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卿,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不喜欢罗家的人我也可以理解,但是妈妈这么多年的努力,你不能白费。”
说完,清冷的目光又在云浅夜的身上打了一个转:“更何况,罗家也不会要一个未婚先孕还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
说着,她拎着包转身就走,门也没关,深秋的风很冷,从门外呼啸而来,一瞬间满室凄清。许久,罗东卿才走过去关上门,转过身来盯着眼前似乎浑然没有思绪的女人轻轻地唤了一声:“浅夜——”坐在桌子旁边的女人手脚冰凉,被叫了一声之后迷蒙的抬起眼眸,然后点头。“抱歉,关于罗家的事情我没有跟你提过,我的母亲你也知道的,从来都是——”“没关系的,你不用告诉我。”
云浅夜笑的清浅温柔,可眼眸转过来的瞬间都是疏离:“罗阿姨怎么想,那都应该是罗阿姨的事情,而且,下次帮我和罗阿姨解释一下。”
云浅夜微微笑,一张妩媚的小脸上笑容清浅:“我可没打算嫁到罗家去。”
一瞬间,罗东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送云浅夜出门的时候,罗东卿整个人都是醉的,刚刚他坐在桌子上,莫名的就狠狠灌了几口酒。云浅夜碰不了酒,只是单单闻就很难受了,被酒气熏得浑身发软,一抬头几乎都没有起身的力气,干脆离得远了一些,却听见罗东卿趴在酒桌上的一声声呢喃。云浅夜没动,身边的罗东卿却突然递过来一杯酒,俊朗的眼眸在朦胧的灯光之下很是撩人:“浅夜,陪我最后喝一杯。”
莫名的凄凉的气息,云浅夜犹豫了一下,把杯子凑到嘴边来,只想碰碰唇,却突然被罗东卿抬着杯子推了一下,顿时多少灌进去一些。一时之间呛得不行,而罗东卿似乎醉了,只是靠在那里,轻声的说些什么,似乎是在唤浅夜过去。一狠下心,云浅夜也没过去听,只是撑着身子站在门口,轻声道:“东卿,你醉了,早点休息,我要先走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那么轻的声音,罗东卿却听得分明,几乎是挺着身子往她的方向走,云浅夜不得不搀扶他,一路送到车上,刚要关上车门,却突然被他拉了一下手臂。“浅夜,不走好不好?”
彼时,罗东卿声线沙哑,云浅夜正把他扶到后车座上,突然被他一拽,整个人都靠过去,一个带着醉酒的气息的吻扑面而来,直直的落到她的脸颊上。云浅夜躲都没有躲开,她整个人都是一个哆嗦,脚下一软,却挣扎开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狠狠地关上了车门。而车后座上的罗东卿是什么样子,她根本都没有来得及细看,只是浑身发红发烧,脸色燃烧着一片不一样的红,还有小斑点钻出来,说不出话来,一时之间根本站不起来。她对酒过敏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抬手哆哆嗦嗦的想要打个电话,面前却突然多出来了一双皮鞋。纯黑色的皮鞋,带着一股莫名的熟悉的气息,彼时云浅夜眼前有些重影,不明所以的被人拉起来,却突然看到一张脸。俊朗的一塌糊涂,和记忆里的人有些重合,云浅夜脑子迷迷糊糊的,却也在他身上嗅到了一股酒气,忍不住皱着眉撇开脸。都是什么人啊,不喝酒会死么?韩黎辰微微皱眉,抬手把她摁在怀里,一低头,就顺着车窗看到后座上微微睁开眼眸的男人,很清冷的视线,完全不像是刚才醉酒的样子。月光下,两个男人微微对视,韩黎辰眼眸发冷,抬手上下检查了一下,确定怀里的小女人没有一丁点问题,只是一瞬间接触到酒精而有些发麻,一抬手就把她抱在怀里往外带。彼时,罗东卿靠在车后座上,想了片刻,一双眼眸都略过淡淡的凄冷的颜色,最终却也没有出去,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看着月光之下,越走越远的两个人。街道上满满的都是弥漫的冷意和深秋肆虐的风,韩黎辰脱了外套把她整个人都裹住,他现在整个人都没有精力,劳累了这么多天,又刚从医院出来,也丝毫没有力气去跟她较劲。更何况,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尖锐的刺,只是浑身发软摊在他怀抱里的样子,他无论如何也下不去狠心。明明还是用一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把她绑在自己身边,想要每时每刻都看到她,可是莫名的双方都有一些抵触和隔阂,到底是为什么早就已经不清楚了,完全就是一笔糊涂账。他试过刻意的冷漠,但没办法,就像是不去见乐乐和安安,不去碰触她,可她有时候会稀里糊涂不知所谓的撞上来,他就没办法继续冷着一张脸。眼前的小女人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他面前晃一下,他就把持不住,更何况,是在深夜里接到保镖发来的彩信,看到她出入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和一个男人。可此刻,她就瘫在他的怀抱里,明明知道她闻不得他的酒气,韩黎辰随手开了窗,可就是舍不得松手,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长发,就觉得整个人都安静下去。很长一段时间,韩黎辰都想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觉,只是到后来有一天,突然恍然大悟。是一种掺杂的不舍。掺杂了太多感情的不舍,在他被折磨的体无完肤的时候,不得不承认的对她的感情,以及用了很下作的手段的愧疚。这种感觉牵扯的他浑身难过,只要她动一下,一个动作一个语气都能让他伤筋动骨,这种滋味太难受,动辄伤筋动骨,可就算真的伤筋动骨,还是不肯松手。旁边的小女人有些倦怠,不知道是怎么了,浑身没力气,趴在他身上,柔软的触感从他的怀里拱到他的颈窝里,靠了一会儿,被酒气熏得难受,抬头就看到一张脸。“怎么人家做个梦都这么不清净,你都要跑来捣乱?”
云浅夜懵了一会儿,甩了甩脑子,可是一低头,眼里莫名就围绕出一圈淡淡的水雾。“你怎么这么讨厌啊,你怎么不去死啊——死男人!”
云浅夜朦胧了一会儿,突然委屈的压着嗓子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