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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夜半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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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出来,看到胖子跟崇明站在一起,一时便明白了怎么回事,知道自己遇上了托,最多只值二百个亿的漉芒湾被自己喊到了三百六十亿的天价,这钱出的,心疼。他身后跟着个丰腰肥臀的女人,似乎不会察颜观色,居然还使命往宁夏的身上不怕死的蹭着,一时吃了宁夏的巴掌,尴尬的站在原地,下不了台。“今天的戏,还只是开场……”宁墨上车前晃到宁夏拧成抹布一样的脸色,冷冷说了句,他的声音冷漠优雅,与从前一模一样。回到天堑,安稀北无力的环顾四周一眼,一室的奢华尊贵,但也遮掩不了冷彻心骨的感觉。宁墨依旧每天来这里过夜,那种夜夜笙歌,抵死缠绵的绮梦让她渐渐对夜晚生出了恐惧。她每每反抗,甚至动了杀念,都被他一次次镇压。好像她只是他身下的一个玩具,到晨曦初现的时候,玩倦了便扔之弃之的玩具。她的情绪慢慢低落,现出一点厌食症的苗头。这样灰暗的日子,幸好有雪球。这小东西很乖,一来二去就混得熟悉了,亲她得厉害,吃饭睡觉都跟着。最常趴的地方就是她的床头柜,蜷身而卧,用一副从上而下的姿势俯视着她。有时候安稀北想靠过去打量它,这家伙就会抱着脑袋团成个球样,像团白白的雪。但几天后,当许诺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安稀北一下子抱住她,眼泪流下,也不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哭,还是为了许诺。“他让你来陪我的?”

她问。“他说让你来照顾我。”

她回。安稀北笑笑,宁墨的话,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意思,但在她听来,至少说明他心里还有她的。可是,这又怎么样呢?她对他狠心说爱白御行,对他狠心设下毒计,狠心加入黑白会只为报仇,如今又对他狠下心来痛下杀手,这种种的一切,早就决定了,两个人之间早已没有了未来。因为许诺有孕在身,安稀北拉着许诺在底楼一间房里住下,又替她整理好行李,方才直起腰问,“你是怎么来南锦的?”

“说来一言难尽。”

“坐下来,慢慢说。”

说着安稀北转身给她倒了杯茶,让她坐了下来。许诺似乎精神状态不太好,大概是受了前几天的惊吓,到现在还没有回神,“安姐姐,自从你走后,我跟小鱼就开始着手准备结婚,他说他想带我去他的老家,我也收拾了行李,想跟他回去。”

“可是没想到,我逃在外面的小哥忽然又回来了,他非得逼着我……”许诺喝了口茶,眉间还藏了些苦意,“他逼着我跟他私奔,我不愿意,他就威胁我,说我如果不答应的话,他就要在当地传开来,说孩子是他的。”

说到这,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许久,许诺才微微抬头,“我跟小鱼说了这事,可没想到小鱼会去找许承理论,许承故意刺激小鱼,引小鱼动手去打他,然后……”“然后怎么了?”

安稀北急问。许诺的声音略带哭腔,“然后小鱼就落他陷井里了,周围冲出来好多的警察,小鱼就以故意伤害罪被他们带走了。”

“我没有办法,只能来找你,可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许诺将茶杯放下,两只手紧拧,“我就只能动身来了南锦,想找你,没想到才下火车就落入那个叫康德的人手里。”

安稀北没想到自己走后,许诺会吃了这么多苦,而小鱼现在在琳琅的警局里也生死未卜,她一时揪着心,在房间里踱步。一时间,房间里温度降了几个度,两人都屏息缄默,像是不约而同的受着万箭穿心的苦.窗外的雨,没完没了,越发的阴柔。晚上照例会来做饭的人没有来,安稀北开了开冰箱,里面菜色倒是一应俱全,她下厨房做了几个拿手的小菜。门口,宁墨倚着门,已经站了许久,屋子里的生活气息已经沁入他的肺腑,这曾经是他想要的,她在厨房里忙碌,他可以舒服的搂着她的腰。可是,如今,他在门外,她在门里,却是如此的遥远和陌生。安稀北照旧没有吃太多东西,看到食物就厌倦,但当着许诺的面,她还是勉强自己吃下了一些。吃完饭上楼的时候,就在露台上看到他的车子从雨中开过,溅起无数的水花。怕是他也已经厌倦了她,不想再见到她了吧,她这么想着。手搭上铁栏上,目光飘向空中,那般的虚无。会所里,宁墨一连叫了两瓶轩尼诗,闷完后随后一扔,又费力的去开另一瓶白兰地。他的外套扔在一边的沙发上,衬衫领口的扣子被解开的几粒,暗红色的真丝领带懒懒散散的挂在脖子上,旁边的罗陈正吃力的阻拦着他自杀式的喝酒行为,“总裁,你不要再喝了……”“喝醉了就好。”

不似喝红酒时那般优雅,此时的宁墨多了一些酒鬼的特质。“你又何必呢。”

“我只是心里痛。”

“你跟他或许有什么误会呢?”

罗陈走过去将他手里的杯子和白兰地夺走,“你再这样喝会出事”。“罗陈,你说,我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宁墨觉得肚子里火燎般绞痛,嘶哑的口气透着一股悲愤的醉意。“你不觉得,安小姐性格的突然转变,很让人匪夷所思么?”

“她加入了黑白会,她一心想置我于死地。”

宁墨苦笑,想当初,安稀北被医生抓到罗浮山庄作人质的时候,他还自以为是使用了苦肉计,如今想来,真是愚蠢的很。罗陈面对偏执的宁墨,一时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由着他继续喝。大概只有喝醉了,脑子混沌了,才会不再想她吧,可是,为什么,都喝得这样了,唯独剩下与那人相关的记忆,在脑海里无限的放大。--深夜的时候,安稀北睡得极不踏实,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那颗心悬在喉咙口,上下不得。干脆披了衣起来,拉开窗帘,透过玻璃的隔壁听着外面的风雨声。这时,室内的电话却像暗夜的幽灵一般,忽然的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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