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元喂过奶,糖糖就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的把她抱了出来,对着沙发上的秦慕丞无声的说了一句:“我先带她上去。”
秦慕丞点了点头。 季元元抱着孩子上了楼,没过多久,秦慕丞也跟着上来了。 季元元已经把糖糖放到了婴儿床里,她坐在床边,低头看着熟睡中的糖糖。 秦慕丞进来,在她旁边坐下:“看什么?”
季元元收回了眼神,表情有些感慨:“就是觉得好神奇啊,亲眼见证一个小生命的成长。”
秦慕丞伸手拦住季元元的肩膀,嗯了一声。 顿了一下,他低声道:“元元,谢谢你。”
季元元有些诧异的侧头看他:“嗯?谢我什么?”
“谢谢你当初坚持把糖糖带到这个世界上,让我成为了一个父亲。”
当初,要不是元元的坚持,就不会有糖糖了。 自从有了糖糖,家里多了好多的欢笑。 就连爷爷的病,也好了许多。 季元元失笑:“不用谢,多亏了你的配合。”
闻言,秦慕丞眸色一深,反手就将季元元压在了床上。 季元元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我去洗澡,洗完澡有事和你说。”
秦慕丞抿了抿唇,他深吸一口气,在季元元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才放开了她。 季元元去了卫生间,快速的洗了个澡之后,就出来了。 卫生间的隔音做的很好,但是毕竟距离主卧就这么几步路的位置。 季元元怕洗太长时间,会吵醒糖糖。 头发她也没洗,打算等明天早上出门前再洗。 回到床上,季元元裹紧了被子。 “你知道,昨天跳楼自杀的人是谁吗?”
躺好,季元元侧身看向秦慕丞,低声问道。 这么说来,是季元元和他都认识的人? 秦慕丞仔细的想了想,他们学校中他们两个都认识的人无非就是那几个。 吴秋云、曹晓蕊和周华。 如果是吴秋云和曹晓蕊的话,季元元的情绪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的平静。 秦慕丞有些诧异的挑眉问道:“难道是周华?”
季元元摇了摇头:“是周华的学生。”
秦慕丞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又是周华的学生?”
显然,秦慕丞也想到了程林。 毕竟,季元元之所以知道周华还有一个学生也自杀这件事情,还是当初秦慕丞查出来的。 “对,又是周华的学生。”
季元元若有所思的说道。 “警方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秦慕丞沉默片刻,低声问道。 “学校压根就没报警,校长是周华的老丈人,估计是想把这件事情压下来。但是,早上我和吴老师去警局报了警,警方已经开始调查这件事情了,我相信,警方应该会还原事情的真相的。”
秦慕丞有些不明白:“你和吴老师去报警?”
季元元将吴秋云和周华的前尘往事都告诉了秦慕丞。 “所以,吴老师算是人证。”
秦慕丞的神色却有些严肃起来。 片刻之后,他还是忍不住说道:“这件事情,你们两个先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或许事情的发展不会像你们所想的那样。”
季元元的表情严肃起来:“什么意思?”
“程林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就算是有线索,估计也很难找到了。至于段文光,他是昨天自杀的,你们今天上午才去报警,中间有十几个小时的空白。这种事情,本来取证就很困难,线索一旦中断,警方也很难处理。”
这一点,季元元何尝不明白。 但是她不相信,周华和郑国真的能一手遮天吗? 他做过的事情,怎么可能会不留下痕迹呢? 这样想着,季元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反正我和吴老师会尽全力的,如果这件事情还是无疾而终……” 季元元说着,神情有些迷茫起来。 如果警方真的什么也查不出来,她和吴老师能怎么办呢? 段文光和程林,和她们无亲无故,她们能为他们做到什么程度呢? 秦慕丞看出了季元元的迷茫,伸手帮她扯了扯被子:“睡吧,别想了。”
季元元闭上了眼睛,往秦慕丞那边靠了靠。 …… 第三天,吴秋云终于收到了警方的回信。 如同秦慕丞所料,警方没有取的任何有用的证据。 根本就无法证明程林和段文光的死与周华有关系。 所以,这件事情根本就无法立案。 “我知道了……”吴秋云听完警方的叙述,有些失魂落魄的挂断了电话。 等她挂断电话,曹晓蕊和季元元凑了上来。 “吴老师,是警方的电话吗?他们都说什么了?”
曹晓蕊有些好奇的问道。 吴秋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郑可可当时虽然用了全力,但是吴秋云冰敷的及时,过了两天,脸上几乎已经看不到任何痕迹了。 可是吴秋云却依然觉得,脸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 看起来,郑可可的嚣张是有依据的。 “警方说,查了两天什么也没查出来,没有办法证明他们的死和周华有关,所以立不了案了。”
吴秋云喃喃的说道。 曹晓蕊瞪大了眼睛:“什么都查不出来?怎么会什么都查不出来呢?”
怎么不会呢?从段文光自杀到警方来学校,中间有十几个小时。 周华和郑国想做什么事情做不了呢? 吴秋云大概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就连警方,也丝毫证据都查不到。 看起来,周华做事还真是小心。 还有郑国,看起来是要包庇周华到底了。 曹晓蕊在短暂的惊诧过后,便有些担心的看着吴秋云。 犹豫片刻之后,曹晓蕊还是试探的问道:“吴老师,那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
这件事情,本来也和吴老师没什么关系的。 该做的她都做了,实在是不能为段文光讨一个公道,那也没办法。 吴秋云的表情也有些迷茫,她摇了摇头:“不知道……” 要说坚持抵抗到底吧,她好像也没有什么非要坚持到底的理由。 该做的都做了,她心里的负担也该放下了。 可是要是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