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煞成功脱逃,一直未被抓捕,二哥担心他会找慕落的麻烦,就派我暗中保护她,我跟踪她来到婚宴,见她装成男人进了蔚玥的新房,随后你又和薄叶彻相继前往那里,我知道事情不简单,便跟踪而来,顺便给二哥打了通电话,他听说,这才让我给你传话。”
秦朗一五一十缓缓开口,这样的真相对董以柔打击很大,但事情不说清楚,再让她误会他的来意,弄得大家都尴尬可不太好。“所以呢?他知道我要对付慕落,他为她担心,可又不能立下现身救她,便让你来跟我求情?”
董以柔自信从容的目光一沉,先是暗沉无光,绝望的像是一潭死水,待缓过神来,怒火一点点涌上眼帘,风起云涌的咆哮。她料定薄叶熙为了恢复大权,迟早会跟她重提结婚的事,她一直在等他低头的那一天,他也终于派人来找她了,可居然他连为大权向她低头都不是,他仅仅只是为了保护别的女人!他怎么可以这样侮辱她?“你理解成二哥是在求你也可以,总之只要你不再伤害慕落,薄老爷子就永远不会知道你开枪误伤二哥的事。”
见她脸色已是难看至极,秦朗语气变得委婉了一些。“他让你来不是求情,而是威胁我?”
董以柔有些摇摇欲坠,怒极反笑,“如果我今天不放过慕落,他就打算将我开枪误伤他的事告诉老爷子,毁掉我这内定的继承人之妻!薄叶熙,他怎么可以对我这么狠?”
那一枪本是要杀慕落,他却以身挡抢,所有人都被他骗了,只当他是一时冲动,却不知他早已洞悉她的计划,故意撞上枪口,要的便是抓住她的把柄,以此要挟她!她知道他对权利的渴望,可同时他也深知她对薄家继承人夫人之位的梦想,所以他才会这样算计她吧,这个狠心绝情如同毒药的男人!毁灭了她对爱情的所有渴望,还想残忍摧毁她的梦想?“需要我给你的下属传令,让他们放了慕落吗?”
秦朗将她眼中荒凉绝望尽收眼底,不由生了丝怜悯之心,知道她是个好面子骄傲女王,难以亲口去对下属说放过慕落,是故提议让自己传话。“谁说我要放过那个乡下丫头?”
董以柔目光阴冷,一瞥秦朗,凌厉如勾,“跟薄叶熙鱼死网破一定很过瘾吧!”
“你何必要跟个小丫头过不去呢?”
秦朗叹息摇摇头,终是狠心心肠又道,“二哥还让我转达你一声,如果你能接受搭上董家的家族命运,可以选择跟他鱼死网破,闹得两败俱伤。”
“开枪误伤他是我私自派的人,跟董家没有任何关系!他凭什么污蔑董家?”
董以柔脸色大变,痛恨愤怒得额角青筋微微鼓起。“我说的不是你开枪误伤二哥的事,而是欧煞成功脱逃一事,那事影响甚大,随时危急市民性命,是故涉及押送他的国际刑警因为失职相继按责任大小被降级,严重的甚至被革职,但这些名单中唯独你父亲的名字没被提上去,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秦朗不疾不徐的说。“我父亲是国际生化组织成员,不属于国际刑警,那些人没有权利处罚他!”
董以柔疾言厉色反驳。“那些人没权利处罚他,但身为生化组织领头人的老爷子呢?”
秦朗反问。“……”董以柔整个人一沉。“老爷子之所以没处罚你父亲,是因为二哥将你父亲自告奋勇押送欧煞的事压了下来,二哥说了只要你放慕落一马,那事他就替你父亲扛下所有责任,决不让老爷子知道欧煞脱逃你父亲负主要责任。”
秦朗严肃凝着她,“话已传到,我先走了,该怎么取舍,你自己看着吧。”
看着他跳下护栏,渐行渐远,一股不可抑制的恨意从董以柔胸腔喷涌而出,仿佛将她整个人燃烧起来,说跟薄叶熙鱼死网破也不过是一时气话,但那个男人居然连咄咄逼人的策略都提前给秦朗想好了!如果让薄老爷子知道父亲在欧煞成功脱逃中负主要责任,以老爷子对下属近乎到变态的严格要求,父亲必然受到严惩,再加上她开枪误伤薄叶熙的事,薄云天对董家的信任将打到折扣,薄云天必会在组织中挑选出新的优秀家族进行扶持栽培,到那时董家还拿什么保住三大家族的地位?薄叶熙果真是吃定了她不敢违背他去对付慕落,否则他毁掉的不只是她继承人夫人之位,还将断送撑起她身价的董家!她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戳破皮肉,被那痛楚刺激才能将心里的痛和恨分散了一些,她突然豁然挺胸,目光犀利如刀,返回新房,见到众人,却又带上了一层面具。“今日是董家双喜临门的大好日子,不该让一些不好的事扰乱大家好心情,让慕小姐离开吧。”
她眉梢荡起一抹幸福的微笑,一副心情十分愉悦的模样,远远朝几名虎视眈眈围住慕落和薄叶彻的保镖吩咐了这么一句。“是!”
保镖恭顺应答,纷纷退下,却是忍不住面面相觑,秦朗究竟替薄叶熙带了什么话,让这位大小姐心情突然如此愉悦?但听她嘴里“双喜临门”几个令人想入非非的字,想必薄叶熙说的应是十分讨喜的话。“董家双喜临门,董以兴娶我家小姐是一喜,另一喜莫不是薄叶熙要娶董以柔?她嫁给了薄叶熙,可不是如虎添翼,那我家小姐岂不是……”众人离去,小林震惊出声。“那件事我回头想想办法再回复你!”
慕落立下将失态的小林打断。听着董以柔的话,她垂着的眸子也有些黯然,但她不能失了分寸。董以柔的人虽走了,但薄叶彻还在这里,薄叶彻虽对蔚玥的事不感兴趣,但如果知道她陷入蔚玥这件事中,他必会为她出头,就像方才他突然出现替她解围一样,不想再欠他,她的事他知道的越少越好。听她语气有些严厉,小林偷瞄薄叶彻一眼,但见他眸光微深,她不由禁了声。“什么事我不能听?”
薄叶彻斜目饶有深意睨着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