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韩沉说:“我三哥都说要放过齐潭,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了,不可能再杀回马枪。”
梁东岩:“这就奇了怪了。这件事,怎么看都是他俩在互相捅刀子,你说不是你三哥干的?那到底是谁会想故意逼急齐潭,让他掀桌,难道是晏建舍?”
韩沉:“应该也不是他,他位高权重,怎么会愿意看到自己女儿的丑闻爆出来?”
梁东岩:“那也没别人了啊?”
“有,肯定有,”韩沉想了想说:“上次你说找到那个和任淮波通电话的人,那人怎么样了?有什么消息?”
“没有,他除了死咬说是齐潭指使他去杀周沫的之外,什么也没说,”梁东岩说:“对了,前些天警方也叫齐潭去谈话了,但除了那人给齐潭打了一通三分钟不到的电话外,什么证据也没有。而且……齐潭那边手机有通话录音,内容就是那人打错电话了,两人什么交流也没有,感觉并不认识。”
韩沉细思片刻,“齐潭说他没想害周沫的命,齐潭电话录音如果能自证清白,证明他和那人不认识,有没有可能……那就是有人指使那个人在从中作梗陷害齐潭。之前我就猜那人是齐潭背后的人,当时我们还猜测是齐潭和那人闹掰了,所以弃车保帅,把什么都往齐潭身上推。如果……这一切的目标其实并不是齐潭,而是周沫,或者说是我,是我背后的韩家呢?”
梁东岩愣一下,“你的假设也太大胆了。”
韩沉:“不是没可能是么?”
梁东岩:“是,齐潭以前在帝都干过,谁能保证他背后没有什么线?”
韩沉:“如果是这样,一切都能说通了。”
梁东岩:“你是说,齐潭其实也是他背后的人手里的一颗棋子。你和段峰因为晋升的事产生矛盾,其实都是表面矛盾而已,齐潭帮段峰晋升能说通,他俩是一个窝里的,他肯定帮段峰。所以他想利用任淮波拖住周沫,把你也叫来,耽误你的答辩。但齐潭仅仅是想任淮波拖住周沫而已,真正添油加醋,让任淮波去杀周沫的人,其实是齐潭背后的人?”
韩沉:“齐潭的这个计划,知道的人,不就是段峰,齐潭自己,和齐潭背后的人?段峰和齐潭都只需要任淮波拖住周沫就行,没理由让任淮波杀了周沫。那给事情火上浇油的人,就只有齐潭身后的人了。也就是那个给任淮波打了很长时间电话的人后面的真正幕后黑手。”
梁东岩:“你的意思是,这次齐潭父亲的事被爆出来,也是齐潭背后的人干的,为的就是把水搅浑,让你三哥韩池和齐潭,互相残杀?”
韩沉:“不止。我感觉那个幕后之人的真正目标,可能是韩家。”
梁东岩:“怎么说?”
韩沉:“我和三哥都在外地,不在东江,不受韩家庇护,最容易被人抓到把柄。害周沫、阻挠我晋升,显然都是冲着我来的,很遗憾,他们没成功。这次他们又把矛头对准了我三哥……”梁东岩:“说通了,全说通了。”
韩沉:“看来是有人一直在挑拨离间。晏以䜣跳楼,确实生出了很多让我们棘手的事,但……至少也让齐潭坦坦荡荡把话说明白了,也让我们猜到,背后还有一双黑手在操纵事态发展。”
梁东岩:“别说了,现在赶紧联系齐潭,他别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这也是我很疑惑的一点,”韩沉说:“他都被人带去调查了,难道还不知道,他背后的人在拿他当枪使?他不应该想不到,举报他父亲的,不是我们,而是他背后的人。那他为什么还要把和晏以䜣的事爆出来,和我们鱼死网破呢?”
梁东岩:“对啊,这又说不通了。头疼,事情怎么这么复杂?”
一旁的周沫听着二人的电话,突然发声:“会不会——出轨的新闻,不是齐潭爆出来的?而是这位幕后黑手爆出来的?他在背后各捅三哥和齐潭一刀,故意让他们自相残杀?不然,怎么说得通?齐潭也不是傻子吧,已经知道被人当了刀使,还自己往陷进里跳?”
“有可能,太有可能了,”韩沉对电话里的梁东岩讲,“你觉得呢?”
梁东岩:“我也赞同。本来因为晏以䜣,你三哥和齐潭就互不信任,加上晏建舍对齐潭暧昧的态度,你三哥和齐潭的矛盾和误会只会更深。现在再来一手两边各捅一刀,矛盾这不就被挑起来了吗?连你都会觉得,出轨的新闻是齐潭爆出来的,更何况你三哥呢?出轨丑闻是齐潭手里用来鱼死网破的把柄,你三哥又之前用他父亲的事威胁过齐潭,现在都被爆出来,怎么看都是他们在互相拼杀,齐潭父亲被抓,韩池头戴绿帽子,怎么看都是齐潭鱼死网破的态势……赶紧给你三哥打电话吧,别让他中了圈套,想办法把事情平息下来,千万别和齐潭斗下去,到时候,万一真把韩家拖下水,幕后黑手反而得逞了。”
韩沉:“好,我马上联系他。”
梁东岩:“还有齐潭那边呢?谁去说?两边打架,你光拦你三哥肯定不够,得把齐潭也拦住。”
韩沉为难道:“就怕他其实也想看到这一切。他父亲被抓是板上钉钉的事,如果他破罐子破摔,转手辞职不干,他家里也不是走仕途的,公司也早不在他父亲名下,他辞职,再不济都能继承家业。这事对三哥又是另一种影响。三哥在沪市遭受舆论不说,他的身份原本就忌讳这些,这件事让晏建舍失了颜面,更会对三哥围剿,到时候要是真把三哥逼急了,做出什么事来或者揪出什么事来……一切都不好说。”
梁东岩:“反正结局指向,肯定是韩家就对了。”
韩沉:“是。”
梁东岩:“要不你还是让周沫去说吧,之前你和你三哥不都是通过周沫和他沟通的?”
韩沉:“不,单是周沫一个人,还不够。”
梁东岩:“你还想找谁?”
韩沉:“晏以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