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怎么能够不去医院呢?听话。”
说着,顾小暖已经将安想半拖半拽的带到路边。“我真的没事。”
安想虚弱而无奈的要挣开顾小暖的手。可是顾小暖这个时候是铁了心,不将安想送去医院是誓不罢休的,所以对于安想可怜楚楚的表情熟视无睹。她可是为了她的健康着想啊,这是朋友的职责所在。顾小暖兀自想着,挥手欲拦出租车。出租车没拦到,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稳稳的停在两人跟前,顾小暖努力的朝里面张望,然后车窗被摇下,里面探出一张儒雅帅气的脸。“夫人……”萧恒对安想喊,脸上笑容亲和。安想早就认出了这辆车,当车窗摇下,只看见萧恒的时候她轻轻的舒了口气,却又莫名的失落。而萧恒的那声夫人,让她在顾小暖的面前有些尴尬。她还没有告诉顾小暖关于韩孝和她的事情,她并非有意隐瞒,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他们的婚姻只是一纸协议。“夫人?”
顾小暖的眼睛瞪得老大,像是看外星人一样又是惊又是疑。“那个,有他在,你就先回去吧。”
安想含糊搪塞道。“不行,安想你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咯,不然朋友没得做了。”
顾小暖一脸严肃,显然是要动真格了。其实她老早就觉得安想又是瞒着她,但她一直在等着她亲口告诉自己,今天被抓个现行,她不能轻易的让安想蒙混过去。安想眉梢轻蹙,嘴唇动了动,始终不知从何说起。叹了口气,她对顾小暖说道,“好吧,路上告诉你。”
安想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顾小暖,但仍然有所隐瞒。她没有提协议的事情,不是因为她不信任顾小暖,也不知单纯的遵守和韩孝之间的约定。她只是不想顾小暖为她担心。“事情就是这样的,如你所见。”
一口气将话说完,安想虚弱的身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乏。“那你爱他吗?”
顾小暖的眼神异常的严肃。顾小暖是那种外表看似大大咧咧的不正经女神经,但骨子里,她是十分纯情的女孩儿,她很花心,但也很专一。这个问题,不只顾小暖问过。可是,顾小暖是那种没有得到确定的答案是不会罢休的那种执着而固执的女孩儿,她不能像对待其他的人那样草草的糊弄过去。“或许吧。”
安想不否认对韩孝动心,但她一直解释为是体内的雌性荷尔蒙作祟。一个优秀如韩孝的男人,本身就对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而安想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被顾小暖押犯人似的带到了医院,安想十分的无语。她不喜欢医院的空气,不喜欢满目的苍白,不喜欢回忆起一段她千方百计的要逃避的记忆……但是她并没有以前那样抗拒了,因为什么呢?她也记得不是很清楚。或许是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又或许是因为他一定会在,所以她才安心。立扬为她检查过后简单的跟萧恒嘱咐了几句就出去,而安想则昏昏沉沉的睡去,睡熟中,似乎有不好的梦,她的眉头始终拧在一起,让人心疼的想要替她抚平。“顾小姐请回吧,夫人这边我会照顾。”
萧恒一如既往的礼貌,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浅浅笑意,让人倍感舒心。“嗯,那麻烦你通知一下你们韩总,安她……”话到一半,顾小暖忽然止住。“她醒来让她回个电话给我吧。”
顾小暖顿了顿才又说道。“好的。”
萧恒微微颔首,送顾小暖出门。点滴挂完已是深夜,天已经完全的黑下,病房却亮堂堂的如白昼。因为在病房的安想关了灯会没来由的惊醒。悠悠转醒,头已经没有最初的沉重,安想一张开双眼就看见了屹立在窗前的那抹身影。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在灯光下没有办法看得真切,但安想还是在逆光中认出了他的脸。不假思索,安想轻唤了一声,“韩孝……”人在生病的时候,心也会变得脆弱而敏感。安想这一刻正是如此,看见韩孝的当下,她的心被莫名的酸涩与委屈填的满满,一时间也就忘记自己还在与眼前的人赌气闹脾气。“醒了?”
窗前的人或许是在想着什么事情而走神,安想唤他,他的身影轻轻的怔了一下。“嗯,我想喝水。”
安想迟缓的要起身,可是手背上还插着针管,因此十分的不方便。韩孝见状上前帮忙,厚实的手掌有些微凉,安想隔着一层病服也能感受到那一层凉意。已是深秋时节,夜里已经开始降温,韩孝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胸膛的纽扣还解开两颗。“你来了多久了?”
安想本是想说为什么不穿上外套,可她又觉得这样的关心太过有迹可循,所以怔忪半晌挤出这样不自然的字眼。“有一会儿了。”
韩孝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然后淡薄的视线清浅的飘落在安想脸上。“立扬说没什么大碍,不用住院。”
他清凉的声音也是淡淡的,有些像安想此时体内流淌的药水,虽然冰凉,却很舒心。回到韩宅,韩孝亲自监督安想把药吃下才抱她去卧房休息。她其实还没有虚弱到这种地步,可是她清楚她的抗拒会招致韩孝的不悦,更重要的是,她不想打破两人之间难得的和谐,所以她什么都没有说,任他抱着自己上楼,最后将她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安想的生病宣告两人的冷战结束,关系变得更加亲密,安想甚至发现,韩孝那张冰封万年的脸也会微笑,而且是那样的耀眼,足使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安跃回国恰逢新年。安想预备去机场接机,可韩孝说要带她去拜访亲朋好友。她一方面是很惊讶的,因为她作为韩孝妻子的身份只有极少数的人知晓,另一方面暗暗的欣喜,她愿意走进他的世界,愿意去重新认识他,了解他。新年的交通特别拥挤,安想和韩孝已经在高架桥上堵了近一个小时,车上放着轻音乐,颇具催眠效果,安想童鞋又一次在韩大总裁的车里肆无忌惮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