这里看?”
刘平道:“病人不是行动不方便吗?我过去吧。”
方向更加高兴:“好。那,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约个时间吧。”
刘平问道:“不知道离得远不远,要是不远的话,咱们现在过去也行——这样病人能早点得到治疗,也不耽误咱们明天上班。”
方向这下不由感动起来:“这个,太麻烦你了吧?”
刘平一听就知道应该离得不远,就笑道:“当大夫的,治病救人是本分,再说你是我袁姨的朋友,谈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袁慧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你放心,老方也有自行车,等看完病让他送你回来。”
此时易中海插话道:“不用再麻烦方同志多跑一趟了,我们家也有自行车,我跟着一起过去,看完病一起回来就行。”
刘平则道:“大爷,您老上了一天班了,也别麻烦了,在家待着就行,我又不是不会骑自行车。”
易中海哪里能放心得下? 他一挥手,不容拒绝的道:“你不用说了,我不累。”
一大妈也担心的道:“让你大爷和你一起去吧。晚上外面也不太平,你一个人骑着自行车,难保有人心生歹念……” 刘平好笑的道:“看您说得……” 他见自己没说完,一大妈脸色就已经严肃下来,他赶紧投降道:“行行行,干妈,我听您的,我什么都听您的,这总行了吧?”
一大妈的表情这才轻松下来:“你这孩子,去了好好给人家看病,然后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