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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前后脚,在娄晓娥之后,阎解成也特意换了一身板整的衣服从家里走了出来。
最近一段时间他白天经常出门,用的名义则是以去图书馆看书。 有刘平的“成功先例”在前,这件事三大妈自是不会阻拦,同时也期盼着他也能因此出人头地。 只不过阎埠贵考核了几次,结果都不太理想,但一来他没有工作,二来待在家里也做不了什么,也就没有说什么。 事实上,他出门之后,就转到东边一处人少的胡同,接着从一棵树后拿回藏起来的纺织袋,然后就开始到处寻找着捡起了能卖钱的垃圾。 说起来,这件事他还是跟阎埠贵学的,但在之前,他是绝对不愿意碰的,现在却是不一样了。 想到南边小院里那个叫娟姐、抓一把手心全是肉的女人,他心里就充满了动力。 今天一定要赚到两毛钱以上! 如此,算上之前攒的一块三毛钱,他今天就可以成为真正的男人了。 如果是在遇到娟姐之前,那一块三毛钱他看得比什么都重,不管是谁,想从他手里拿走是不可能的。 但娟姐说话那么好听,对他那么热情,尤其她给别人的价格一般都是三块,一次一块五毛钱则是看在他高中生的身份、只有他一个人才有的优待,他感觉自己还是赚的!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热情高涨,很快就捡到了十几张报纸,看情形可能是附近哪家单位门没关紧,被风吹跑出来的。 怕别人找出来,他赶紧换了一个地方。 因为编织袋盛不下大的重的物品,他都是捡些轻的旧纸、生锈的铁、碎玻璃之类的,这些并不是那么好找,他又不想人看到,只想在人少的地方寻找,进度并不快,但好在到了下午四点左右,还是完成了定下的目标,赚到了两毛三分钱。 于是他攥上钱兴冲冲的去了娟姐的住处。 让他感动的是,他第一次刚到门口就缴了枪,娟姐不仅没笑他,还送了他一次。 虽然第二次也没有坚持多久,但终究真正尝到了滋味。 从小院出来,他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同时决定明天继续攒钱,按今天的速度,再过七天差不多就又能来一次了! 走到大路上,看到已经有不少下班的人正急匆匆的往家里赶,他担心被熟人认出来,而且也饿了,赶紧低下头往四合院走去。 这时侯,刘平则开始吃上了馒头。 在这冷意渐重的天气里,吃着温暖的馒头既暖身又暖心。 秦淮茹也等了一天,感觉有上这样一遭才算圆满,尤其静下来之后,感到整个人都像地里刚浇过水的庄稼苗一样,重新恢复了活力。 不过,她很快发现刘平吃完一顿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停下来,好像又想开始吃第二顿,忙道:“哎哎,你想干什么?”刘平则直接亲了上来。 她发现他不是“好像”,而是就是要开始吃第二顿。 虽然她并不反对,或者说也想,但到底心有顾忌,等他亲完就用力抱住了他:“你也不看看时间,等明天……好不好?”
刘平虽然被抱住了,小动作却不会受到限制,就一边亲着她的脸一边笑道:“没事儿,今天不是给你们上课了吗?晚一点回去也正常。”
他一动起来,秦淮茹自己也舍不得停下,而且眼睛余光中又看向床头的那件崭新的棉袄,它应该也能成为一个理由,嘴上却还是嗔道:“那你也不能一个劲的祸祸我啊。”
话虽如此,控制他的手腿还是松开了。 刘平得到了自由,就小施手道:“这话说得,我这也是听我们主任的吩咐,团、结、群、众!”
秦淮茹缓过一口气,忍不住在他背上像是抚摸似的拍了一下,嗔道:“你好好的!”
即便按她说的“好好的”,吃完第二顿馒头,她还是感觉腿发软,坐下站起来都费力。 好在刘平这次带来的菜是红烧肉炖的土豆,饭则是米饭。 先吃上两块肥肉炖得透亮的红烧肉,再把菜汁往米饭上一浇,扒拉上两口,很快就感到有劲了。 吃饱喝足,尽管外面风很大,但也没有感到多冷。 走在路上,秦淮茹才想起来说娄晓娥中午请她吃饭,祝贺她找到工作的事。 对此刘平虽然感觉稍有些奇怪,因为她们两人关系好像还没有好到那个份上,而且只请了秦淮茹一个人。 不过,这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他也并没有放到心上。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回走,不知不觉就快到四合院了。 秦淮茹刚才光顾着听他“胡说八道”、和他嘴上打闹了,快到大门时感到有些发酸,就说道:“对了,明天早上不许那个了……你得让我歇歇。”
刘平笑道:“明天再说。”
秦淮茹自是不满意他的回答,但之前她敢在玄关这里见他,现在却不敢拉住他说个“明白”,反而要更加注意了。 而且,她感觉要想拉住好像也没有足够的力气。 于是只能以不和他说话来表达抗议。 当然,她也不是真的生气,但刘平走过中院想借机摸发面团的时候,她还是往前一步让他摸了一个空。 刘平看得好笑,又小声的道:“我不动好不好?不尝上一口,我总感觉一天会少些什么。”
秦淮茹特别喜欢他这种对她的亲近依恋,想了想,早上的浅尝确实很轻柔,但刚才话已经说出口,情绪也展露了,加上也想控制着点度,只是哼了一声就回去了。 到了门口,她忍不住向对面看去,见刘平也笑着回头看了过来,瞬间明白他并没有不高兴,她终于放下心来,然后才收住笑容推门走进了屋里。 看到她回来,贾张氏果然问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秦淮茹一边把门带上,一边回答道:“这不是学了这四五天了,接下来我们要正式开始接活干了,平安和王主任觉得到时候做衣服的一多,我们不认字不行,就给我们开了个扫盲班,今天第一天上课。”
贾张氏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刚才其实也就是随口一问,但随着秦淮茹走回来,她马上注意到秦淮茹身上似乎变臃肿了一些,加上秦淮茹故意把穿在里面的棉袄往外面拽了拽,她不由眼睛一亮,然后压低声音问道:“你里面穿的什么?”
秦淮茹见她的注意力果然转移到了袄上,就笑道:“是一件薄袄。”
贾张氏以为这件袄是她偷往家里拿的,不由既激动又担心的道:“你这才刚去……对了,你往里穿穿啊,怎么露在外面?要是让人看到了,你工作还要不要了?”
秦淮茹好笑的道:“妈,你想哪里去了?这是平安见韩二秀她们穿得少,怕冻病了,跟王主任请示后,就批给我们一些次品布和棉花,让我们自己做身棉袄穿,算是给我们发的福利。”
“这样啊……” 贾张氏小眼睛一转,道:“这个,她们缺衣服穿,你不缺吧?不如拆了,给棒梗做身新衣裳吧。”
棒梗现在还小,秦淮茹在女人中则属于比较高大的,棉袄拆了之后,除了给棒梗的,说不定还能比她做身坎肩什么的,但至少他用不了那么多棉花,给她棉袄里添点棉花,她也能暖和一些。 她怕秦淮茹反对,就又冲着躺在床上的贾东旭说道:“东旭,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贾东旭最近心情极差,原因自然是那些重活一点没有逃掉。 而且,那些重活做多了,他发现自己不仅身体特别疲劳,而且好像总也歇不过来,如此他根本没心情管家里的事。 所以,听到贾张氏的话,他只是冷淡的嗯了一声,多余的话一个字都没说。 这对贾张氏已经足够了,她转向秦淮茹,道:“淮茹,你是棒梗的亲妈,你觉得的呢?”
秦淮茹尽管知道她不该对贾张氏抱什么幻想,从不会关心她,但此时还是感觉心里一沉。 不过,她其实早就知道这一点,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妈,你还没听我说完。这个棉袄不属于我们,算是借给我们的,只能给我们自己穿,一个月要给一分钱的租金,每天都要检查的,要是不是我们自己穿,一天就要给一毛钱的租金。”
“不过给棒梗做衣服也是应该的,这样,我们那里的棉花和布都便宜,就扯二尺布、买些棉花给他做一件吧。”
贾张氏却咳嗽了一声,道:“这个,先不急,看看天冷不冷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