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口,他就怀疑自己失去味觉了,怎么这么淡?忍不住伸出手,悄悄在她碗里舀了一块排骨——“啪!”
易晓晓一筷子抽他手上。“咝……”想偷吃的腾少将嗖的缩回了手。“晓晓,你什么时候这么暴力了?手都给你抽红了。”
“欠抽。”
易晓晓没好气的把碗挪过去一点,“好好喝你的粥。”
“这要我怎么喝的下。”
腾景夜微拧了眉宇。“你现在是病人,不能碰辛辣,喝粥最好。”
他摇头,“没胃口。”
易晓晓就敢对他冷着一张脸,隔着被子一把掌拍到他腿上,“不想好了是吧?就该让你烧成脑炎。”
打的正好是他的左腿,他拧了拧眉,随即又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好?我就不想好了,这样你就可以一直照顾我。”
油腔滑调,老不正经了,跟他平时的雕塑形象一点都不一样,他也只有在易晓晓面前才笑嘻嘻的,那些称他一声腾老大的哪个敬畏他?易晓晓听出了话里的逗弄,没放在心上,跟他贫起嘴来,“想让我照顾你?你想得到美。”
腾景夜抹去她嘴角的一颗饭粒,半垂眼帘,看不到藏了很多情绪的眼眸,只见他嘴角上扬,语气还是那样戏谑,“那要是我死了,你岂不是要守活寡了?”
易晓晓只当他是开玩笑,小俏鼻哼的一声,“你要是死了,我就立马改嫁。反正有人要娶我。”
最后一句,易晓晓发誓她是无心的,就那么顺带自然的脱出口,没有一点遮遮掩掩。可就是这样的无心,是最让腾景夜难过的一次。无意中伤总要比故意伤害要来得凶猛,让人毫无防备的承受痛苦。像有什么利器刺穿了腾景夜的心窝,那股呕吐感又来了,比以往都要强烈。他慌慌张张的摸口袋,却发现出门没有带烟,猛地喝了一口粥,才把那股反胃感压了下去。易晓晓察觉到不对劲,“你怎么了?”
腾景夜强制平静,低下头喝粥,“没怎么啊,快吃饭吧。”
没什么异样,易晓晓才动起筷子。腾景夜一口接一口的将勺子往嘴里送,食不知味,脑海里全是易晓晓说的那句话。……下午三点腾景夜才挂完点滴,烧还没完全退下来,但至少保证了他不会被烧成傻子。他看起来精神好了些,不像上午那样整个人看起来和几天没吃饭没睡觉一样。走出病房腾景夜牵住了她的手,她条件反射的挣了下,感受到他深沉的目光,她便没动了。“非要这样牵着么?”
腾景夜挑眉,将杂念驱使,“我们不是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