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监狱。每年，只要是孩子过生日，还有黎江衍过生日，慕薇汐都会过来。虽然他没有来，但也算是幕后之人，今天，他还是来了。这里是个隔着玻璃窗户的地方，两边都有警察，还有摄像头等设备。而他进门的时候，对面，早就已经坐着一个男人。男人看起来瘦了很多，脸色发黄，却很意外的健康，笔直地坐着。“你来了？”

电话拿起来，听到对面的声音，黎江耀第一次觉得，所有的骄傲，都在这个时候，变得不值一提。“嗯。”

“今天是孩子们的生日，按道理，应该是薇汐过来才是。”

黎江衍已经习惯了，每次薇汐过来，都带着生日蛋糕和孩子们的照片。这次是黎江耀来的，他还是有些不适应，刚刚看着他进门的时候，眼睛就有些发直。“薇汐今天很多事情要忙，所以，我就代替她过来看看你。”

“嗯。”

沉默。两边都没有了什么说的，只是拿着电话沉默。黎江衍在那边低着头，没有说话，反而倒是黎江耀忽然开口道：“这些年，你的公司都经营的很好。我已经把黎氏集团和我自己的公司和在一处经营了。”

“我知道，薇汐提到过，她还带来了好多资料，让我看。”

黎江衍答话，却没有任何感情。黎江耀点点头。如果不是慕薇汐的话，他和黎江衍之间的间隙也不会这么小。虽然他们还是不怎么和睦，但是可以坐下来，没有任何芥蒂的聊天，已经很难得了。“薇汐很善良，我很庆幸，我是遇到了她。现在有了她，我也算是有了一个自己的家。感到很幸福。”

“是啊，薇汐很好，你们好，就好。”

黎江衍第一次说出了祝福的话。竟然让黎江耀呆了一下。他旋即低头，清清嗓子，继续说道：“我已经打点好了所有的关系，你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出来了。”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暮然抬起了头，看着对面的黎江耀。黎江耀的眼睛也看着对面的人，没有闪躲。他看到黎江衍的喉结频繁的滚动，眼睛里有不明的液体在闪闪发光。“我……真的可以出去吗？”

“当然，我已经撤诉了。对于控告你谋杀的事情，在三年前我依旧已经撤诉了，你现在之所以会在里边，是因为你偷税漏税，贿赂官员。”

黎江耀清楚，这种事情，在商业界里很盛行，可是真的说起来，却有些难以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