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他说这样卑微自嘲的话,她愤怒又恐惧的嘶吼,“就算一开始我的存在只是你刺激慕蓝的工具,但花田镇那晚,你接到我割腕自杀的电话就放慕蓝一个人在森林赶去救我,甚至给董以兴放信,让他去接慕蓝,你那样的态度,不正是表明你放下了慕蓝,愿意成全他们吗?”
“如果那晚你真因为我去见慕蓝而死掉,蔚家爱女心切,虽奈何不得我,但绝对不会放过慕蓝,我容不得她因为你送了命,所以决定放下她去找你,即便我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让董以兴去接她,但董以兴把她看得比他的命重要,这事只有交给他去办,才能保证她绝对安全!”
他一字一顿,像是终于将积压多年无处宣泄的深情爆发出来。“可是网络视频出来之后,你曾那样维护过我,原谅了我和董以兴做的事,甚至还跟慕蓝翻脸,如果不是爱,那算什么?算什么?”
蔚玥不甘心的追问。“维护你?”
范越泽嘲弄冷笑,“不是看不穿你那些小把戏,没揭穿你,只是因为除了慕蓝,任何人都不可能是我的女人,所以我根本不计较你是怎样一个阴险做作的女人!网络视频让你栽了那样大一个跟头,我思忖你一定会把怨气发在慕蓝身上!我出面当众维护你,跟她翻脸,让你自以为赢了,你高兴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思再对付她?”
“难怪你在花田镇温柔体贴,回来就判若两人,再不肯见我,我只当你是被范家家长控制了,但你却偷偷跟慕蓝同居!你这样做只是为了让我放下对慕蓝的报复!”
每句话都足以让蔚玥寒彻入骨,蔚玥面如死灰质问。六年来,他的每个选择都是在为慕蓝做最万全的考虑,她努力在他面前扮演善良可人的优雅名媛小姐,可到头来,这背后一切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至于你和董以兴那点事,以我的脾气却没在乎自己的女人被人上,你说那会是因为什么?”
眼见她陷入无边的悲哀和死寂,范越泽却视而不见,仿佛就算她在他面前被人上,他都将会这副无动于衷的冷漠模样。他的脾气?蔚玥恍然间想起六年前,董以兴刚和慕蓝成为情侣的时候,范越泽就是个疯狂的暴君,白天黑夜派人跟着董以兴,他要敢跟慕蓝亲近一下,范越泽的人当即就会将董以兴暴打一顿,扔去非洲,那段时间董以兴吃的苦头太多,久而久之连慕蓝的手都不敢牵,甚至见了范越泽就跟见了活阎王似的绕道而行,若不是念着最后一丝表兄弟之情,董以兴怕是早就不在人世!对!这才是范越泽的脾气,他跟薄叶熙一样占有欲极强,他的东西坚决不能被人碰,更不能被指染,哪怕是喝水的杯子,便是最亲的人都不能共用!何况是碰他的女人!按他的脾气,董以兴被凌迟都不足以泄他万分之一的愤怒才对!但董以兴却还活得好好的,他果然不当她是他的女人!“不!你只是一时被蒙了心,说的都是气话!我不要知道!”
蔚玥像是被什么利器狠狠击中,他可以不像爱慕蓝那样爱她,但她无法接受他从不当她是他的女人!她痛得撕心裂肺,像是跌入愤怒和痛恨的万丈深渊,突然扑向慕蓝,“贱人,你这个狐狸精究竟对越泽下了什么蛊,你把他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