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澈冷弯起了嘴角,他的大手一伸,安凡只感觉手臂一麻,接着……她被狠狠的推到了一边。说推,算是萧天澈对她客气了,因为她的身后就是门口大路,没把她扔出去已经给了她面子。萧天澈推开了安凡之后,大步流星的往院落走去。“喂,少爷!”
安凡追过来,但显然她的脚步是跟不上萧天澈的,安凡飞奔着追上他的时候,萧天澈已经推开了韩静珊卧室的房门。韩静珊没有睡,她躺在阳台的摇椅上,摇椅轻晃,她的目光遥望着天空。在她的腹部,还放着一个敞开的木盒,她的手里还拿着厚厚的一叠相片。萧天澈的到来,丝毫没有引起韩静珊的任何改变,她还是那样的姿势躺着,还是那样遥望着远方。萧天澈迈步过去。安凡立刻跟过去拽住了他的衣角,语带肯求的道:“少爷!”
“安凡姐,你下去吧!”
韩静珊终于收回了视线,温声微笑的说了一句。安凡的脸色有些犹豫,她不放心的看了看萧天澈冰冷的脸,又看了看韩静珊带着微笑的面容。她摇头道:“那个啥……没关系的小姐,你们有事你们聊嘛,我给你们泡点茶水之类的。”
“安凡,出去!”
这是萧天澈的声音,他又追加了一句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
这是一种保证,让安凡略略安心,眼见着面前的两位都让她走开,安凡也不好在多停留。她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安凡一走,韩静珊就抬起了眼眸,她淡淡的看着萧天澈,冷勾起了嘴角道:“萧经理,怎么说你也是春城富贵人家长大的少爷,冒失的去闯女人家的卧室,不感觉失了身份吗?”
萧天澈眼眸睑了睑,冷冷凝视着她的脸庞道:“令秋死了!”
“我知道!”
韩静珊点头,她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思琦说你承认杀了令秋。”
萧天澈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盯着韩静珊,他不相信杨思琦的话,但她需要静珊的一个保证。依着静珊的善良,她是绝对不会杀令秋的,但她的身后还有一只老虎,那就是东方砚啊。东方砚是什么人,他亲自调查过,在春城如果能轻而易举杀了令秋的人不多,而东方砚就是其中一个。物别是,在前一晚令秋袭击了韩静珊之后,东方砚作案的嫌疑就更大了,而这一切,静珊应该多少知道一点。与其说他来确定令秋是不是静珊杀的,不如说他是想从韩静珊的口中确定令秋是不是东方砚杀的。令秋跟在他身边十几年,说没有半点兄弟之情那是假的,他不打算为令秋报仇,因为令秋该死,他胆敢伤害他的静珊。但他有权知道真相,他需要辨别东方砚到底有什么目地,他查过……静珊所做的一切,全都是被东方砚给操控着。韩静珊听到他的话,沉默了片刻再次勾起了嘴角道:“萧经理,你是来对我兴师问罪的吗?既然你相信杨思琦的话,那就当是我杀的好了。”
她无所谓的口气,明显惹怒了萧天澈。他猛的弯身,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道:“静珊,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
韩静珊冷笑,她纤细的五指猛的抚开了萧天澈的手,就像是了抚开让她恶心的垃圾一样。她嘲讽的看着他道:“萧天澈,你管我要真相?你不觉的太可笑了吗?”
“什么意思?”
她话里有话的语气,让萧天澈皱起了眉头。韩静珊冷眯起了眼眸道:“好样的,既然你继续装傻,那么我也无所谓把话挑开了来说,萧天澈,前一晚令秋受命攻击了我,后一天他就死了,他是你的人,你怀疑是我杀的,那么我倒是怀疑令秋被你灭了口。”
“静珊!”
“难道不是吗?”
韩静珊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道:“你假情假意的把一切给我,为的就是稳住我的情绪,你打的什么算盘只有你自已知道吧?但我告诉你萧天澈,这辈子,我永远都不会在相信你。”
“这就是你眼中的我吗?”
萧天澈的神色有些受伤。韩静珊冷哼一声道:“我只是陈述了你的十分之一,有其母就有其子,你和你母亲,没有一个好东西。”
“韩静珊!”
萧天澈即伤心又愤怒,他猛的抓住了韩静珊的手腕,强行逼迫她迎视自已的目光道:“告诉我,这些都不是你的真心话。”
萧天澈的手掌是很用力的抓着她,那力度几乎握断了她的手腕。韩静珊疼的额头有些渗汗,但她仍然嘴硬的道:“我说的是实话,为什么要否认?”
“实话?”
萧天澈不知道为什么,心口疼的似是要滴出血来。“实话!”
韩静珊平静点头,眼神是那样的坚定,眼晴是心灵的窗口,萧天澈看不到一点温暖,那双眸子,除了冷,就是冷。“你就这么恨我吗?”
萧天澈问的有些无力,缓缓松开了她的手。韩静珊揉着泛疼的手腕,没有回答他的话,她沉默的收拾掉落在地面的相片,用沉默去默认他的话。萧天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自然也看到了那些相片,一张,两张,三张……他看着那些相片,越看越心惊。他缓缓的弯下了身,捡起离他最近的那一张。而那一张,恰巧就是周立强的相片,相片的上脸,已经被人用红色记号笔给划了个大大的叉字。萧天澈的心头一紧,他突的明白了什么。他拿着这张相片,心底一阵阵发凉,他忍不住问道:“这些相片……”“全是我的仇人。”
韩静珊不等他开口,直接就回答了他道:“你手上的那张,周立强,是已经被我复了仇的。”
萧天澈一把夺过了韩静珊手中的相片,他一张一张翻看着,越看心越惊,脸越白。当他翻到自已的相片和丁香月的相片时,脸色已经白的有些透明,他哑声道:“原来,周立强,沈春兰和藤田雅子全是因为你才落魄至此的!”
“不错!”
韩静珊微笑,她拢了拢头发道:“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