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告一段落，昨晚的聚餐之后，吴秋云给季元元和曹晓蕊放了一天假。　　季元元现在怀着孕，哪里也去不了，就只能在家陪着秦军山。　　秦军山现在恢复的还不错，半边身子能动，甚至都能自己下地走两步了。　　不过，也只能走两步而已。　　大部分的时间，还得在床上躺着。　　在床上躺久了，他无聊啊。　　所以季元元等人，闲着没事的时候就过来陪他说会儿话，或者带着他出去晒晒太阳。　　接到林楠电话的时候，季元元正推着秦军山在院子里面晒太阳呢。　　她漫不经心的接起了电话，却猛然间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赵天华死了！”

林楠的声音有些低沉。　　季元元分辨不出，林楠此时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情。　　而她自己，此时心情也十分的复杂。　　赵天华就这么死了？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怎么回事？”

沉默片刻后，季元元问。　　林楠叹了口气：“说来话长，总之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是谁？”

因为秦军山在，季元元不好大张旗鼓的问是谁杀了赵天华，怕吓到秦军山。　　所以只问出了这么两个字。　　不过，林楠听懂了。　　她低声道：“应该是沈凌雪。”

沈凌雪杀了赵天华？　　这个消息比赵天华死了还让季元元震惊。　　“我去找你吧，正好给你儿子买了几套衣服。”

这个时候林楠还有心思说这些，可见她的心情没受影响。　　拿得起放得下，是个干大事的人。　　季元元见林楠心情放松，便道：“什么儿子，是闺女！”

“你怎么知道是个闺女？”

林楠反驳。　　“我就是知道。”

季元元轻笑一声。　　“挂了，我现在过去。”

林楠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季元元收起手机，就听见秦军山艰难的开口：“女孩……好。”

秦军山就一个儿子，一个孙子，自然是不稀罕男孩，想要一个重孙女了。　　季元元推着秦军山往回走：“再过两个多月就知道了，反正我觉得是个女儿。”

上辈子的确是个女儿来着。　　秦军山说话不利索，就使劲的点着头：“嗯。”

将秦军山推回了房间，打开电视机，找到他最爱的频道。　　季元元上楼前吩咐了吴嫂，要是林楠过来，直接带上来。　　做完这些，季元元这才上了楼。　　虽说已经七个月了，但是季元元的身体素质好，上楼倒也不怎么费劲。　　之前程书琴和秦慕丞两个人商量着要把卧室挪到一楼来，方便她进进出出的。　　不过被季元元否决了。　　上个楼梯又不费劲，而且还能锻炼身体。　　关键是，要是搬到一楼的话，隐私性就差了很多。　　所以最终，还是没搬下来。　　在会客室等了一会儿，林楠就过来了。　　手上拎着一个大袋子，袋子上的奢侈品牌的logo大到晃眼。　　林楠将袋子往地上一放：“随便买的，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季元元摸着肚子，笑道：“喜欢，肯定喜欢。”

林楠在沙发上坐下，叹了口气：“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刚才警察局里出来。”

季元元收了脸上的笑，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司里面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赵天华急了。他找了人去我经常去的酒吧，计划用一些龌龊的招数搞我，想来一出捉奸在床，然后再来一出不计前嫌。这样的话，我对他一方面是愧疚，一方面是感激，对他肯定就是死心塌地了。”

季元元听得目瞪口呆的。　　沉默片刻，才感叹道：“真缺德啊！”

赵天华能想到这种招数，也是真的缺德到家了。　　不过，不得不说，虽然招数缺德，但是还真管用。　　季元元带入的思考了一下。　　如果她在酒吧不小心喝多了，和一个陌生男人上了床，被男朋友捉奸在床了。　　就在她一边崩溃一边想解释的时候，男朋友却表示相信她并且不嫌弃她，甚至还把那个男人打了一顿。　　这个时候，她的心情肯定会非常的复杂。　　一方面懊悔自己不该去酒吧，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一方面觉得对不起男朋友，虽然是被动的背叛，但是也是背叛。另一方面是感激，感激男朋友的愿意相信她。　　季元元恍然大悟，“这就是极端版的pua吧？”

2011年，pua这个名词还没流行起来。　　林楠自然不知道这个名词的意思，当即就反问道：“什么a？”

季元元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说。”

林楠狐疑的收回了眼神，继续道：“你也知道，我早就对赵天华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我知道这个计划之后，就让人把我的照片换成了沈凌雪的。赵天华很谨慎，和那个男人接头的时候都是没有直接接触的。”

她说到一半，嗤笑一声：“他怕到时候我会顺着线索查到他，所以和那个男人没有任何的接触。像是电影中接头一般，这才让我找到了机会，把照片换成了沈凌雪的。”

林楠说完，季元元有些好奇的问：“沈凌雪呢？你是怎么让沈凌雪去那个酒吧的？”

林楠抬头，看向季元元：“沈凌雪那就更简单了，我什么都没做，她就自己送上门了。”

季元元挑眉，有些不解。　　“本来我是想做些什么的，引她过来。可是那个秃头男在酒吧蹲守我的第一天，沈凌雪就迫不及待的过来了。我猜，她是想躲在后面，看看我被人搞得狼狈样子。也好一解心头之恨，可是谁知道，她自己反倒成了猎物。”

季元元皱眉，仔细的捋着这其中的关系。　　“沈凌雪没见过那个男人？”

林楠摇头：“当然没见过，她和赵天华最近谨慎的很，很少见面。”

“所以，阴差阳错的，沈凌雪吃了亏，和赵天华起了内讧？失手把赵天华杀了？”

季元元猜测着。　　林楠点了点头：“我是这么猜的，不过警方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沈凌雪的痕迹。之所以找我，是因为赵天华死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我的。”

顿了一下，她又道：“不过，警方查到沈凌雪身上也是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