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步琦兵上街买了一些东西,还买了一件漂亮的外套,让赵三元陪同,深夜来到医院。步琦兵对柳叶惠说:“我是东津时报的记者,得知你发生了车祸,肇事者逃了,我很愤怒,特地来看看你,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收下。”
柳叶惠连声向他道谢。他说:“不客气,我想把你在医院的情况拍个照,让更多的人关注这件事,争取早日抓到肇事者。”
柳叶惠自然同意。于是步琦兵装模作样给柳叶惠拍了些照片,又对赵三元说:“来,帮我们照一张合影,到时候大家看到我的照片,也会出面帮她。”
赵三元接过相机拍了两张。步琦兵又对柳叶惠说:“柳女士,你穿上我刚才买的外套,我们再拍一照合影留作记念,拍喜庆一点。”
柳叶惠不好拒绝他的要求,只得撑着起来,穿上那件颜色鲜艳的外套。步琦兵看了看,说:“你的脸上没有颜色,太苍白了,简单化化妆吧,我给你买了一盒化妆品,你正好试试效果如何。”
柳叶惠哪里知道他有什么样的用意?只觉得受人恩惠,不好意思拒绝,就化了妆。步琦兵看看她,又照镜子看看自己,说:“你这么漂亮,我皮肤太黑,和你拍合影挺丢脸,我也化化妆。”
他把自己的脸也抹白了,然后说:“行了,三元,帮我们拍照。”
赵三元拍的时候,从镜头里看步琦兵竟然有一种错觉,觉得对面的人是步琦军。他很快就明白为什么有这种错觉了,因为化妆后的步琦兵显得比较白,和步琦军特别像,他还在眉心之间用眉笔点了一粒痣,这和步琦军简直没有区别了。当时赵三元不知道步琦兵为什么要把自己化妆成步琦军的样子,但他跟在步琦兵身边这么多年,知道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所以他只在心里疑惑,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拍完照,步琦兵吩咐赵三元:“你下去等着,我马上下来。”
“好的。”
赵三元下楼,到停车场把车开出来。过了一会儿,步琦兵下来了,赵三元看见他抱着一大包东西,全是他刚才买来送给柳叶惠的,包括那件鲜艳的外套。他不明白步琦兵为什么送给柳叶惠了又收下来,但仍然习惯性没有开口问。再说,他就算问了,步琦兵也未必会回答。上车后,步琦兵说:“三元,你一会儿找个地方把这些扔了,那女人不知好歹。”
“好的。”
赵三元以为步琦兵在医院里欺负柳叶惠,柳叶惠一怒之下不要他的东西了,所以他骂柳叶惠不知好歹,把送她的东西又抱了下来。赵三元说:“柳叶惠的死亡时间,正是你父亲离开医院的时候,所以是步琦兵捂死了柳叶惠。”
步高升又骂起来:“血口喷人!你看见我爹地捂死柳叶惠了吗?看见了吗?我爹地只是把送给她的东西抱下来,你就说是他捂死了柳叶惠,你凭什么下这种结论?”
赵三元说:“电视上说柳叶惠死于车祸,可我们去看她的时候,她明明很清醒,她的身上未见其他伤痕,不是卡死,也不是勒死,那除了捂死,还有什么方法能让她死得如此无声无息?”
“你这只是推测!是怀疑!你有证据就拿证据出来,没有证据别血口喷人!”
法官终于出声了:“肃静!”
大家安静下来,法官宣布,鉴于本案出现了错综复杂的新情况,暂时休庭,择日重审。苏小萌跳起来:“我要控告步琦兵,他谋杀了我妈妈!”
步少风明白,她应该起诉步琦兵,但他又深知,要给步琦兵定罪并不容易。因为赵三元没有确凿证据能证明是步琦兵杀害了柳叶惠,他所说的一切都只是怀疑和推测,而仅凭怀疑和推测是不能给嫌疑人判刑的。除了苏小萌,还有一个人要起诉,就是余紫英,她要起诉的自然是高兰兰杀害她儿子步步高的事。高兰兰已经无法离开了,她涉嫌虐待、杀害儿童罪,被当场批捕。“赵三元!我打死你这个背主求荣的狗奴才!”
步高升暴怒地冲向赵三元。步少风一步跨过去挡在赵三元前面,冷冷地说:“你是不是也迫不及待想坐牢?”
步高升悻悻地收回手,他刚刚才坐在了梦魅以求的步步为赢总裁之位上没多久,哪想坐牢?只得骂骂咧咧地出去了。步少风担心他还要找赵三元的麻烦,亲自将他们护送到了宾馆里。再次开庭,步琦兵被押了上来,他看见高兰兰居然也戴着手铐,大惑不解地问:“老婆,你怎么在这里?”
高兰兰不敢作声。赵三元说:“高兰兰杀害了步步高。”
“什么?”
步琦兵大吃一惊:“高兰兰!三元说的是不是真的?”
步高升没好气地说:“你还问什么?她自己都承认了。”
“兰兰!”
步琦兵吼道:“你说话,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儿子?你为什么害死他?”
高兰兰哭起来:“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