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念头就是打电话让叶安然过来,她怕安然都见不到叶父最后一面。可叶父却拉住了她,说安然最近太劳累了,盛行禹的事情已经让她身心煎熬,他的事情就不要再让安然担忧挂念,再说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一时半会儿的还不会就这么走了。听得秦姨当场就哭了,却还只能一个劲地点头。“秦姨,爸爸真的没事?”
叶安然没有错过秦姨闪躲的眼神,心中有了些不安。“真的没什么事,老爷的身体状况安然小姐也知道,就是羸弱多病了些,这都是老毛病了,将养好就可以的。”
秦姨坚守牙关,绝口不提叶父昨夜吐血一事。“爸爸有什么事情,秦姨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内告诉我。”
见秦姨这么坚定,叶安然稍稍有了些安心。“会的,安然小姐。”
对于叶安然这个要求,秦姨立即笑着答应了。和秦姨询问了一下叶父的状况,叶安然就在叶父的病床边上坐了下来,叶父睡着了,脸色有些苍白,神色却还好,她也就没有怀疑秦姨说的话,只当叶父的身体状况真的还好。“爸爸,行禹的伤很严重,正在努力地寻找和他相融的血源,华医生说要做手术公司还好,没什么大事.”叶安然就那么弯下腰,絮絮叨叨地和叶父说了很多很多。“安然小姐,你先在这里陪着老爷,我回家准备一下晚饭。”
秦姨利落地将东西收拾好,对着坐在病床边上的叶安然说了一句。叶安然回过头,对着秦姨笑了一下,“好的,秦姨。”
盛夫人看过叶馨爱后,就去了盛行禹的病房门外,隔着玻璃窗又仔细地查看了一下盛行禹的脸色,看不大真切,隐隐约约的似乎比昨天好一点点。她和华医生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盛父早在几个月前就出差去了,要去几个乡下考察一下情况,没有个一年半载的实在是没空回来,盛夫人并没有告诉他盛行禹重伤住院这一件事,怕他分心。而这次因为考察情况出了点意外,盛父提前回来了。盛夫人刚刚回到家,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的盛父,不由得有些惊讶,“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刚到没多久,我还以为你在法国呢,就没有和你打招呼。”
盛父笑着站了起来,很绅士地接过了盛夫人手上的小包。盛夫人忍不住摇了摇头,有些苦涩地说道:“原本是在法国的,米莱尔夫人还抱怨我这么匆忙的就要走,可行禹这孩子出了点事,我也只能推辞她的留客了,这么急急忙忙地赶回来了。”
行禹出事了?盛父有些不敢置信地皱起了眉头,他这个儿子可是自律的很,从小到大就没让他操心过,怎么可能会出事。这让盛父很惊诧,一贯平和从容的脸上都有了些震惊的神色。“究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盛父放下手中的报纸,平和的目光也不由得犀利了起来,带着一股威势。身为市政官员,温和的笑容才能亲民,但这并不表示身为海城最高行政官员的盛父没有了犀利的强势威压,相反他很有这种上位者的气势。盛父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和叶父差不多的年纪,他们两个也可以说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关系一直很好,否则也不会在盛行禹小的时候允下了他和叶安然那种有些荒诞好笑的婚约了。“行禹受了重伤,躺在医院里到现在都没有醒。”
盛夫人在说盛行禹的情况时,忍不住红了眼眶,抬起手擦拭自己眼角的泪水,有些哽咽地说道:“行禹那孩子的性格你也知道,一向冷静懂事,这次若不是,若不是叶家那个丫头,行禹也不会这样啊”盛夫人并没有直接指责叶安然,她知道盛父对那个女人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就算是看在叶盛年的份上,他也会对叶安然很好。这也是这件婚事她很不满意,却一直没有正式推掉的原因。原本想趁着盛父出差的这些时日,将这件婚事彻彻底底地解决好,却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情。那女人果然是来克他们盛家的,还没进门就这样了,以后若是让叶安然进来了,那岂不是要将盛家毁了。绝对不行,有她在,叶安然那女人这一辈子也别想跨进盛家的大门。“和安然那丫头有什么关系?”
盛父有些疑惑了,叶安然那丫头他见过很多次,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叶盛年更是三言两句就会提到她,久而久之的,对于叶安然他也就很熟悉了。那丫头很懂事的!行禹受伤的事怎么会扯到那丫头了。听出了盛父语气中的怀疑,盛夫人连忙放下了原本准备大肆抹黑叶安然的话,这人一定不会相信的,于是换成了怀柔政策,“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完全责怪叶家那丫头,可是要不是为了她,行禹也不可能会有性命之忧,我实在是没办法对叶家那个丫头释怀的。”
“你好好说,行禹怎么会有性命之忧?”
伤得那么重吗,盛父也焦急了起来。盛夫人点头,将她所知道的情况一一告诉了盛父,并没有添油加醋,只是一直强调盛行禹会受伤的原因就是因为叶安然,而每次说到叶安然的时候,她的语气就会很复杂了,有抱怨,有责怪,有愤恨,也有无奈,总之很不好。行禹那孩子这么喜欢叶家那丫头吗!盛父皱起了眉头,这原本是件很好的事情,两个人相互喜欢,结婚后也能恩恩爱爱的,他也就不用担心盛行禹会像他这样相敬如宾地对待自己的家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