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沉疑惑地打量韩济,“二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韩济:“没什么,就……好奇你怎么追的周沫,怎么把这么多年的感情又捡起来的?”
韩沉不信,自顾地说:“上次和我八卦怎么追周沫的,还是陆之枢,他想和我取经,去追他女朋友。”
韩济视线撇开,“是吗?我随便问的。”
韩沉觉得韩济很不对劲,他视线追踪过去,想看韩济的正脸,然而韩济始终没给机会。“二哥,你说谎。”
“……”韩沉低眉观察韩济,“你有真心喜欢的人了?二哥,你现在可是有二嫂的人,可不兴乱来。你还有皓轩,他还那么小……”韩济黑脸,索性起身,“你老实关着吧。”
韩沉:“……”韩济开门走了出去,明显带着一丢丢气。韩沉不明白,韩济到底哪儿出问题了。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走的时候,怎么就翻脸呢?楼下。一家人早已吃完饭。艾知音做好善后工作,又在厨房和刘嫂商量着晚饭的事。她特意叮嘱刘嫂,给韩决多准备一份家常小炒,给他带走。韩决今晚就走。刚走出厨房,就听客厅传来一阵热闹的寒暄声。是韩济下楼了。阚彤看见韩济,立即热情地上前,像以往一样顺手挽上韩济的臂弯,“二哥,你终于下来了,等你好久了。”
韩济不着痕迹抽出自己的手,绕开她走去沙发坐下,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问:“等我做什么?”
“读MBA的事啊,”阚彤笑说。韩济一愣,“名帮你报上了,你等开班之后,去上课就行。”
阚彤走过来,落座他身边。韩济微微抬身,往旁边挪了一下。就这一下,让艾知音瞧出了些许不对劲来。以往阚彤来找她,次数不少,都不能用熟客来形容阚彤,说是半个韩家人都不为过。韩济似乎从来也没见外过,也经常会和阚彤开玩笑,调侃打趣之类的。看上去挺像兄妹。艾知音从没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问题。可从刚才韩济对阚彤不经意间表现出的排斥来看,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韩决的母亲发现艾知音从厨房出来,打趣韩济说:“看看,看看,有知音在,你就知道下楼了。”
连韩济的母亲都说:“饭让你老婆送上去,吃也让她陪着,还装病,装什么装,是不是就想骗知音心疼你?她照顾这一大家人,不够累?你还净给她添麻烦。”
韩济笑说:“就是因为她总是照顾一大家人,占了她的精力,她心都不在我这儿了,我是她老公,和她一起吃个饭,也没什么吧。”
“你,”韩济的母亲一时语塞,“你早干嘛去了?知音来咱家多少年了,也没见你对人家有多好,有点事就不回家,住外面,人想对你好,你人呢?现在知道知音好了?”
韩济笑笑,“知道了。也不晚,不是么?她是我老婆,还能跑了不成?”
韩济的母亲说:“这可不一定,你要还像以前不着家,说不定知音就走了呢。”
韩济:“婚都结了,还有皓轩,她能走哪儿去。”
韩济的母亲本是调侃,却说不过韩济,自己这儿子,嘴上功夫真了得。韩决的母亲见状,立马帮腔,说:“汇彰,现在可不兴用孩子绑住女人。”
韩济:“我没想绑住她。”
说着,他极不自信地看眼对面的艾知音。艾知音笑着走来,“妈,四婶、五婶,这茶味道怎么样?”
韩济的母亲夸赞说:“好,味道很香,是桂花茶吧?”
艾知音说:“是,江杭那边产的,还是亚运会指定用茶。”
阚彤说:“香是挺香,就是有点碎,泡起来还得有专门的滤器,没有茶包方便。”
艾知音:“行,下次我看看这茶有没有茶包样式的,多备一份。”
一旁的韩济说:“我觉得这种散装的挺好,家里人多,泡一壶茶,一起喝,更有氛围,比如,现在这样。”
韩济往旁边挪大半个身位,眼神示意艾知音,坐去他身边。“过去坐吧,站着干嘛,”最靠近艾知音的梁辛韵轻轻推艾知音一把。艾知音莫名有点脸红,走去韩济身边坐下。韩济让开的位子刚好在他和阚彤之间,艾知音落座,将韩济和阚彤隔开。“知音,你也少惯着他,”韩济的母亲说:“吃个饭还不下楼,也就是你爷爷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没追究,不然,我也少不得被训。”
艾知音:“妈,没事。其实爷爷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就是人有些固执,好好说,他还是能理解的。”
韩决的母亲说:“现在也就你能和你爷爷说两句话,莫说我们这些儿媳妇,就是你的伯伯叔叔,估计说什么,你爷爷都听不进去。”
艾知音笑道:“五叔的话,爷爷不就听进去了?不然也不会让我给韩沉准备床铺。”
梁辛韵叹口气,“那是你五叔孝顺,一年就回一次家,每次回来都专门来看你爷爷。你五叔常年在外,也见不到,你爷爷肯定惦念着呢。”
韩决的母亲也说:“是啊,你五叔都出马劝你爷爷了,也不知道你爷爷到底怎么想的。再给韩沉关一天,后天人都要上班了,多耽误。”
韩济说:“这事,爷爷肯定有自己的考量。韩沉结婚的事……确实太擅自做主了,爷爷生气是肯定的。韩沉有韩沉的想法,爷爷也有他自己的想法,不能说谁对谁错,只能在两人之间找个折中的点,双方各退一步,商量着来。”
韩决的母亲问:“这还能怎么商量?总不能让韩沉离婚吧,或者韩沉再来一次离家出走吧?”
韩济:“和两国签停战协议一样,有条件的‘和解’。如果我没猜错,爷爷肯定也在思考,怎么给韩沉和自己一个可接受的答案。”
就像冯阳的事一样。韩鸿德最终站在了韩济这边,但也没有明确认可韩济让冯阳自行了断一事是对的,因为韩鸿德也知道,这事确实是韩济太过狠厉。但韩济的出发点,韩鸿德是赞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