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时候，凌紫若终于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人便是江辰。“江辰。”

凌紫若轻轻动着嘴唇发出声音，尽管很吃力，但还是叫出了江辰的名字。“紫若，你别说话，你需要休息。”

看见凌紫若醒过来，江辰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赶紧站起来抓住凌紫若的手。凌紫若费力地摇摇头，“不，我要说，我如果不说我就……咳咳……”凌紫若轻咳了几声，缓了一口气，“我就没有机会了。”

“说什么傻话呢，怎么会没有机会，你好好歇着，等你好一点了，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江辰知道，凌紫若不可能再回家了，看她现在的样子，比来医院之前严重得不是一点，当凌紫若说出那句没有机会，江辰就已经明白了大概。据说，在人将要离开的时候，自己都会有一种预感，他会知道自己要走了，所以会重新审视这个世界，然后将还牵挂的事情交代一番，这样，才能安心地离开。凌紫若还是摇头，“江辰，你听我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可能撑不了多久了，不过，还有一些事情是我放心不下的。”

“你说我听着。”

江辰将身子俯下去，将耳朵贴在凌紫若嘴边，生怕漏掉凌紫若说的任何一个字。凌紫若招了招手，把苏城、乔小暖和蓝天景也叫到面前，“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等了我这些日子。”

苏城和乔小暖相视看了一眼，不明白凌紫若为什么说出这句话，没头没脑地，完全找不出原因。凌紫若费力地弯嘴角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们早就想动大哥了，是因为我的缘故，你们才迟迟没有动手，你们不想让我在最后的日子里还伤心难过是吗？”

原来凌紫若什么都知道。江辰心疼地看着凌紫若，“这个时候，你就别想这些了，好吗？”

凌紫若摇头，“不，江辰，我要说，你让我说完。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真的很感激你们让我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过得这么平静。不过，江辰，其实我知道大哥十恶不赦，我只是之所以帮他，是因为他是我的亲人，我下不了去将他绳之以法的决心。我知道你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也知道天景为了暮色的事情潜伏了很多年，你们盼着的就是将大哥定罪的那一天，偏偏为了我，放弃了一次又一次机会。”

凌紫若停顿了一会，喘了几口气，尽管只是说了几句话，却好像特别费力，“江辰，我马上就要走了，大哥的事情，也该有一个了断了，如果你们证据不足，或者在抓捕上还有什么困难的地方，我的电脑里有一份资料，密码是江辰的生日，里面有这些年来暮色所有的记录，包括所有的人，所有的基地还有所有的生意交易，或许能够帮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