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歌显然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这么刺激一下他,总比他意志消沉要好一些。躲开了齐牧砸过来的水杯,孟亦歌又双臂撑着桌子对他说道,“你觉得我的意见不好吗?那你意思是就这样把她留在魔窟里。陆砚棠那个混蛋怎么欺负她的你别说你不知道。”
“我想,她已经爱上他了,难道要让我拆散他们?”
“爱,她自己说?”
“对!”
孟亦歌嗤之以鼻,“那是她骗你的,因为你伤了她的心,她总不能死乞白赖的说还爱着你,那她只好说她爱别人,这是回击你呢,这你还看不出来。别人都以为你是情场老手,我看你分明就是个菜鸟。”
齐牧抬起眼睛,“你是说,这话是假的?”
“当然!如果真的爱,还有你什么事儿。我听说你们都已经安排离开这里了,只是后来被女人破坏了计划。”
孟亦歌叹了口气,“你这次可真是在阴沟里翻船啊,竟然被女人给弄得神志不清。”
“这件事你查的怎么样了,是陆晚晴吧!”
齐牧已经给陆晚晴定了罪。“不止是她,还有韩冰和何黛比。”
“她们?”
“韩冰好对付,动动手腕她就永世不得翻身了。但是那个黛比还比较麻烦,因为我们最近跟她家有生意往来。况且,她还有一点黑帮背景,那个欧阳功在罩着她,得罪这个人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我的意思是,暂且饶过她。至于陆晚晴,听说已经跑到日本去了,你打算在日本对她做点什么吗?跟着她一起去的是陆砚棠的得力助手丁程,此人也不好对付。”
“我一个都不想放过,尤其是陆晚晴,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她揪出来。”
“我猜你也会这么做,毕竟一个男人差点被一个女人糟蹋了,怎么也算是奇耻大辱。”
孟亦歌真是故意在学弟的伤口上撒盐,而不管学弟怎么消沉,他也不去迁就他,毕竟作为一个男人,难道还要他去哄着才好吗?“闭嘴!”
齐牧没好气的说。“那关于萌萌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孟亦歌最关心的就是这个。“这件事我要再考虑考虑,不过韩冰和何黛比,你有办法对付的吧。”
这家伙就是防着他,不肯让他接触到她,孟亦歌气馁的想,“那件事就交给我吧,这个韩冰,是该去她该去的地方了。”
“吓唬她一下就好了,让她以后闭上嘴巴,毕竟她跟萌萌一直像亲姐妹。”
萌萌一直很看重亲情,尤其是跟姑姑一家一向亲近,他记得以前她老是提起他们。“亲姐妹?为了一个男人就翻了脸!”
孟亦歌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就算是为了女人,我也绝对不会跟你翻脸。我看她未必就真把萌萌当自己妹妹。这个女人,可不能轻饶了她。”
在孟亦歌看来,这个韩冰是最不能饶恕的,因为据他调查得知,那一晚本来按计划行事,齐牧归了陆晚晴,萌萌归了他。结果韩冰临时变卦,竟然叛变,主动联系了陆沉,将这件事向他透露了,才导致计划失败,陆沉赶去救了蒋乐萌并通知了兄长,这时候,丁程一行人也找到了大小姐和齐牧的所在。本来于他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谁知道最后他还差点把学弟给上了,想想就不由得又气又怒,这么尴尬的事情,他永远都不愿再提及。天色渐渐黑了,蒋乐萌坐在露台上,今天又是一个十五,一轮明月又大又圆,她不禁有些思念爸爸,记得以前很多次月圆,她都跟爸爸一起坐在露台上喝咖啡吃点水果点心,然后聊聊天,那是很普通的居家生活,可是,已经好久没有那样了。这段时间他们经历了太多的事情,甚至是生离死别。在最痛苦的时候,他们一直相依为命,可是这一次呢?现在她懦弱的甚至不敢给爸爸打电话,因为她还记得爸爸很笃定的跟自己说不知道齐阵这个人,我相信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这很难不让她认为妈妈当年欺骗了爸爸,如果爸爸知道她不是他的女儿,又该有多伤心。蒋乐萌特意给邵阳打了电话,希望不要有人妨碍父亲养病,邵阳答应了。这样一来,就算是齐牧的父亲也不能见到他了。她不希望这些事影响爸爸的情绪,他一定受不了自己的女儿不是自己的女儿这件事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她杯子里的咖啡已经凉了,可是她并没有什么胃口去喝。忽然,她听到了一些异动。一回头,却看到一个人影正蹲在栏杆上。她被这人影吓了好大一跳,待看清楚对方的脸时,她惊讶的掩住了嘴,“齐牧!”
这时候她也看清了他的样子。才不过几天时间,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原本就瘦削的脸更加苍白清瘦了。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揪的紧紧的,痛痛的,鼻子很酸,需要努力控制才能不掉眼泪。“好危险,你先下来啊。”
虽说这只是二楼,但是摔下去也不是闹着玩的,蒋乐萌看着他蹲在那栏杆上,怎能不跟着提心吊胆。在齐牧的眼里,她又何尝不是如此,也是瘦的惊人,眉眼间全是忧郁,他已经在那里有几分钟了,一直在观察着她,看得出她一点都不开心,是为什么呢?也是为了那件事吧。看到这样的她,他就觉得更加难以原谅父亲的行为了。他声称爱自己的孩子,可是他又做了什么。他们已经够可怜了,父亲偏要让他们的痛苦赤裸裸的暴露出来。他一跃就跳了下来。“我来接你。”
他说。“去哪儿?”
“照原来的计划,出国,去想去的地方。”
他目光因为忧郁而更加深邃。蒋乐萌眼泪刷的就出来了,“以什么身份?”
她摇头,“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我们都知道,我们不能那么做。”
“可以,为什么不可以,谁也阻拦不了。”
“那你告诉我,那都是假的,只要你说那都是假的,我就信你。”
她望着他,期待着,希冀着,因为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接受那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