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愣了一下,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她试着想了一下她和王伟晨,心底果然是凉嗖嗖的。韩静珊握住了紫竹的手道:“紫竹,如果你比我了解舅舅,一定要和我聊聊,知道吗?”
“呃!”
紫竹的脸色有些犹豫,她轻声道:“小姐,其实……我呆在主人的身边也不久。”
“不久?”
“不久!”
“多久?”
“其实也就……五年多。”
“……”韩静珊无语,她道:“如果你呆在他身边五年多,他为什么挑你做我的贴身管家?你又拿什么得到他的信任?”
“我……”紫竹咬了咬嘴唇道:“小姐你就别问了,主人挑上我,只是因为我适合而已。”
“适合?”
韩静珊盯着紫竹的脸。可紫竹的眼神却躲躲闪闪,她那慌乱的表情让韩静珊心里很清楚,紫竹并没有对自已掏心掏肺。她对自已有隐瞒,也对自已有防备。难道……她连一个交心的朋友都没有了吗?她不禁苦笑。紫竹看到她那个样子也很难过,正在她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她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这无疑是一个救命电话。紫竹看也没看的直接按通了,电话那端的声音让紫竹的脸色一变,她忙拿着电话走向了一边。“主人!”
她低应。电话里的东方砚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紫竹的脸色瞬间惨白,她忙道:“主人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姐的。”
“嗯嗯,是,明白。”
紫竹收了线,转头看向韩静珊。她依旧站在甲板上,清瘦的身影笼在这天海之间,是那么的孤独,又是那么的无助。紫竹的眼圈有些红了,她轻轻叹息了一声,心里道了一句:“小姐,对不起!”
春城!韩静珊的离开,媒体又大肆报道了一番。韩静珊不知道,她的离去,将在春城引起又一次的风波。在春城人民还在为萧天澈愤愤不平的时候,五洲集团摇身一变,更名为“东方集团”这下子,春城炸锅了。如果说真是台商收购了五洲集团,也算还好,至少韩静珊捞了一笔钱财走了,反正她也已经不仁不义了。可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啊,东方集团?这不明摆着公司是东方砚的吗?东方砚是谁啊?春城民众早就八卦起来了,这个东方砚,就是新闻里的奸—夫!他长的极帅,但也抹杀不了他和韩静珊连手坑了萧天澈的事实。五洲集团改为东方集团。很明显之前的拍卖只是烟雾弹,说不定韩静珊根本就没有收钱,一毛不收的,双手将萧家的基业,递到了东方砚的面前。这是什么行为?除了不仁不义,她还不知廉耻。经过媒体的报道之后,韩静珊简直刷新了人民的底线,而看到这报纸的丁香月,也愤怒的暴走。“这个贱—女人,她真真是蛇蝎心肠。”
丁香月呯的一下子将报纸甩到了桌子上。齐妈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她的眉头皱的死死的。忍不住道:“少奶奶这是怎么了,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这是萧家的基业,她怎么能给东方砚呢。”
“什么少奶奶,把你那烦人的称呼给我改了。”
丁香月怒不可揭。齐妈忙应了句:“是!”
然后她又忙的给丁香月泡了杯茶水道:“夫人,五洲集团是经过拍卖售出的,不管这背后的老板是谁,都是合法的,你心里就放下吧!”
“屁话!”
丁香月直接暴粗口了。她恨声道:“你让我怎么放的下?合法?那合情不?这个韩静珊,我真恨不得掐死她,不行……我得想想办法,去把我电话拿过来。”
“好!”
齐妈立刻奔上楼。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佣人的声音。“先生,这位先生请您稍等,您不能进去,等我向夫人汇报一声,麻烦了。”
可伴着佣人声音的,是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那人直接迈步走进客厅,如入无人之境,丁香月抬头看向他,看到是东方砚的时候,她噌的一下子站起来。原本心头有许多想要骂他的话,但对上他的脸,在他狂霸的气势之下,丁香月竟然什么也骂不出来了。东方砚走进客厅,停在丁香月的面前。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四目相对,火光四散,两人的眼底,都有着恨意和狠。丁香月毕竟是久经商场的,在短暂的失神之后,她立刻找回了声音,冷笑道:“怎么?东方先生以为有了五洲集团,就有了我们萧家的一切吗?你这种行为我可以告你的私闯民宅的。”
东方砚俊美绝伦的脸上,满是冰冷邪酷的表情。他听了丁香月的话,也不过是微微挑挑眉头,他缓步一走,优雅的坐到了沙发上。他伸手,直接拿起了茶几上的茶水,邪邪的道:“丁女士,我们得好好谈谈。”
“我和你?”
丁香月好笑的摇头道:“我看了你就恶心,你我没什么好谈的。”
“那可不一定!”
东方砚从怀里掏出一张相片,他将相片放到了茶机上,往丁香月的面前推了推。“这是什么?”
丁香月奇怪的睑眼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她忙将那相片拿在手里,颤声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看来我们还是有谈的必要。”
“你……”“请屏退左右。”
东方砚摊了摊手,眼神扫向拿着手机傻站在楼梯口的齐妈。丁香月白着脸,看向齐妈,给她递了个眼色。齐妈会意,忙带着佣人退到了院中。东方砚也挥了一下手,跟在他身后的莫寒也退到了院外。客厅里就只有东方砚和丁香月了。相对于东方砚的随意自如,丁香月明显有些紧张,她盯着东方砚,出声道:“东方先生,不管萧家和韩家之间有什么过节,我都是我和我前儿媳妇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插手。”
“抱歉!”
东方砚笑了笑道:“很不巧的是,你前儿媳妇现在是我的未婚妻,妻事如已事,这才是个好老公,不是吗?”
“你一定要将萧家逼死吗?”
“当然不会!”
东方砚看着丁香月道:“救萧家的关键就在你身上,那就要看你怎么表现了。”
“我?”
“不错!”
“我要怎么做?”
东方砚勾起了嘴角,又从怀里掏出一份合同,他推到了东方砚的面前道:“萧家老宅的房产,以及你旗下的旅游业,赠予我。”
“哈,哈哈!”
丁香月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她冷冷回视着东方砚道:“你没病吧?”
东方砚摇头,还真应了一句:“绝对健康。”
丁香月咬着牙,她也摇头,低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得到这张相片,但我绝对不会屈于你的威胁,东方先生请回吧。”
东方砚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了。他沉默的交握着手,片刻后他道:“丁女士,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就这一张相片,就来和你谈条件吧?毕竟这只是和一个情人私会而已,说出去也只能说你私生活不检点,对你可造成不了致命的打击。”
“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
东方砚靠向了沙发上,脸色阴冷的道:“我在春城只呆三天,没有时间和你周旋,我掌握的不只是你出轨,鬼混,和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我透出去这些消息,毁的不过是你的名声而已。”
“你要毁的是什么?”
丁香月眯起了眼睛。东方砚抬了抬眼眸,他丝毫不掩饰眼底的目地。他道:“我要毁的是萧家,还有……萧天澈。”
“东方砚!”
丁香月站起身,吼道:“你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就不怕报应吗?”
东方砚看着她,也跟着缓缓站起了身道:“丁女士,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天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可我们萧家和你无怨无仇,你这样……”“你错了。”
东方砚冷冷打断她道:“萧家和我无怨无仇,可你……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丁香月的身体晃了晃。她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仿佛自已听错了那般,她道:“怎么可能?我和你会有什么仇。”
东方砚不说话,他一步一步走向丁香月。他每向前一步,丁香月就后退一步,直到……她跌坐在沙发上。东方砚伸手也支在沙发上,他将丁香月困在沙发和他之间。一字一句,冷酷残忍的道:“你有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若出手,萧天澈一命归天,萧家不复存在。”
就像是宣布圣旨一样。如同来时那般,东方砚说完之后,骄傲的转身,潇洒的离开。他走时,将合同和一份资料都留在了茶几上。丁香月扑过去将那资料打开,里面全数是将她致与死地的证据。其中,有她行贿的证据。有她为达目地,而和别人一夜激情的证据。有她偷税漏税的证据。还有元德放在她这里的黑市资产和人脉的证据。这些,这些……全都是死死锁在她的保险箱里,东方砚怎么会有?她虽然亲眼看到了,可仍然无法相信这个事实,不能相信,无法相信!丁香月站起身,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卧室。保险箱完好无损!她扑过去,颤抖着双手输入密码和指纹打开,可里面除了她的首饰和地产证,那袋满藏着秘密的牛皮纸袋子,不翼而飞了。不!不……丁香月失控的抱头痛哭,她瘫坐在地上,仿佛一夜天黑,仿佛看到了眼前的死神。她死了没有关系,可她会连累自已的儿子。她死了没有关系,可她还会连累元德,还会连累黑市的人脉,这些证据一旦抛出,有多少人会跟她一样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不敢想,她真的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