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男生被激怒,恼羞成怒。“你也会生气啊?”
陆之枢一声冷笑,“你不是挺会嘴别人的?怎么说别人的时候一脸享受,被别人说的时候就气急败坏了?”
男生彻底无话。“上了学就好好学习,学社会上的流氓还学个半吊子,你这不是连做流氓都学不到人家精髓?”
陆之枢:“我要是你,我看谁不爽,才不和他多说一句话。这儿知道吗?”
他指着男生的心口处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让你不爽的人,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见过动脉血滋到天花板上的样子吗?那样子,比喷泉好看多了。你要做不到这样,成天就会嘴上的功夫,然后召集点你的同僚们,仗势欺人的话。这点小儿科的功夫,沈助也会。你能找十个人,我就能帮沈助找一百个人。你要说,你敢真刀真枪上……你现在虽然是未成年,但离十八没两岁了吧,你不怕你爸亲手给你带上手铐,那就去吧。”
男生瞬间背后发凉,瑟瑟发抖。陆之枢视线下移,看到了男生手里握着试管的手有点抖,他说:“头次做尿检?去里面,里面专门用来接的东西。”
他还很“贴心”地指了指洗手间的隔间。男生恍恍惚惚进了里面。陆之枢提醒:“出来别忘了给你嘴沈助的行为道歉,还有以前欺负他的事,也都记得道歉。”
男生没敢应,躲也似的跑进隔间。陆之枢转头洗了手。从洗手间出来,陆之枢依旧是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女士,刚才我和您儿子谈了几句,这事说到底就是小朋友之间的矛盾,两个人在学校就有矛盾,咱们做家长的,问清楚,调节好,解决之后,最终还是想他们好好学习,心思都用在学习上。”
陆之枢的话十分中肯,男生的母亲也应声道:“是啊,提到学习都愁人。现在的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父母的心意呢?让他们学习就和要他们命一样。”
“孩子还小,等长大了就知道了,”陆之枢说。“我家这儿子,调皮得很,没少挨他爸揍,长大了也不一定。”
陆之枢笑笑,没说话。男生从洗手间出来,抬眸看见陆之枢,瞧见他那张温柔带笑的脸,却觉得异常可怖。他紧忙拉着自己的母亲,指着陆之枢说:“他,刚才在洗手间……”男生一时竟词穷,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刚才陆之枢对他的所言所行。“他怎么了?”
男生的母亲问。“可能刚才我话说重了,见谅,”陆之枢说:“我也没说什么,就说让他好好学习,以后和沈助好好相处,同学之间,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呢?”
“人家说的多对,”男生的母亲似乎找到了知音,对陆之枢的话深信不疑。男生却看着自己母亲像被洗脑一样,他眼里全是震惊。连自己的母亲都不信任自己,他这才见识了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刚才我们商量好的,”陆之枢说:“我已经替我们家沈助和你道歉了,现在你也得给我们家沈助道歉,然后两个人,握手言和,嗯?”
“我不要,”男生十分不情愿。男生的母亲拍了把他的背,“看看人家家长态度多好?刚才人家弟弟也和我说认错了,你赶紧的,也给人家认个错,不然等你爸来了,你别想好过。”
男生怨怼地望着自己的母亲,还是不想道歉。男生的母亲作势就要掏电话,给自家老公打电话。“对不起,行了吧?”
男生立即对沈助说。陆之枢皱眉,“态度有点敷衍呢。”
男生的母亲脸上也挂不住,教训自家儿子,说:“你好好说,态度诚恳一点。”
男生翻个白眼,又不情不愿说:“对不起,沈助同学。”
虽然语气里道歉的成分不多,但也够了。陆之枢没告诉别人,他偷偷录了音。等送走母子俩。陆之枢将录音发给沈助,安顿道:“以后他要再敢欺负你,你就把这语音发你们学校群里。”
沈盼和沈助,同时向陆之枢投去钦佩的目光。自此,陆之枢征服了沈助。陪那母子俩在医院折腾不短的时间,天色已晚。三人随便找了家小吃店。店是沈助选的,极力推荐,还说这家店是他发现的,连他同学都没告诉,自己经常溜出来吃。沈盼盯他肚子,“看来你胖也是原因的啊,还是爸妈给的零花钱太多了。”
沈助憨憨地笑笑。说是小吃店,其实就是简单的炸串,高油高盐高糖。沈盼怕陆之枢吃不惯,毕竟他以前锦衣玉食惯了,“你能行?你要吃不惯,我去给你买别的,我看附近有烤肉饭……”“能,我能吃得惯,”陆之枢说:“在上滁的时候,宋言还带我去路边的烧烤摊吃了。”
沈盼忍俊不禁,“那你不说我都忘了,你怎么想起和他一起去吃烧烤?”
“他提议的,”陆之枢说:“反正他买单,我吃什么无所谓。”
沈盼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然而心里却在鄙夷陆之枢,他现在可真是……但凡不花钱,吃什么无所谓。当然,陆之枢的抠门仅限于对他自己。不然当初也不会找那么破烂的写字楼,还不是因为租金便宜。陆之枢对她,一直都很大方,否则也不会因为她一句话,就跑去租了乾鼎公寓。这家店是沈助的主场,又因为陆之枢帮了他,他对陆之枢也没之前的陌生感,反倒很主动的给他们推荐各种好吃的串儿。不得不说,沈助学习不行,但吃挺在行。这间店确实味道不错,而且价格也很便宜。估计是周围有学校,都是学生,消费客单价自然也不高。沈盼莫名想起自己上高中的时候。那时候,她默默无名的,却也默默无名的很幸运。班上的同学,学习好和学习不好的自然而然分成两拨。沈盼最尴尬的是,她既不算学习好,也不算学习差,只能说中上,偶尔能摸到前十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