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刚做出来没多久,”柳香茹眼神犀利,看向周沫:“那人到底什么时候来?”
周沫一口排骨卡在喉咙,“咳咳,咳咳,妈,您说什么呢?哪里来的别人?”
柳香茹一脸什么都懂的表情,“你是我女儿我还不了解?一个人你能做这么多菜?”
周沫很不服气,“一个人怎么就不能做这么多菜了?”
“你那扣扣搜搜的性子,做这么多,你不觉着浪费?”
“……”周沫被戳中软肋。“说吧,到底约了谁?”
周沫浑身冒冷汗,从小到大她最怕在父母面前撒谎,“真没有。”
柳香茹不信任地盯着周沫,“你紧张什么?”
“我,我没有。”
周沫已经不自觉结巴。柳香茹审视她,“你不会又和那个姓丁的搅在一起了吧?”
周沫眼睛睁圆,“怎么会?!”
看到周沫如此表情,柳香茹勉强放心,“只要不是那个姓于的,你约谁你妈妈我都不介意。”
周沫脸上燥热难耐。柳香茹瞧着周沫遮遮掩掩的态度,也约摸猜个大概。估计是有什么新情况,但现在不想告诉她。基于周沫前几段不顺利的感情经历,柳香茹没打破砂锅问到底。于一舟已经让她吃一堑长一智,孩子感情的问题,还是孩子自己解决为好。周沫也不是不听话的孩子,相反,她太听话,柳香茹相信,时机成熟,周沫会主动和他们说。“行了,我检查检查你这里还缺不缺东西,检查完我就走。”
柳香茹起身去了厨房,上上下下都看一遍。上面的柜子里有桂圆红枣姜茶,下面的柜子里米面粮油齐全,还备了一把挂面,冰箱冷藏室有水果,酸奶,冷冻室有两条鱼。“还行,东西还算齐全,”柳香茹检查完,回身说:“你吃饭吧,我走了。”
“您这就走了?”
周沫总觉着柳香茹太匆忙。柳香茹轻描淡写睨着周沫,试探性问:“要不我今晚不走了?陪你在这儿住一晚?”
“别,”周沫赶紧拒绝。柳香茹见她如此反应,更确信内心中的想法。临出门前,柳香茹回头叮嘱,“叫人家来家里吃饭可以,过夜不行。”
周沫脸红彤彤一片,“您乱说什么呢?”
“我有没有乱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爸爸的话你一定要听,他可是艾梅乙专家,没做婚检,你不许做出格的事。”
“……”柳香茹的叮嘱,周沫懂。周正以前是卫生局搞艾梅乙预防的专家,每年东江的季报和年报统计完这些数据,周正就愁的不行。艾梅乙的发病率年年攀升,且越来越年轻化,在定点治疗机构,周正见了很多误入歧途的孩子,他们很多还未成年,更是让人痛心。周正为了让周沫避免这些问题,很早就对她开展了x教育,尤其是这些疾病,告诫她一定要懂。并且千叮咛万嘱咐,让周沫不能在婚检前有任何越轨行为,包括边缘x行为。这也导致周沫在两性方面过于理智成熟。在其他女生还羞于和自己喜欢的男孩子说话,羞于对男神yy时,周沫已经大胆的将自己喜欢帅哥,尤其是带腹肌的帅哥常挂嘴边。只不过,随着年岁增长,步入社会,再把“贪色”挂在嘴边难免让人觉着你思想不正常,加上人越大羞耻心越重,周沫不再如当初那样明目张胆的“好*色”。送走柳香茹,周沫如释重负喘口气。“出来吧。”
卧室门打开,韩沉走出来。“吃饭吧。”
周沫坐在餐桌前。韩沉重新洗手上桌。“我们好像没有做婚检。”
韩沉突然说。“你偷听我和我妈讲话。”
周沫义正辞严。韩沉不承认,“你们说话声音那么大,我想听不见都不行。”
“……”韩沉黑眸微转,“说真的,要不我们抽空去做个婚检?”
周沫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我们又不是真结婚,做不做婚检有什么影响么?”
“万一呢?”
周沫莫名脸烧红,韩沉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提这些。她假装听不懂,“什么万一?”
“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
为掩饰尴尬,周沫冷冷说:“没有万一。”
“万一有呢?”
周沫燥了,“有我就把你踢出去。”
真烦人。韩沉笑而不语,默默吃饭。逗周沫可真有意思。韩沉似乎从周沫这里找到了新的乐趣。周沫睁眼说瞎话的样子真是让人百看不厌。“快吃,吃完赶紧回去。”
周沫实在被韩沉磨得心烦。韩沉反倒更不紧不慢,慢条斯理起来。一顿饭吃完,已经是一小时后的事。韩沉像之前一样,帮周沫洗碗,收拾厨房。他看一眼时间,天色确实已晚,“都弄好了,我走了。”
“等一下,”周沫从厨房出来,将柳香茹拿来的保温的手提袋递给他,“这个你带走。”
“这是给你家里人给你的,我带走算什么回事?”
周沫见韩沉不肯接,翻开他的手,塞进他怀里。“今晚我这剩了不少菜,我一个人能吃完这么多东西么?”
韩沉笑了,合着她是吃不完想起他了。“你拿着吧,”周沫说:“就当你帮我重新找梁东岩代理,我的谢礼。”
韩沉垂眸看一眼怀里的东西,他问:“别人有过么?”
“什么?”
周沫不解。“你其他几任男朋友,有这种殊荣么?”
周沫的脸一阵黑一阵红,头顶火气直冒,“不要拿来。”
韩沉闪身,躲开周沫伸过来的手,“我不喜欢和别人有一样的待遇。你说实话,到底有没有?”
周沫恶狠狠盯着他,“没有!”
他满意了吧?韩沉还真十分满意,笑着将东西提在手里,“走了。”
周沫将人送走,见韩沉进电梯,周沫忍着最后的礼貌和他挥手。等电梯门合上,周沫立即挥拳,在空气里拳打脚踢。好像空气就是韩沉。折腾一番,她才舒心。韩沉真烦人,太烦人了。周沫越想越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脑抽了,和他领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