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极对陈妙怡乃是一见钟情,见意中人如此作态心中也是痛苦不已,想不到因为自己竟然让对方承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刺杀一事皇天极不再追究,对陈妙怡皇天极耐心极好,一点点地感动着陈妙怡,终于在一年后,陈妙怡接纳了皇天极,这对夫妇也就名副其实了。自以为攀附上留陈王府陈家登时气焰嚣张无比,在留陈城内作威作福,甚至将手伸到了十三朝的内务之中。知晓陈家嫁女内情的皇天极对陈家极为鄙夷,寻了几次机会重重地敲打了陈家,使其嚣张气焰算是有所收敛。受留陈王打击之时,陈家人找到陈妙怡,希望她能吹吹枕边风,在皇天极那里美言几句,为陈家争来发展机会。陈妙怡比皇天极更恨陈家,对于陈家完全不假辞色,不准陈家人踏足王府半步。如此一来,陈家与留陈王府的关系就势同水火了。与留陈王交好的家族势力统统对陈家敬而远之,虽说各家族与王府联姻手段大同小异,但如陈家这般直接杀人的还是极为少见的。陈家度过了极为惨淡的十几年,心中对留陈王一家痛恨不已,却不敢有丝毫流露,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再后来,天玄圣朝势力开始对留陈封地进行渗透,二皇子皇明昊出现在留陈城。肩负特殊使命而来的皇明昊一眼看中了留陈王妃陈妙怡,陈家眼前一亮,觉得机会来了,又扑上前去跪舔皇明昊。皇明昊的到来,令皇天极忧心忡忡,许多次对陈妙怡都欲言又止。终于一次闭关前,皇天极将一枚玉简交给了陈妙怡,“夫人,你我夫妻一场,本以为能皓首百年,却不知命轮之下,无人幸免。”
“富贵荣华不过浮云一片,我并不在意,只是若为夫有个三长两短,我最担心的便是你们母子的安全问题。”
皇天极类似诀别的话语令陈妙怡心痛不已,“夫君,你不过是一场闭关,怎么像是生离死别一般。”
“你放心,我会好好教导童儿,等你出关!”
说到此处,陈妙怡双目垂泪,抽噎不止。叶无双无言以对,不止该如何安慰,此事已经变得极为诡异。若这皇天极真是无荒后人,那为何会认贼作父五千年?为何玉简内那一句“谶语”竟然将这位“认贼作父”的皇天极的死与自己的出现相联系?最关键的一点,皇天极之死,看似暴毙,实际上却是皇天极早知自己何时何地会以何种方式去死。这位留陈王竟然没有丝毫躲避之心,只是如同交代遗言一般对自己的王妃表达了生离死别之意。“王妃的意思是留陈王早知自己会死于那次闭关?”
叶无双问道。“妾身也不太明白,先王并未正面提及过此事,初时我也以为他只是担忧自己闭关出什么状况才以临终遗言的状态说了一些话。”
陈妙怡神色间有些凄然,“待后来,先王果然暴毙,而死状极为诡异,一些流言不知从何处冒出在留陈封地传扬。”
“再联想起先王说过的话,妾身这才将他的死归咎于皇明昊!”
说起皇明昊,陈妙怡欲言又止,叶无双追问之下才知道,这位二皇子也不知是假戏真做了,还是确实对陈妙怡心存歹意,留陈王在世之时他与陈妙怡几次碰面都存了调戏之意。至于为何陈妙怡与皇明昊如此“有缘”好几次都能碰面,自然少不了陈家的功劳,虽说陈妙怡对陈家不假辞色,但血脉之亲无论如何是摆脱不了的。陈家有心打听之下,陈妙怡的行踪自然也就成了皇明昊不问就知道的消息。“刚才陈东升提到的拍卖会是怎么回事?”
叶无双问道。陈妙怡又是一叹,“先王过世前,皇明昊曾多次提到对先王手中几件珍宝极有兴趣。”
“先王以御赐之物,不敢轻易赠予他人为由拒绝了。”
“后来,陈家知晓此事,似是向皇明昊作出了什么保证。”
“待先王崩殂之后,陈家人竟然主办一场拍卖会,要将我王府的藏品作为拍品放到拍卖会上,不必说,定是为了讨好皇明昊,打算以极低的价格将皇明昊感兴趣的那些藏品拍给皇明昊。”
叶无双点了点头,“王妃倒是看得透彻啊!”
“原本我只想当一个相夫教子的普通女子,奈何入了王府,与鬼蜮人心相斗,先王在时,一切都有先王抵挡。”
“如今先王辞世,不得已,妾身只好小心翼翼地猜度着一些不知何处来的恶意。”
陈妙怡一脸凄然地说道。“陈家之所以有恃无恐,恐怕也是觉得覆灭乃是圣意,你陈妙怡前些年的做派令他们心生不少怨念。”
“如今墙倒众人推,陈家岂有不落井下石知理?”
叶无双也替陈妙怡分析着。“一啄一饮,莫非前定,若是我能放开心胸,不与陈家计较当年未婚夫身死之事,或许陈家看在我的份儿上会对王府照料一二吧!”
陈妙怡心思有些颓然,对自己当年的意气用事,生出了一丝悔意。“你错了,即便你以倾尽留陈王之力帮助陈家发展势力,也不过是养了一头白眼儿狼罢了,当留陈王逝世之后,陈家恐怕比现在更加变本加厉地对付王府。”
叶无双摇了摇头,虽说对陈家所知不深,但从已知的事分析得出,这个家族终究是见利忘义无情无义的混账家族。“叶先生说的是真的吗?不是因为我对陈家怀恨才引来的报复?”
陈妙怡眼前微微一亮。“自然,你自己想想陈家所作所为便可知,若是陈家在留陈封地得势,那必然会结党营私,最终架空整个王府,成为留陈无冕之王。”
“甚至有可能在稍有风吹草动之下,引狼入室,彻底将留陈王府推向万丈深渊!”
“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对陈家的恨意救了王府!”
陈妙怡对叶无双又是一礼,“多谢先生开解,妾身总算是放下心结了。”
叶无双摆摆手,揭过此事,继续说起了拍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