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可是她的脚步还是不自觉地的后退着,却不想直直的退到一颗大树上。文无双迅速的逼近她:“嗯?不怕你退什么?倾城,没想到,如今的你却是怕朕了……”他突然伸出手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倾城顿时无路可逃……“放开我……”倾城只想躲开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她微微伸出手,当她的手指碰触他的胸膛时,她能感觉到文无双那猛烈的心跳,倾城不由的抬起双眸望着这个炙热的男子。“放开?倾城,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放。”
文无双见她这般慌乱的模样竟温柔的笑了。倾城愣愣的望着这个温柔的笑容,不由的呆了,时隔多年,这样的笑容,依然带着致命的杀伤力:“我……”“我?”
文无双擒着她的下巴,逼视着她的眼眸,他又靠近了些,他的手猛然的揽住她的纤细的腰肢:“倾城,你应该称自己臣妾,如今你在这后宫中就是朕的人,你是朕的。”
文无双恨不得立刻给她打上自己的标签,倾城,既然你忘不掉前尘,那么朕便一点一点帮你忘,直到你的脑海里,心里都是朕为止……他的嘴角带着诱惑的弧度:“你说,皇上,请放开臣妾,朕就放开你。”
“请皇上,放开臣妾。”
倾城怯怯的望着文无双。她低垂着眸子不敢再去看文无双,她怕自己会泄漏出自己对他的眷恋。他稍稍的松了手,倾城只觉得有了空隙便想跑,谁知却被他的双手直接抱在怀里,倾城懊恼的瞪着他:“皇上,您言而无信。”
“哦?朕明明松了手,是你没有跑出去。”
文无双看着她憋红的脸,觉得霎时可爱。他与她的距离是那般的近:“你为何要怕朕,怕朕吃了你?”
“没,没有……”倾城被他这么一问,立刻又别开了头:“只是怕徒增皇上厌恶。”
“倾城,我这般的了解你,你的表情,你的动作,朕都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这几年你却变了,你告诉朕你在想些什么?还是你想朕来猜?猜心这种事很有意思。倾城你要不要听一听朕猜的对不对?”
文无双突然俯身在她的耳侧:“比如,你从来没有忘记过朕……又或者你也可以来猜猜朕的心,猜一猜朕是否也有一天忘记过你……”他的每一句每一字都像是炙热的烙印,印在她的心,她的心中渐渐升腾出一种白茫茫的蒸汽,迷离了她的眼,她不敢正视自己,不敢正视自己的心。“臣妾不敢猜,臣妾也不会猜些什么……”倾城自己已经毫无抵抗之力,他的言语正在一点一点的攻陷着自己的心。文无双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看的他格外的激动,那是一种不能抗拒的诱惑:“倾城,回到朕的身边好不好?”
文无双的声音沙哑如同魅惑一般,在她的耳际响起。那是一种危险的讯息。倾城警觉起来,可是却是迟了一步,文无双早已俯身吻住了她,她的呼吸,她将要说的言语统统被文无双那炙热的吻吞并了……他所有情绪仿佛一下就迸发了,他的手轻早已不安分的抚着她脖颈处的肌肤。瞬间的冰冷让倾城收回了神志,她怎么能,她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一切,她怎么能这么快就忘了念双离开的带来的伤痛,他们的孩子死了而她有何面目面对文无双……突然一种强烈的负罪感袭来,她突然疯狂的挣扎起来,她猛然的推开他:“皇上,我不能回到您身边。我做不到。”
文无双看着,她闭上眼睛任泪水蔓延的模样,终究是冷冷的出口:“怎么?忘不了耶律宏?”
倾城突然就绝美的笑了下:“是。”
不这样回答,还能怎样回答呢。“若是你当真忘不了他,又何必来找朕?”
文无双的声音低沉,那种隐忍是如此的深沉……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孩子死了,他不要我了。”
“哈哈,看来耶律宏倒是了解朕。”
文无双突然大笑起来:“他就如此肯定朕会要你?倾城,朕告诉你,你生是我文无双的人,死也只能做我文无双的鬼,记住,你从此以后再和耶律宏没有半分的关系。朕命令你忘了他。”
文无双狠狠的噙着倾城的下巴:“倾城,朕放低了身份来找你,你却如此执着。看来是朕对你太仁慈了。你不要以为朕对你狠不下心。”
文无双看着她的泪眼朦胧,无视与他,他竟动了气:“邢风,邢雨。把她押入地牢。”
邢风,邢雨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反手禁锢着她,原来他们一直在这里监视着她么?呵,文无双你还真是费心,不过现在文无双是准自己死了么?“多谢皇上成全……”她的眼眸中有一种解脱的放松,念双,额娘终于能来找你了。文无双岂会看不见她眼底的那抹光,想死?哈,你越是想寻死,朕就偏不随你的意:“邢风,邢雨,你们好生照顾,不要让倾城爱妃有半分的损伤,朕要亲自动手。”
倾城突然惊恐的望着文无双:“皇上,您就随了臣妾的心愿,放了臣妾吧。”
文无双听着倾城话俯身凝视着她,他缓缓的伸出手,抚上她又回复苍白的小脸:“朕说过,朕不会让你死,让你死,太奢侈了。倾城,你好好看看朕。”
文无双逼迫倾城与他对视着,文无双眼底那抹深情和苦楚刺痛了倾城的心,倾城的眼里凝结着泪,顿时说不出一句。文无双的手,顺着她完美的脸侧滑到她的下巴,然后收了手:“朕了随了你的心愿,朕的心愿谁来随呢?”
文无双的眉头紧锁,绝尘而去……邢风,邢雨押着她进了地牢将她关在一处僻静的牢房,说是牢房倒也是干净整洁,只是那过道处的刑具上满是黑涩的血迹,怕是年岁久远了吧。突发了这处阴冷。没想到这霜凌宫下还有此处,看来这原本的冷宫有过不少孤魂。“娘娘,您何必寻这份苦呢?”
邢风,邢雨无奈的看了看呆坐在一隅的倾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两人的性子都是刚烈骄傲的,今日皇上倒是好不容易放下身段,却被倾城这般的拒绝了,怕是当下正发着火,唉……这可如何是好。邢雨见倾城死死的凝住过道上的刑具,便挂上了薄绢,这帘一落,便掩了那女人的妆容。人面是否灼若三月桃花?却再也无从得知。也掩那过道上的阴森荒凉。入狱三天,她安静的很,静谧的像个死去的人,仿佛里面空无一人。入冬的夜越发的寒冷,文无双终究还是放不下她,这一夜他喝了许多的酒,踩着深一脚浅一脚的雪,苦笑,这雪是下得越发紧了。他入了地牢的门,才发现这里如冰窖般刺骨,邢风,邢雨见他来了便自觉的隐了去,他开了锁,撩开帘,看着她蜷缩着身子在一隅里打着冷颤,他的心一下就心疼了起来。她被搂进一个人的怀中,她的身子是冰冷的,她的身体像是寻到了温暖,又往那抹温暖再偎紧一点:“好冷……”那声音微细,他以为她醒了,微蹙了眉,探了她一眼,发现原来只是梦中说着胡说。他拿起她的小手对她吹着热气。他拿起那壶酒往她的嘴里灌了一些。这一灌,倾城瞬间就被惊醒了,看着自己被他抱在怀里,她突然就挣扎起来。她那惊慌的模样在这样的夜里,在这里,显得越发的动人,一袭绝艳,欲迷人眼,外面的白雪反着清冷的光,疏冷冰寒,从牢房墙壁上端的小窗漏了几丝进来,映在这样一张脸上,却觉得越发的清丽了。因为被灌了几口酒,她的小脸有了几分红润,她靠在木栏上别过脸不去看他:“皇上,此等污秽之地怕是污了您的脸,请回吧。”
“哦?爱妃这是在赶朕走。”
他步步逼来,倾城慌忙的向另外的一隅移去:“皇上,您喝醉了。该去休息……”怎料一下,被他扣在怀里:“朕就是要这般醉着,才来看你。若是朕清醒着,怕是一些胡话就说不出口了。爱妃,你陪着朕一起醉,可好?”
他突然拿起那壶酒,就对着倾城的嘴灌了进去……倾城被呛的喘不上气:“咳咳,皇上您不要这样。”
被他这么一灌,她的头便微微的胀痛起来,她自觉有些站不稳,她不由的扶着他的手臂。文无双眯着眼望着她,满意的笑着:“倾城,你可知,朕爱你至深。”
一抹银白映在他脸上,莹光素流,却映不出深浅。只知此时寂静无声却情意绵绵……这一刻倾城也在深深的凝视着他,她的手抚上他的眉眼,她的动作是那样的轻,她的目光是那样的柔,她知道要不了多久她就要沦陷在他的温柔里,她不能这么放任自己,她死死的咬住唇,在她的意识还存在的最后一刻,她冷冷的动了动唇:“倾城宁愿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