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让他发现的吧？”

女司机愤怒地说：“他哪怕再不喜欢你，也会为了孩子和你结婚。”

“你想跟他结婚还不容易？”

米果儿冷淡地说：“你给他怀一个，他自然会娶你。”

“我还怎么怀？他都死了，以后他的什么都是你的了……”步少风打断她：“你先讲完，他怎么掉下河的？”

米果儿说：“这还用说？自然是她为了能嫁给步高升，就到河边跟他车震，导致车滑进了河里。”

“你瞎说什么？我说了没跟他车震！”

“那就是你把他弄下河的，你害死了他，你是杀人犯！”

米果儿的情绪更激动。“你少血口喷人！”

步少风把米果儿拉开：“你别吵，先听她说完。”

“好，你说。”

米果儿闭了嘴。女司机继续讲述：“我爱他都来不及，怎么会害他？“见他不肯要我，我又伤心又愤怒，说：“米果儿能为你生孩子，我也能！”

“我扑过去强行和他接吻，他推了我一把，没有推开，我真的吻上了他的嘴唇。“但他马上推开我，叫我滚。“我不理他，开始脱衣服，说要给他生一个孩子。“他不让我脱，我们在车里拉扯了许久，他将我一把推开，再次喊我滚。“我死死抱住他，说：“我不滚！就算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他厌恶地推开我，说：“你爱死哪儿死哪儿，别让我再看见你。”

“他抓住我的胳膊，强行将我从车上推下来，发动车子打算开走。“我见他如此绝情，心终于冷了，转身往自己的车边走。“他的车子却迟迟打不燃火，他下车一看，向我喊：“喂，我的油漏了，把你的车开过来，帮我拖一下。”

“我突然幸灾乐祸起来，说：“步高升，我就像你养的一条狗，你需要我的时候就呼来唤去，不要我的时候一脚踢开！现在你需要我了是吗？可惜，我不愿意再侍候你了！”

“我转身走了，听着他在身后的骂声，还狠狠地踢车子，心里很畅快。“我开车离开，走了很远，又想起这么晚了，不知道他一个人在河边怎么办，感到不忍心。“于是我又开回去，却发现他的车滑进了河里，只剩下一个车顶了。“我眼睁睁看着车顶在我的眼前消失，惊恐万分地喊他的名字，但根本没有回应。“我急忙报警，又怕警察到了我说不清楚，于是开车逃走了。“但我终就是爱他的，我担心他，怕他死了，所以还是想来看看。“没想到他真的已经……呜呜呜，都怪我……”她哭起来。苏小萌和步少风相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地想：“步高升真的没有跟女司机玩车震？”

他们的心里自然有疑问，步高升昏迷不醒，仅凭女司机单方面的话，很难让人相信她说的是真的。米果儿却脱口而出：“你们真的没车震？”

“我倒想和他车震，”女司机愤愤地瞪她：“可他那么爱你，怎么会跟我发生关系？”

米果儿的心里没有了醋意，她涉世未深，对步高升又始终抱有幻想，幻想他真的爱她，所以宁愿自欺欺人地相信女司机说的是真的。虽然女司机说她喜欢步高升，但步高升没有接受她，最后关头还记挂着自己，她就不能不感动。步少风出来，问那位抢救步高升的医生：“你们叶院长在没有？”

医生回答：“叶院长出席一个学术研讨会去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学术研讨会要开一周，他昨天刚走。”

“哦。”

步高升被转入了病房，女司机跟进去继续呜呜哭，说：“高升，是我把你害成这样，是我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米果儿看了步高升一会儿，又看向女司机，脸上浮起一抹冷笑，转身往出走。步少风见米果儿出来，转身问：“米果儿，你要回去了？”

米果儿说：“既然有人照顾他，我就没必要呆在这里了。”

步少风点头：“那你回去吧。”

米果儿走了两步，又转身喊他：“步总，能借一步说话吗？”

步少风跟医生握手：“谢谢你，你去忙吧。”

医生离开了，步少风转身向米果儿走来：“到哪儿说？”

米果儿不回答，等他走到面前，她才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对步高升很绝情？”

“我没有觉得，”步少风说：“你们的关系，你们自己最清楚。”

“我也不想对他绝情，”米果儿说：“但是既然有人要照顾他，我又何必跟人家争？”

步少风点头：“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先回去，等那女人离开了，我再来照顾他。”

“你怎么确定她会离开？”

“她根本就不是真的爱步高升，”米果儿的脸上浮起冷笑：“她以为步高升有很多钱，所以死乞白赖要跟他，还说要照顾他一辈子，如果一个月后，她还在这里照顾步高升，我就相信她真的爱他，那我退出。”

步少风说：“你离开他也没事，毕竟以前他对你不怎么好。”

米果儿默然片刻，说：“虽然他坏的时候很坏，但对我也真的好过，所以要我完全不管他，我是做不到的。反正如果那女人要照顾他，我就不管了。”

“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安排，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

“嗯，谢谢步总。”

停了停，她又问：“步总，你觉得，这个孩子我应不应该留下？”

步少风没办法回答，说：“你自己决定吧。”

米果儿的脸上浮起悲伤：“想起他坏的时候，我真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想起他对我好的时候，我又觉得，还是应该给他留个后。”

步少风默然半晌，说：“这件事，你自己决定就是了，不必征求我的意见，我也没有权利决定这个孩子的未来。”

“我知道了步总，那我走了，再见。”

“再见。”

步少风目送米果儿走出医院大门，想着她肚子里那个孩子，觉得拿掉了有点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