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中年妇女跑开的模样,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两人相视苦笑。凌霄开口道:“看来这处人家也不欢迎我们。”
“你的伤势还撑得住吗?”
苏瑾颜脸露为难的神色,她非常担心凌霄的伤势,毕竟那一剑穿透了凌霄的身体,现在过了那么久,血都流的差不多了。两人转身离开,走了几步,二人的身后便传来一个声音,一个粗重的声音。“二位稍等,不知来此有何事情?”
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两人身后,他身边站在刚刚跑进屋内的中年妇女,还有一个年纪约摸七八岁的小孩。两人听到中年男子的问话,转过身子,苏瑾颜道:“我二人本是外地人士,家乡受灾,无奈前来投靠亲戚,路遇强盗,我……我相公被强盗打伤……我一柔弱女子,身无分文,只得暂且找个住所居住。”
一家三口,走到二人身前,中年男子打量了凌霄一阵,缓缓道:“你家相公受伤很久了,如果不及时医治的话,怕是有生命危险,先暂且在我处住下吧!房屋虽简陋,但也不失为一个住所。”
“相公,这……”男子身旁的妇女急着道。话还没说完,中年男子便瞪了她一眼,怒道:“妇道人家,闲事莫管,去弄些饭菜给二人。”
中年妇女被骂,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到最后,还是沉默了下来,闭口不言,牵着那小孩便走下。中年妇女离开后,男子对着苏瑾颜道:“你随我来,我给你相公整出一处修养的地方。”
“非常感谢您给我们居住的地方。”
苏瑾颜的话语中有些激动。她扶着凌霄,跟在中年男子身后走进了房内。房子内,凌霄靠着墙半躺在床上,苏瑾颜坐在床边,看着赵大叔帮凌霄料理伤口。这中年男子姓赵,在此居住了十几年,以打猎为生,懂得料理一些简单的伤口。赵大叔为凌霄包扎好伤口,他对着苏瑾颜道:“你先再此照顾他,我先到镇上去给他找个大夫,他伤势有些重,我的医术还不足以治好他。”
说着,他转身便想走出房间。还未等他离开,凌霄急着道:“赵大叔,不劳烦您了。你只管告知我夫人镇上的路即可,她自己去就行了。”
赵大叔转过身子,看了一眼苏瑾颜,随即点点头,并未说话,转身离开房子。见赵大叔离开后,苏瑾颜疑惑问道:“你为何要让我去?我离开后,谁来照顾你?”
凌霄笑道:“夫人,你只管放心离去,本王暂时还不需人照顾。”
“啐……”苏瑾颜碎了一口他,盯着他瞅了一阵,缓缓开口道:“你疑心会不会太重?”
凌霄摇摇头,道:“小心点为好,毕竟人的贪念是不可想象的。虽然凌耀不敢出通缉令,但是他势力盘踞京城,只要这家人去报官,我们必定会被凌耀给找到。”
苏瑾颜看了看他,没有说什么,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她是做杀手的,知道小心点总是没有错的。她离开凌霄所在的房间,她听到另外一个房间传出声音,她屏住呼吸,踮起脚尖,慢慢的朝着那个房间移动着,走到房间的门口,她侧身附耳倾听。“相公,那两人身份不明,你为何收留二人?”
这是中年妇女的声音。赵大叔开口道:“我见二人并不是坏人,虽说附近没有强盗,但是我觉得,那二人必然是遇到了坏人,所以才会遇到这般田地。”
听到赵大叔的话,苏瑾颜脸蛋不觉微微一红,她有些尴尬,她没有想到,赵大叔已经看出她说谎了,毕竟此处离京城不远,怎么可能会出现强盗。“相公,可是那二人身穿锦衣,一看便是了不得的贵人,如果我们收留他们,他们的仇家找上门,那该怎么办?”
妇人又继续问道。赵大叔怒道:“妇道人家,你不必再说,我早以说过,人要有善心,菩萨才会庇佑。见死不救的事情,我赵家人是做不来的。我们老来得子,就算为了孩子,也要结上这个善缘。”
说着,赵大叔的怒脸变得慈祥,大手轻轻抚摸了下旁边小孩的脑袋。听见赵大叔的话,苏瑾颜松了口气,暗自想到,看来是凌霄太过小心了,赵大叔心肠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去报官呢!苏瑾颜敲了敲门,房内的说话的声音静止下来。一会,传来赵大叔的声音:“门没锁上,进来吧!”
苏瑾颜推开门,看向赵大叔,道:“赵大叔,赵大嫂,我先去镇上找大夫,我相公便麻烦二人代为照顾了。”
说着,她深深的鞠了个躬。赵大叔见状,连忙站起,说道:“你这是作甚,我们都是粗人,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苏瑾颜笑了笑,道:“是我多礼了,那就拜托了。”
“大姐姐,笑的真好看!”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她低头看去,见小孩天真的看着她。见到这孩子的天真的模样,她不禁想起在现代她收养的那些孤儿,她笑了笑,道:“二蛋,待会大姐姐出去镇上,给你买糖吃。”
孩子的名叫赵二蛋,他听见苏瑾颜的话,吃吃的笑起,开心道:“好哦,有糖吃咯!”
赵大叔夫妻二人,见自己的孩子高兴的模样,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模样。离开赵大叔的住所后,苏瑾颜便朝着赵大叔所指的方向走去,镇上离他们所住的地方并不是很远,只需走一个时辰即可。苏瑾颜虽然相信了赵大叔的话,但是她还真的不敢冒险,毕竟凌霄说的对,人的贪念是不可想象的,如果赵大叔真的报官的话,那他们必定会无路可逃。虽然路程有些远,但是她还是选择了自己去,凌霄虽然受伤,但是凭他的身手,普通人是奈何不得他。苏瑾颜并不知道,自己此去,发生了一件严重的事情,一件让她和凌霄之间的感情产生裂缝的事情。这件事情,在她二人之间,产生了一个永不可磨灭的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