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冷非凡却不管她们什么表情,说完拉着雨荷就往外走。怒着的关系,雨荷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也没停下。“非、非凡……”他攥的她手腕有些疼,雨荷轻唤他一声想让他停下,但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着股浓烈的怒气,她忽然就吓得不敢出声了。就这么被他半拉半拖着,走到到大门口。正好撞见宋圆圆带着白鸽进来,两人被眼前的境况惊得目瞪口呆。“冷少,你、这是……”宋圆圆到底是局外人,首先镇定下来问。宋圆圆看看冷非凡手里的女孩,大概猜出这就是他提到的曲小姐、里面那件耗资几千万的礼服的主人。再看看自己身侧,传说中他的准未婚妻,她顿时有种被做了夹心饼干的不适感。白鸽还在难以置信的情绪里,漂亮的丹凤眼眨啊眨的,在冷非凡和曲雨荷之间来回流连。雨荷被她看得深深低下头去,像做了小三被逮了个正着似得,羞愧难当。“冷少,我……”出于世交的背景、更重要的是对金主的客气,宋圆圆想解释。可旋即意识到:身边站着的可是自己的表妹。哪有帮着外人的道理。她于是硬了硬底气,站直了说:“刚好去你未来丈母娘家办事,顺道把你未婚妻带来了。”
白鸽被她这句猛然点醒。她突然觉得按照她在冷非凡面前的身份,自己应该生气而不是惊讶。所以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她正面堵到冷非凡面前:“当着未婚妻的面,和别的女孩拉拉扯扯像话吗?”
她话不重,也听不出兴师问罪的语气。倒显得几分玩味。可雨荷硬是被她这话问的脸上蓦地蹿红。“准!”
冷非凡眉眼含怒,只言简意赅补充了一个字。“准未婚妻也是未婚妻,她算什么?”
白鸽依然淡淡笑着,不依不饶。冷非凡懒得和她玩这种文字游戏,一把拨开她:“边玩儿去。”
白鸽被拨的趴进宋圆圆怀里,宋圆圆不得不双手接着。可她快速咂摸了下冷非凡这句话,语气虽烦躁,但听起来倒有几分对待小孩子般的自然宠溺……雨荷也敏感的察觉出这层意思,她连忙用力挣了下手腕,想摆脱冷非凡的束缚。冷非凡发狠似得,她越挣他攥的越紧。雨荷不得已用另一只手去掰他:“松手冷非凡,你攥疼我了。”
冷非凡五指坚硬如铁的箍着她,雨荷白费半天力气,他却丝毫不动,只甩回头来,厉声喝她:“疼死也活该!”
在场三个女人皆备他吼得一颤。雨荷更是浑身汗毛久久竖着,蹙眉心想:这又是怎么了?白鸽见对付不了冷非凡,就兜着口怒气走向他身后的雨荷:“曲小姐一定要从中插一脚吗?”
“对不起,对不起……”雨荷一叠声道歉。唯唯诺诺的样子完全没了先前在冷非凡办公室里与她正面对峙的勇气。这倒让白鸽一愣。不知怎的,心里似乎空了一下。原本,她还打算好好跟她因为这个帅的盖世无双的男人吵一架呢。“不准道歉!”
她只好虚张声势的大声表达不满。雨荷却被她喝的愈觉羞愧,脸上热的像被烈火炙烤着一样,灼热难忍。若说苏沉沉会让雨荷感觉不舒服,但也不会往心里去。因为雨荷知道冷非凡不喜欢她,即使她再挑衅,雨荷也可以平常心淡定面对。而白鸽不同。除了潜意识里,她不得不承认的、和冷非凡门当户对的绝配因素之外,雨荷还见过冷非凡对她的体贴和宠溺。这个就很可怕。冷非凡那样的人,鲜少对女生表现出温柔的一面。年少时候,追在他身后的女孩子何止千万,可他也只对雨荷侧目了而已。更别提对一个女生那种发自肺腑的、不着痕迹的体贴。现在,外有他与白鸽订婚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内有两人之间频频亲密的互动。雨荷觉得好无力,这种无力感让人抓狂的地方是:白鸽所有的一切——身份、地位、学识、容貌……她样样都追赶不上。这才是最伤人自尊的!――雨荷被冷非凡毫不温柔扔进汽车副驾飙回家里时,天色已晚。折腾了半下午,礼服没有试成,反倒惹得某人浑身怒气?她一路上都想问问他到底怎么了。可冷非凡绷着一张脸,寒气逼人,她也只是不安的绞着手指,半句不敢多言。进了门,冷非凡走在前面,鞋都不换就直接走向客厅,一边走一边不耐烦的扯脖子上的领带。眼看就要被他扯成死结,雨荷连忙放下替他拿着的拖鞋,走过去帮他解下来。他顿时阴郁的脸色缓和了些。“怎么又生气了?”
雨荷趁机小声问。冷非凡坐到沙发上,眼睛始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怨瞪着她,心想:总算知道问了。他冷声问:“夏小悠误会你是那里服务员为什么不解释?”
“我正要解释你就进来了啊。”
雨荷蹲到他面前,要帮他换拖鞋。冷非凡烦躁的躲开,幼稚的计较:“她幸灾乐祸我们分手你也没解释。”
“她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雨荷平静的看着他反问。“所以你现在重回我身边,是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
“我现在重回你身边为什么要让大家都知道?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我为什么要让她们知道?”
雨荷觉得匪夷所思。可她知道,这个别扭货计较的不是这些,他大概是生气她被人欺负却不反击。说不出口,就只好发脾气。但是她也好烦,这幼稚又易怒的个性到底什么时候能改。雨荷冷眉冷眼看着他继续反问:“……可是,你为什么要说我是你‘太太’,这么急着给我扣这顶帽子有让我处境变好吗?白鸽一来,我不照样被打回原型?你觉得这样我会好过多少?还是你认为,被你带去试礼服的我只是个服务员很让你丢脸,权宜之计才说我是你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