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七七进了一间小楼“休养”后,姬流云也跟着住了进去,把这里变成了崔府新的核心,在陪崔七七处理公务的同时谈情说爱。 此时,小楼之外。 “真是好享受!”
崔玄风冷冷哼了一声,抬腿向着大门走去,崔离连忙在一旁跟上。 “站住!”
门口两个黑甲士兵将两人拦了下来,甲胄下面冰冷的眼神和身上透出的隐隐的血煞之气,令见多识广的崔玄风都是心里一跳。 “你等是何人?为何来此?”
如今,替姬流云守门的当然不是从崔七七那边借来的人了,而是对他忠诚效死的新军。 这些人上马是黑骑军,下马就是他的得力亲兵! “我乃家中长老崔玄风,这是我侄子崔离,前来拜见家主!”
崔玄风深吸一口气,缓声道。 “你们且等着,待我通传一下。”
一名黑甲士兵转身欲走。 “等等!”
崔玄风心中火气大旺,强行忍了。“我乃长老,有着通行特权!”
崔家日渐壮大后,长老的门槛也随之提高,只有像他这样的法师,才能保有原来的特权——崔家之内的大小地方,都可畅行无阻。 而现在,黑骑军的一名普通甲士,就敢阻拦自己! 这让他颇为痛心,心里把黑骑军打磨一遍、化为己用的紧迫感更强了。 “你们且等着,待我通传一下。”
黑甲士兵无情地又重复了一遍。 “若无手令,擅闯者死!”
“你……”崔玄风气得吹胡子瞪眼,牙齿都快咬碎了。 “二伯你看,这些人明明是我崔家的兵,如今却成了他的私产!”
崔离连忙煽风点火,生怕事情不闹大。“他控制了这些人,又安排在我崔家里面,所图非小啊……” 崔玄风被激得火冒三丈,但还是克制了自己:“那就有劳你为我们通传一下了!”
旁边的崔离默默听着,突然眼前一亮,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呸!”
他一口痰吐在黑甲士兵的身上。 “我乃崔家的少爷!狗胆包天,那姬流云不过是我崔家的下人,你们奴才中的奴才,也敢拦我?今天这地方我非进不可,谁敢动我?”
走着,他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向着大门走去! 他的算盘打得很好,这样一来,就能逼得两边彻底对立,再无缓和余地! 即使崔玄风有心缓和,那也不可能了! “敌袭!”
两名黑甲士兵疾呼道,同时拔出长刀,毫不犹豫地斩下! “混账!竟敢对我崔家的人动手?”
崔玄风大怒,把崔离拉了回来,同时袖子一拂,将两名黑甲士兵掀飞了出去。 不管怎么说,即使有错在先,他也不可能看着自己的侄儿受伤! “谁敢在此放肆?”
一人从空中落下,正是兰成。 而赶来的其他黑骑军成员也尽是长刀出鞘,只待其一声令下。 “崔玄风,崔离,你们好大的胆子!”
兰成扫了一眼,便想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怒视崔家的两人。 “哼,你的人无礼在先,我二伯打伤了又如何?”
双方剑拔弩张,崔离却有恃无恐,并不惊慌,眼中嫉妒的光芒一闪而逝。 连他都还没有得到重用,这个来历不明的外人……凭什么? “没错,这些人需要好好管教管教了!”
崔玄风呵斥道。“在我崔家的地盘里伤人,谁给他们的胆子?”
“少爷说得对,这么快就有人按捺不住了……”兰成伸手抓去。 崔玄风面露不屑,但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变了——兰成的手竟然直接穿过了自己的术法。 在自己惊骇莫名的眼神中,他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遭擒拿了,还被上了限制法力流动的禁制,毫无反抗之力。 仅仅是一瞬间,胜负已定,他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他算到了很多,都是没想到兰成实力会有这么变态——同为三阶,两人却有如天差地别! 而崔离自然也不能幸免,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兰成,带他们进来吧。”
就在兰成准备军法从事的时候,姬流云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 宽敞的大厅中,姬流云居于主位,看到崔玄风和崔离被押进来,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也没有把他们释放的打算。 “你……”崔玄风被一个废人藐视,气得快晕了过去。“姬流云,你的手下太无礼了,还不把我们快快放开?”
按理来说,即使他们做了不对的事情,姬也该主动宽恕,然后他再道歉,但姬流云却一直平静地坐着,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二伯,你也看到了,这姬流云目中无人,若不加以注意,日后必然酿成大祸!”
崔离心中得意极了,大声叫嚣。 “姬流云,你愣着干什么?还不速速将我们放了,好生赔罪?发生这种事情,你如何解释?”
“解释?”
姬流云打了个哈欠。“在这里,我的话就是最大的规矩。你们两个蝼蚁一般的无名之辈,也敢朝我要解释?”
“你承认了?”
崔离有些愤怒,又有些惊喜。“你果然迷恋权力,对我崔家的基业有所图谋!”
“呃……”姬流云的表情相当怪异。 崔离说这种话来,只能让他觉得可笑,甚至连多讲一个字的兴趣都没有了。 就像是……两者身处不同的世界,没有共同语言,任何表述对对方来说都像是天方夜谭。 崔玄风和崔离这辈子再怎么努力修炼,连他们的背影都看不到,而他们渴求无比,生怕被他抢了去的权力,其实是他最看不起的东西。 他才不需要当什么节度使,光凭自身之力,就能在青州横着走! 所谓权力,又如何能比得上长生久视呢? 这是对方无法想象的心境,所以这样的敌视不会让他感到愤怒,只觉得滑稽。 “你……无视我?”
崔离瞬间明白过来,华丽丽地怒了。 “你竟敢无视我?等长老会建立起来,崔七七她自身难保,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其额头青筋暴起,眼白瞪出,好似恶鬼。 “长老会?”
姬流云不清楚,也不关心这是个什么玩意,呵呵一笑:“兰成,我问你,此二人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