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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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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顾子逸立即打了个车,拿上钥匙,想了想,又抱起大白布偶,拿了把伞就下楼了。大厅中,值班的前台小姐看到他返而复去,很迷惑,不是刚回来吗,怎么又出去了,还抱着那么大个布偶,不嫌累吗?将手机抵还给妹妹,何书帆急匆匆朝外走,立马就准备下楼,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睡衣呢,再说了他也没那么快到,于是转而朝房间走去。“姐”何书雨收好手机,快步跟上,后何书帆一步也进了姐姐的房间,有一事她实在想不通,得问问,不然睡觉都睡不着“你干嘛?”

何书帆不解问道。何书雨先是瞟了沙发上的老妈一眼,凑近些低声问道“姐,之前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撒谎的?”

“我不知道啊”何书帆微微摇头。“啊,那你...”。“嗷,我是在诈,没想到你这么沉不住气,诈一下就露陷了”说完何书帆把她推出去“我要换衣服”‘嘭’反手关上门,‘咔’顺带上锁。何书雨直接呆住,这...。打开自己的衣柜,何书帆粗略的扫了眼,心想,六年后正式第一次见面,要换就换最好看的那件吧,于是将自己最喜欢的那件粉色蓬蓬裙取了下来。这裙子自从买了后她就穿过两次,很喜欢,很想穿,但粉色的太容易脏,第二次穿的时候弄上了油渍,她当时心疼的不行,费了好大功夫才洗干净。脱掉睡衣,何书帆小心翼翼的换上这身粉色蓬蓬裙,裙子的款式前长后短,前面裙身至小腿位置,后面则垂至脚跟,双臂是薄纱泡泡袖,束腰。又在一双双鞋盒推翻找了一遍,换上了一双白色厚底粗跟凉鞋,凉鞋上点缀着一个蝴蝶结。在镜子前照了照,何书帆对自己的这身装扮很是满意。转身取下架子上的粉色斜肩包,将手机装进去,挎上包包,何书帆打开了房门。沙发上,何新武已经洗完澡陪着老婆一块看电视,何书雨也捧着一块西瓜吃着。何书帆一出来,三人齐齐看了过来。“大何,你出去?”

李莉娟疑惑问。“对,有点事”何书帆随口回了句,快步向门口走去。“早点回来”李莉娟嘱咐。“知道了妈,我很快就回来”。何书帆正准备开门,但手还没碰到门把手,门就先被打开了。“大何,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啊”开门要进来的是一个头发半白,面色红润,看起来精神奕奕,背脊挺的笔直的老人。“爷爷你回来了,我出去有点事”何书帆先是错开身,让老人先进来,然后才继续快步离开。“大晚上的她去干嘛”关上门,何山朝沙发上的三人问道。“你姐去干嘛?”

何新武接着问向何书雨,李莉娟也看向她。何书雨吃瓜的动作顿了下,考虑着要不要坦白。“说话”等了好一会见女儿都不开口,李莉娟拍了她大腿一下,催促。“嗷,老姐说有急事,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等她回来了,你自己去问她吧”何书雨最终选择了保密,这事让老姐自己说吧。出租车在公园外停下,顾子逸再次来到了这里,唉!一个下午加晚上都在跑来跑去,哪怕是他都觉得有些疲惫。打开车门,伸手先是探了下,好像小雨又停了。拿着伞,抱着大白布偶,顾子逸朝奶茶店走去,脑中不停胡思乱想,等下见到咕咕鸡,两人坐在一块会是怎样一个画面。还没进店,店员就注意到了他,毕竟抱着这么大号个布偶的顾子逸实在太惹眼了。“你好,喝点什么?”

“我找人”回了一句,顾子逸目光立马朝店里坐着的人扫去,此刻时间有点晚了,人渐渐减少,还在店里坐着的就只有十来个人,而一个人一张桌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面对着他,此时也在好奇看过来二十出头的少年,另一个则是穿着粉色蓬蓬裙,背对着他的少女。察觉有人站到自己身边,这时何书帆才从发呆中回过神,转头看去。顾子逸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咕咕鸡”。何书帆愣愣的看着他,没有答话,顾子逸顺势坐下,将布偶和伞放到一边,也静静的回视着她,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久久不语。深吸口气,平复好紊乱的思绪,何书帆这才开口问道“你...真是大白”眼前之人与她印象中的那个青梅竹马完全是判若两人,不管是身高,面容,声音甚至是名字,嗯...现在把他的脸和记忆中的那张圆嘟嘟的脸对比起来,好像能找出些许相似之处,不过也不多,这真是减肥减的?“是啊,你不信的话可以问我小时候的事”。闻言,何书帆想了想,伸手“把你的怀表拿出来我看看”。顾子逸笑容一滞,尴尬的回道“抱歉,我没带,放家里了”。何书帆听后转念一想,怀表她也不常带在身上,怕丢了或碰坏了“那你说些只有我们两知道的事?”

顾子逸思索了好一会,想着说什么才能让咕咕鸡瞬间相信,随即忽地想到!抬头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有件事我想是绝对没有几个人知道的”顾子逸又再次四下看了看,两人坐在角落里,旁边桌子都没人,但他脑袋还是朝何书帆面前凑了凑,低声道“你胸口有颗痣,嗯...右胸,准确的说是在锁骨偏下,胸口偏上位置”。何书帆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识问道“你这么知道的?”

顾子逸笑了笑“我们小时候一块洗过澡啊,我知道不是很正常的事”。经他提醒,何书帆这才想起来,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主要也是不习惯,她老是觉得眼前之人很陌生,怎么看,怎么听他说话的声音都感觉很陌生。“我记得是十岁那年,你答应做我女朋友,并且还约定等长大后我们就结婚,你还说到时候我们一起挣钱养家,家务...要一人一半,我负责拖地,打扫卫生,你洗衣服,洗被子,你做饭,炒菜,我洗菜,洗碗,嗷!对了,你当时还说现在就要学炒菜了,以后好做给我吃...”。顾子逸断断续续的讲着,一些重要的事他还清楚的记得,不过大部分不是那么重要的事,九年了,而且当时才十岁,时间过久,记忆有些模糊,不太记得了,要努力回想才能记起。何书帆静静听着,渐渐红了眼眶,同时也完全相信了对面坐着的人就是自己的青梅竹马,不过不知怎么的,看着他那张与记忆中完全不符的脸,还是有些陌生感。顾子逸伸手用拇指替她擦拭掉眼角溢出的点点泪水,声音温柔的说道“好了,别哭啦,你这样弄的我也快忍不住了,开心点,笑一个”。他其实也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哭,并不代表他这六年来对咕咕鸡的思念有多浅,相反,他每天都在期待着能得到对方的消息,这也是叶叔在告知他关于咕咕鸡的消息后,他第一时间不顾父母和琳达老师的反对立马赶回来的原因,哪怕这很任性,但他真的在国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顾子逸的手触碰到自己的脸颊,何书帆下意识想撇开,分别的这六年,除了家人她没有跟异性这么亲密接触过,所以才有如此反应,但最终她还是忍住了,觉得不妥。嘴角扬起些许弧度,何书帆微微一笑,红红的眼眶陪衬,显得楚楚可怜,像是受了很大委屈。“我一直相信你会回来,坚信着我们还会再次见面...”可能是女孩子更为感性,何书帆说着又有点想哭,说话的语气中都带着些许哭音。“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回来了”顾子逸连忙哄道。“但六年了,你知道这六年我有多想你吗?”

何书帆的哭音更重了。“这不能怪我啊”顾子逸语气无奈道“当我回去的时候才得知你们搬家了,而且只知道是搬到了婉江,没有具体住址,婉江这么大,我当时也小,想找也没那么容易找到啊”。听后,何书帆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她也不是怪顾子逸,主要是压抑了多年的思念之情一下爆发出来,有点控制不住,所以才显得如此失态,语气带上了责问的意味。“对了,你进没进去过我们家的院子,还有我们小时候经常去的那棵大树你去过没有”何书帆话题一转,突然问道。顾子逸不明白她问这个干嘛,木讷的摇摇头“咋啦?”

“搬走前我在外面家的大门上留了张纸条,有地址和电话号码,还有大树下也用盒子装着,埋着纸条”何书帆解释。她们家是从另一个村子搬到陆河村的,与村子里的人非亲非故,因此关系也算不上好,跟爷爷关系好的几位老战友在她们家搬家前也都陆续去世了,所以走的时候根本没人关心她们一家具体要搬去那,甚至何书帆在搬走之前还跟村里的人透露过她们家在婉江的地址,但顾子逸既然没打听到,那就代表根本没人在意,记在心上。而这也是他爷爷这些年都没再回去过的原因,老战友都不在了,回去也找不到老朋友聊天,儿子,儿媳都要上班,孙女也要上学,杂草丛生的院子,回去还要打扫,都挺忙的,不回去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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