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也许那句话说得对,每个女孩都渴望被心爱的男人以粗暴的方式拥吻。半晌后宁墨松开她,一脸笑意:“好吃吗?”
他的眼里荡漾出不可思议的温柔,安稀北浑身酥软,偎在他的怀里,伸手捶了捶他的胸口,“没想到几个月不见,你又变坏了。”
“是,我是憋坏了。”
宁墨故意屈解她的意思,又附唇过去吻了吻她,“如果不是看在你大病初愈,昨天晚上就拉着你造孩子了。”
“宁墨……”安稀北气恼,“我就知道不能住到这里来。”
“放心吧,小北……”他笑着安抚她,“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
低头又去看怀里安静下来的她,指尖触着她的指尖,“不过,小北,答应我,在我们回到普通朋友之前,给我十天的时间,我这阵子有些累,想跟你出去渡个假,可以吗?”
安稀北想了想,低头答应。又一个绵长的吻结束后,宁墨却忽然抓了她的手,左右看看:“又摘下来了?”
“什么?”
安稀北眼睛闪过一丝迷惑,但看到他在看自己的手指时,方才明白,“都是普通朋友了,这东西戴着就不合适”。宁墨笑了,摇摇头:“好吧,随你……”太阳渐升,又是美好的一天。――从镜湖出来时居然又有不死心的记者在这里进行围追截堵,宁墨微微皱眉,英俊的脸庞在看向记者时散发出阴鸷的表情,崇明早就一步先行出去,将一路的记者趋逐出禁区。宁墨轻轻拥着安稀北,修长的腿迈开大步,片刻便来到车前。车窗前绿荫时不时闪过,安稀北看着这个熟悉的城市,不由伸了伸懒腰,心里暗暗的说,“南锦,我又回来了。”
车上,安稀北看了看并不熟悉的道路,问,“你今天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看翁医生。”
“我的伤已经好了。”
“是心理的创伤。”
安稀北不说话了,她明白宁墨的意思,自己这一阵时间不正常,也的确需要看看心理医生了。依旧是上次来看的翁医生。大家坐定后,翁医生直接进入正题,一看就知是个行事果断的干炼人。“别的,我也不多说,关于安小姐这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所以后来我有去请教过我的老师。”
翁医生说着,向宁墨抱歉的笑了笑;“我的老师又提出了一种新的看法。”
“什么新的看法?”
宁墨急着问。翁医生一脸的严肃, “安稀北,她…有过被别人催眠的痕迹……”“你说什么?”
宁墨和安稀北同时惊呼道。“是的,而且这种催眠的力度很强,足够近制一个人一段的时间,至于时间的长短,看被催眠者的意志。”
见他们怀疑,翁医生又继续,“根据宁先生你所说的事情,我基本可以断定,安小姐在失踪的那一年里,有被人催过眠,她刚接近你的时候,应该是被控制得被牢固的时候。”
“而安小姐后来之所以离开南锦,去往琳琅,应该是催眠失效导致她脱离控制之后的一种自我保护。她不想伤害你。”
宁墨沉默不语,只侧耳倾听着翁医生的解释,“后来安小姐被康德带去铭城国际后,应该是再次向她实施了催眠术,加深了她内心的仇恨,从而利用这种仇恨驱使安小姐对你痛下杀手。”
宁墨握住安稀北的手,“翁医生,我不太相信催眠都控制一个人的说法。”
翁医生笑笑,“你们对于催眠,可能知道得比较少,当我们被某些连续、反覆的刺激,尤其是语言的引导,使我们从平常的意识状态转移到另一种意识状态,而在这种状态下,会比平时状态容易接受暗示。我们把这个过程称之为催眠。”
“在一般意识状态下,人们很难进入潜意识的世界,但是,在催眠状态下,一旦处於α脑波状态,人们的注意力非常集中,很容易接受引导而打开潜意识的记忆库、或给潜意识输入另一种信念。”
安稀北到底忍不住:“你是说,有人趁着给我催眠,向我输入了要我杀人的信息?”
翁医生点头,“基本是这样,加深你的仇恨,达到杀人的目的。”
翁医生见大家还处在不完全理解的状态中,解释道:“如果你们不明白,可以看看那场著名的电影《沉默的证人》“太可怕了。”
安稀北觉得不可思议。反倒是宁墨,显出商人特有的理性来:他看着翁医生,“照你这么说,那个医生康德,应该是个心理学家?”
“可以这么说,这是一种高科技犯罪。”
“那他为什么没成功?”
翁医生耐心的解释,“因为,每个人的潜意识有一个坚守不移的任务,就是保护这个人。实际上,即便在催眠状态中,人的潜意识也会象一个忠诚的卫士一样保护自己。催眠能够与潜意识更好地沟通,但不能驱使一个人做他的潜意识不认同的事情。除非是安小姐本身想杀掉你。”
“所以,他只能通过加深她内心里对你的恨意,来增强她的杀意,而每当你对她犯下一桩罪事,她脑海中的恨意便会累加到极致,从而压垮她,让她按照催眠者的愿意,自觉的杀掉你。”
宁墨苦笑,发觉手中她的手上一片的冰凉,再握紧,依然冰凉。他说,“也就是说,罪魁祸首还是我自己?”
“对。”
翁医生很有耐性,“这一点,还要谢谢宁先生对我的坦白。”
“小北,告诉我,在你假死的那一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受到了一些折磨。”
安稀北面上冷静,但内心却是波澜四起,那一年里,她不愿相信宁墨会真的想要杀她,所以一直被医生关着,但也一直不愿意合作。那一年里,她被逼着学了跆拳道,被逼着朝活人开过枪,被逼受了多少毒打只有她知道。而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每每做的恶梦,只不过是医生对她实施的催眠,想要勾起她心中的仇恨,并将这种仇恨无限制放大。