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道则化作虚无,莘苍化道而去。 在点点道光之中,姜望道沉默了,同在瑶池的无始亦是遥望。 这一刻他们心境出奇的相似。 他们成道如今也有二千余年了,宇宙在二人的征战庇护下欣欣向荣,迸发出来的生机令得宇宙进入了数十万年最强盛的时候。 有天骄冲天而起,证得准帝,称雄星空,有宗门极致繁盛,广纳门徒,疆土无数。 哪怕是最平凡的众生都是在迸发着别样的光彩。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和无始还有姜望道熟悉的那一辈人开始老去了。 就如姜望道和无始都认识的白渊准帝,他虽然突破准帝,但是他原本的年龄就很大,如今怕是过不了下一个千年了。 沉默中,姜望道终于是明白这个宇宙最强大的力量是什么了。 岁月啊…… “长生!”
姜望道只是茫然一瞬,便是迅速重拾心情,这一次他不再于红尘流连,回到了万道山。 没有遇到谁,姜望道开始睡觉。 他这一个阶段的沉睡是经过了严密计算的,每过几十年时间便是醒来一次,不断的完善长生仙秘。 除此之外他也在研究其余长生之法。 时间过得奇快,姜望道八千岁了。 这一天,姜余和姬晟找上了门。 两人如今都是名副其实的老人了,满头白发,皮肤松弛。 他们比姜望道大上几百岁,已经快走到此生尽头了。 “望道啊!我们要的帝子呢!”
这两个老头直接开声嚷嚷道。 “……闭嘴。”
姜望道翻了个白眼,“我已经说过我已经长生,不需要子嗣。”
“长生不靠谱,还是帝子比较靠谱。”
两个老头在这方面是极端固执,根本就不听劝。 “唉!”
姜望道都不客气,直接出手定住了他们,“以后你们也不要回去了就在这里吧。”
姜望道也不给他们拒绝的机会,直接离开了。 他跨入瑶池,见到了一个人默默盘坐的无始。 帝丽丝也一样是遇见了生死之关,已经被无始以神源封起来了。 “我准备闭关睡觉,这一次将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你看着点。”
无始轻轻点头,接过来姜望道递过来的一道符文。 这是虚空符文,能够操控整个宇宙间的虚空门。 “放心,最多一万年,我肯定会在你死之前醒来。”
姜望道和无始大概是此世唯一可以不将岁月看在眼中的人了。 “……好。”
无始看了姜望道一眼,估计是没有姜望道那种岁月不加身的心态,也或许是在苦思红尘仙路,他如今很是沉默。 “……” 姜望道和无始喝了一会儿茶便是走了,他要在沉睡中悟得更多的长生体之秘,以开展自己接下来的各种长生法尝试。 白渊准帝早已逝去,奇士府主化道,青离道人亦然,甚至就连九宸都快要坐化了。 他认识的人都没剩几个,举世皆寂,岂是等闲? 长生仙秘虽好却没长生体的时间之力,而长生体,就是他都得需要九天书才能够入门,传给他人都修不了。 他回到了万道山,将姜余和姬晟二人以神源封起来,之后便是陷入了长达一万年的沉睡。 这一次不似之前那般随意,他躺进了龙纹黑金打造的死棺之中,寻找生与死的奥秘。 万年时间该如何计算? 一世落幕,当年之人只剩下姜望道和无始了! 沉睡中,万年时间悠悠而过。 姜望道再醒来时,万道山没变,但宇宙间已经是过去万载了。 万道城成为了宇宙至圣之地,万道碑造福了宇宙众生,如今的姜望道在众生的传诵中甚至将尊号中的天字摘了去,成为了道尊。 其意与道祖相同,大道之祖,万道至尊。 姜望道醒来时第一时间探查整个宇宙,宇宙愈发繁盛了,但是他也更加孤独了。 举世之中竟无一人识得! 姜望道摇了摇头,将这种起床气一般的情绪抛在脑后。 这长达一万年的闭关收获虽有,但却不够,还是需要一个契机。 他来到了瑶池,看见了无始。 “你都这么老了?”
姜望道一脸古怪,无始如今已是白发苍苍,气血枯败,面容也是皱纹横生,当然,在气息上更加渊深了,难以揣度。 “你来早了,我还能够熬几千年。”
无始开口,和姜望道之间也不因为万年时间未见而生疏。 “你已经两万岁了,该去死了。”
“今天我特来此为你送行。”
姜望道如今还是十八岁少年模样,依旧是风采无双,不刻意去散发气息的话,没人能够知道他是一个快两万岁的老妖怪。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无始对他态度有些恶劣,理解理解! “你是不是想激我出手,打掉我那几千年寿元?”
无始如今已经是一世晚年,但也绝世强大,绝对能够将姜望道打出一脸血。 他这一万年来可没有懈怠,反而是姜望道睡了万年时间都在研究长生法。 “哪里哪里!”
姜望道蠢蠢欲动,无始翻了个白眼。 不过无始也是羡慕姜望道,他的那个长生体当真有岁月不加身的意味,如今都两万岁了,还和少年时期一样心性。 如此赤子之心,谁能做到? “想要我现在死也可以。”
无始忽然说道。 “但是你最后研究出来的长生法要给帝丽丝一份。”
他是不能够修行姜望道的长生法的,修了那红尘仙路都要不得了。 “可以。”
无始轻轻点头,也不耽搁,并指成剑,一剑斩去自身数千年寿元! 轰! 无始身体不稳险些栽倒。 姜望道将无始扶起,让他盘坐在蒲团,如今的无始已经快要老死了。 姜望道一双窥道之眼看穿了无始寿元内的一切变化,无始已经是站在红尘仙路门槛上的近仙者,他的寿元剧烈变化激荡起了无数大道涟漪,而姜望道则在捕捉这自己需要的那一抹契机。 若不是他自身生机斩都斩不断,他早就自己砍自己,哪里用得着无始? “可以了吗?”
无始也在体悟着这种寿元上的大道涟漪,但却是忍不住问道。 “再等等!”
姜望道甚至拿出了道书,解析这无数大道涟漪。 只是无始脸都黑了。 再等等? 他就要寿尽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